第2章
即使頭一晚才下了雨,第二天依舊很熱。
安雅從29樓下來,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有些抓狂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昨晚她明明是來參加顧北辰的訂婚宴,怎麽就跑到了半島酒店的最頂層去了?
想到顧北辰,安雅的內心不由就暗了暗。
兩人打小青梅竹馬,後來又談了戀愛,本以為自己會順理成章的成為他的新娘,卻沒想造化弄人。
顧北辰定了婚,未婚妻懷著他的孩子。
她自己…
她自己守身如玉多年,卻被一個不知名的男人給奪走了初、夜。
安雅腳步匆匆的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她又向前走了兩步。
等到反應過來那是什麽,安雅不由臉色大變。
該死的野男人,竟然沒帶!
小內上黏黏的,安雅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黑著一張臉進了家藥店。
等安雅拿著避孕藥出來,臉色更難看了。
買藥的時候,店員看她的眼色詭異,就像自己是那種不檢點的放蕩女人一樣。
不過也是,自己不過20歲的年紀,偏生又麵嫩,看起來就像十六七歲的女高中生一樣。
沒準人家正在腦補,女高中生不好好學習念書,一不小心成為失足少女的場景。
安雅有些自嘲的想著。
此時抓包裏的手機卻叮叮咚咚的響起來了。
安雅拿出來一看,顯示的是一個陌生電話號碼。
想了想,她手指一滑,拿起來接聽了。
手機那頭傳來一道並不陌生的女音:“怎樣,安雅?男人的滋味不錯吧。”
“陸漫漫,是你!”電光火石之間,安雅便想到了昨晚陸漫漫遞過來的那杯酒。
她有些咬牙的問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自己的男朋友和陸漫漫訂了婚,對於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安雅不是不恨。
她也始終想不明白,明明前幾日,她還和顧北辰一起看電影約會吃飯,怎麽轉眼就和別的女人訂婚了呢?
直到陸漫漫耀武揚威的出現在她麵前,告訴她,她懷孕了。
而顧北辰一向是個有擔當的人。
他要娶她。
到底愛過,安雅除了暗自神傷,也無可奈何。
甚至還要打破牙齒和血吞,臉上掛著笑的去參加他倆的訂婚禮。
也許青梅竹馬,終究抵不過一見鍾情。
看著陸漫漫挺起肚子的月份,安雅的心都在滴血。
她在訂婚宴上沒有胃口,隻喝了一杯兩人的敬酒,酒是陸漫漫倒的。
喝完這杯酒後,她便匆匆的離開了宴會,進了電梯。
後麵的事情,在安雅的記憶裏,就有些渾渾噩噩了。
現在想來,她哪能不明白,自己這是被陸漫漫下了藥!
“為什麽?”安雅帶著怒意的問道。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嗤笑:“北辰說你不解風情,在一起四五年了還隻讓拉拉小手,跟個木頭樣。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貞潔烈女。”
她帶著炫耀的說道:“我還懷著寶寶,昨兒北辰也不肯放過我呢。”
聽到這兒,安雅的眼淚差點一下子掉了下來。
九月的蓉城,還被炎熱的秋老虎籠罩著,即使是上午的十點多,道路兩旁的銀杏樹,就垂頭耷耳,被曬得蔫蔫的。
安雅的心情也很糟糕。
她和顧北辰相差一歲,兩家人是鄰居,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好幾次差點,安雅都沒讓他到最後一步。
她隻是想,在結婚的那天,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給他。
而那個時候,顧北辰總是會用那雙結實有力的胳膊,緊緊的抱住她,愛憐的吻著她的發頂,聲音喑啞的告訴自己,他願意等。
安雅以為自己是被尊重、被捧在手心裏、被愛著的。
可男人哪有不偷腥的了?
何況是她這種四五年了,連味兒也不給嚐的。
陸漫漫幾個月的肚子,無一不在嘲笑著她的天真。
電話那頭的沉默,讓陸漫漫的心裏劃過一絲快意。
這個該死的賤女人,即使北辰和她訂了婚,還勾得北辰的眼神一個勁兒的往她身上黏。
隻是可惜了她昨夜白白安排的那五個粗糙大漢,要是能拍到安雅被輪的視頻,想必顧北辰看到了,怕是萬萬接受不了他心目中的清純玉女,成了那副下、賤、浪、蕩的模樣。
不過現在也沒差。
她下的藥極烈,非男人不得解。昨日訂婚宴上人多眼雜的,也不知道安雅被哪個男人給上了。
陸漫漫帶著惡意的說道:“聽說女人會永遠記得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安雅,你昨晚的男人是個什麽模樣?”
“是個肥頭大耳的中年大叔?還是個結了婚的禿頂?”陸漫漫咯咯的笑著,像是童話故事裏得手的巫婆。
無論是誰,安雅現在都是個破鞋。
安雅氣得臉都紅了,一時又想到昨夜裏的男人,不由又心跳有些加速。
她捏著手機,冷冷的說道:
“抱歉,我現在沒空和賤人聊天。”
說著,安雅一下掛斷了電話。
手機裏傳來一陣“嘟嘟”的忙音,陸漫漫胸口一堵,惱怒的將手機扔在了一旁。
內心的嫉妒,就像螞蟻一般將她啃噬著。
安雅生來好命,長在優渥的家庭裏,被父母兄長寵著長大。
甚至還有一個一直守在她身邊的青梅竹馬。
憑什麽,所有的好事兒,全被安雅一個人占了。
哪像她,從孤兒院出來被人收養,本以為日子會好過些,沒想卻是從一個龍潭到了另一個虎穴。
從小就被浸泡在黑暗的泥淖裏。
看到一絲希望,就得像血蛭一般緊緊吸著不放。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不過在看到陽台上,倚著欄杆抽煙的清雅男人時,陸漫漫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低垂著眉眼,唇角勾出一抹笑來。
人啊,想要什麽,果然要去搶、去奪。
所以現在,顧北辰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