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五天後。

  密室。

  寒冰棺中,躺著蓮姬,雖然面色灰白,但依然美麗動人。

  林笑天靜靜地在一旁,緊緊地盯著閻王。臉上有些許的激動,忐忑,和期待。

  閻王盤坐在寒冰棺前,身前放著半盆的血液,那血液,是林笑天體內的鮮血。

  他手執一隻粗大畫筆,在鮮血中蘸飽了,然後在寒冰棺上,飛快地畫了起來,初時速度很快,筆走龍蛇,一個個血色的鬼符,在寒冰柜上畫成。

  寒冰棺外面畫滿了,閻王又在裡面畫,每一個鬼符都相連接,就好像是縱橫交織的水道一般……一直連接到了寒冰棺內部去……直至蓮姬的頭部位置,甚至於一直到蓮姬的眉心處,也畫了一個鬼符。

  這個鬼符與寒冰棺內的鬼符相連接。

  雖然那畫筆輕巧,但經過一段不間歇地畫動,閻王頭上還是沁出了汗水,而且越畫越是吃力,越畫越慢,到最後,那就感覺那畫筆有如千斤重一般,幾乎都無法移動。

  不過他還是堅持畫完了最後一個鬼符,那一刻他氣喘吁吁,面色蒼白,大汗淋漓,幾乎是虛脫了一般。

  看著閻王的樣子,林笑天有些擔心。

  閻王喘息片刻,回頭瞟了林笑天一眼,面色變得極為凝重,道「成敗在此一舉,老夫儘力而為。」

  「嗯。」林笑天點點頭,斷然道「成功了,你可以回冥界繼續當你的王,失敗了,我要你給她陪葬。」

  閻王默然點頭,轉過臉去,深深吸氣,揮手打出一道符咒,那符咒落在了寒冰棺上面的第一個鬼符上。

  頓時那鬼符便亮了起來,上面的血跡,流動了起來,沿著那鬼符筆畫流動,就好像是血管中的血液一般……

  因為那些鬼符是連接在一起的,隨著血跡的暗暗流動,這時候所有的鬼符都亮了起來,鮮紅一片,血水流動,如血管,如水道,一條條,一道道,相連接,相交錯,非常奇異,

  與此同時,周圍的空氣中,響起了密集的鬼叫之聲,啾啾而鳴,如無數的冤魂在哭,聲音凄厲,聞之心驚,就彷彿是溝通了地獄一般。

  閻王翻手取出了陶罐,放在地上,揭開了蓋子,頓時六縷輕煙從罐子里飄出,兀自漫遊,顯得有些彷徨無依,茫然無措。

  閻王緊緊地盯著蓮姬的六縷魂魄,雙手飛快地掐訣,口念咒語:

  「彷徨無依的芳魂艷魄呀,請聽從我的號令,以血為饗,入竅歸主!」

  念罷,法訣連連揮動,那六縷輕煙在他法訣的帶引下,向著那寒冰棺貼了上去,當貼在了寒冰棺上的符文上面時,便如魚入了河流一般,顯得極為的歡快,六縷輕煙宛如魚蝦,在那血管水道般的條條血紋當中,快速遊動,向著寒冰棺內游去。

  林笑天和閻王的目光緊緊地追隨著六道輕煙,連呼吸都屏住了。

  只見六道魂魄游入寒冰棺,游到了蓮姬頭前的那道鬼符當中,魚貫游到了蓮姬眉心的那道鬼符當中,徘徊了一下,從蓮姬的眉心,鑽了進去。

  這一刻……

  閻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露出幾分釋然之色。

  這一刻……

  林笑天一陣大喜。也一陣的激動。

  林笑天伸著頭,緊緊地盯著蓮姬。

  蓮姬長長彎彎的美麗眼睫毛,微微地抖了一下,然後,緊閉的眸子,睜開了一絲縫隙。

  「蓮姬,」林笑天輕輕地呼喚。

  蓮姬睜大了雙眼,目光有些茫然,問「我這是在哪裡,這裡,好冷……」

  蓮姬的身子不自禁地抖了起來,死的時候人沒有知覺,活了自然有知覺,躺在寒冰棺中,自然是冷得發抖。

  只是蓮姬在寒冰棺中躺了一個禮拜還多,不食不眠的,身體也處於半凍僵的狀態了。根本就無法爬起。

  林笑天見狀趕緊將蓮姬抱了起來,然後釋放出火系靈氣為她烘烤身體。

  閻王見蓮姬已經復活,便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希望你能信守諾言。」

  林笑天冷然道「好了,你可以走了。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管束好鬼修,不要再到人族中興風作浪。」

  閻王點點頭,身形一閃,閃了出去。

  蓮姬感覺到林笑天身上火熱一片,便不自禁地抱緊了他的身體取暖。

  雖然她的意識清醒了過來,但是她對於林笑天的懷抱沒有一點反感和排斥,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沒有,相反她更希望林笑天抱她,親近她。

  蓮姬身為林笑天的丈母娘,林笑天算是她的晚輩,他們本不應該有身體的接觸的,她也奇怪自已會有這樣的想法。可就是欲罷不能。

  她又哪裡知道,她的魂魄是通過林笑天的精血黏附,才得以還魂入竅的,在這一過程中,她的魂魄上不免會沾染林笑天的血液,所謂靈肉相隔,息息相通,也就是在形容他們二人吧。

  所以,一如閻王所言,復活后的蓮姬,會對林笑天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會格外地粘他,這也是為什麼,閻王提出要取蓮姬的丈夫精血的緣故。

  林笑天對蓮姬一直有愛慕心理,雖然二人身份有礙,但是此間只此二人,再無第三人,再者為了蓮姬的身體迅速地解凍,他必須得這麼做了。

  於是他緊緊地抱住了,她也緊緊地抱住了。

  二人就這麼相擁,寒熱相濟,予取予求。

  那嬌軀雖然冰冷,但卻柔軟,豐腴。散發淡淡清香。

  林笑天有一種暈乎乎的,飄飄然的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也不知過了多久,蓮姬身上寒氣被林笑天身上的火系靈氣驅散,蓮姬芙蓉一般的美頰上浮現出一絲的紅暈,也不知道本身的反應,還是心理所致,不過,她沒有推開林笑天。

  林笑天卻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新月公主可還一直在外面守候著,萬分焦急與煎熬,所以他放開了蓮姬。

  蓮姬落下地來,身體有些虛弱,如弱柳扶風一般地,又靠在了林笑天的懷裡。輕輕地呢喃道「笑天,謝謝你救我。」

  「你是為我而死,我當然要救你。要說謝,應該是我謝你才對。」林笑天說著,攙扶著她,帶她走出去。

  密室外面。

  新月公主見蓮姬在林笑天的攙扶下,走出來,先是一怔,然後狂喜地衝上來,抱住了蓮姬,「母親,你終於醒了。」

  說著,淚水已滾了出來,蓮姬也自落淚,母女相擁流了一會淚。

  新月公主這才鬆開蓮姬,目光轉向林笑天,「笑天,你,你沒事嗎?」

  「我能有什麼事?」林笑天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便故作輕鬆地道。

  蓮姬有些愕然。

  新月公主對蓮姬道「母親,笑天為了救你,放了半盆的精血出來呢,我怕他會吃不消呢。」

  蓮姬聞言一怔,目光再次盯向林笑天,眼中生出淚花,感動之下竟又情不自禁地抱住了林笑天,呢喃道「笑天,謝謝你。」

  林笑天雙目瞪大,身體一僵,尷尬至極。

  林笑天緊張地瞟了新月公主一眼,公主白了林笑天一眼,嗔說「你緊張什麼,母親只是有些激動而已,你這樣分明是心裡有鬼。」

  林笑天聞言更加地尷尬了,推了推蓮姬,蓮姬卻沒心沒肺的樣子,仍舊抱著不放,

  新月公主見狀一下子傻眼了。

  母親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即便是再激動,也不至於失態,即便是失態,也不至於失態到讓她這個女兒都為之尷尬的地步,

  這……這……

  新月公主意外之下,醋意陡生,她知道林笑天女人多,她吃醋也吃不過來,所以也就不吃了,但是母親這樣,讓她心中未免酸酸的不是滋味,

  小孩子還有護懷的心理呢,又何況新月公主,一個是自已的丈夫,一個是自已母親,無論從哪個角度,她都不希望看到這二人如此的親密。

  如果不是閻王有過提醒,林笑天肯定認為蓮姬心理上出現了問題,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情況似乎比閻王提醒的還要嚴重。

  這蓮姬,粘得也太狠了點吧!

  「呃,新月呀,你還愣著幹什麼,快些將母親扶回房休息,我去叫人準備飯菜……」林笑天找了一個借口,將蓮姬推給公主,便轉身逃開了。

  離開了蓮姬母女,林笑天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也太煎熬了,一方面蓮姬的依賴讓他心理上滿足,一方面又因為二人的身份而尷尬不已,

  唉,以後還是盡量地躲著她為妙!

  只是,林笑天躲著蓮姬時,蓮姬卻表現得極為大膽主動,這天晚飯時間,蓮姬便命新月公主去請林笑天來一起吃飯。

  新月公主彆扭道「母親,小強忙的很,他不會過來的。」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蓮姬道。

  新月公主只得來找林笑天,一見面便氣咻咻地道「喂,你給我母親灌了什麼迷湯,她,她怎麼會那樣??」

  林笑天一副無辜的樣子,攤手道「你可冤枉我了,我是在救她,哪裡會害她。」

  「可是,母親復活后,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新月公主有些懊喪地道「她對你似乎很依賴。」

  「可能是後遺症,慢慢就會好了,」林笑天敷衍說。

  「你可不許趁人之危,打我母親主意。」公主兇巴巴地道。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樣的人。」林笑天攬住了新月公主的細腰,卻陡然觸碰到她空蕩蕩的袖子,不由得痛惜道「新月,對不起,害得你為我失了一條手臂。」

  「說什麼呢,夫妻之間,就不許說這樣的話。」新月公主說著,突然面色一變「你,你不會嫌棄我吧。」

  「怎麼會呢,殘缺的才是最美的。」林笑天想起了維納斯。

  「哼,你也就是嘴上甜,唉,誰會喜歡這種殘疾,連我現在都不敢照鏡子。以後我和那個金巧巧,可就慘了。」新月公主說著偷偷瞟他,觀察他臉色的變化。

  林笑天卻表情如一,道「恰恰相反,你和金巧巧是我生平最愛,你們為我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以後我會加倍補償的。」

  「唉,話是這麼說,可是失去的終究是找不回來了。」新月公主喟然長嘆。

  「死人都能復活,兩條胳膊還不能修復,我還真就不信。」林笑天道「容我慢慢想辦法。」

  ……

  就在林笑天和公主剛剛來到豪華餐廳時,金家父女也來了,他招呼他們一起坐下吃飯。

  看到金巧巧空蕩蕩的裙袖,林笑天心裡很不是滋味,金浮屠道「笑天,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說吧。」林笑天道。

  「聽說有一種香木,可以代替斷肢,而且用這種香木雕刻成手臂,續接在斷肢上,血脈相接,經絡相通,與正常手臂無疑……」

  「啊,有這麼好的東西……」新月公主驚嘆,一臉的期待之色。

  蓮姬道「而且這種香木,有一種天然的香味,與體香接近,所以無論是外觀還是氣味,都與肉肢沒有任何的分別……」

  「母親,怎麼你也知道?」公主奇道。

  「其實叫笑天來,我就是要說這事的。」蓮姬道。

  「呵呵,你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呀。」林笑天聽說有了可以替代斷肢的香木,心中無比興奮,道「那這香木,何處可尋?」

  金浮屠道「這種香木非常稀少……」

  蓮姬道「不但稀少,而且極為難得,因為它不是普通樹木……」

  金浮屠道「對,還是你來講吧。」

  蓮姬點點頭,道「香木在早期是普通的樹木,不能代替斷肢,也沒有特殊香味,但是在生長到一定的年份后,便會成精,也就是所謂的樹精,這時候,香木就不完全是普通的樹木了,它已經由木質向著肉軀轉變,也就是成精的過程,這時候,香木才能稱之為香木,才能夠代替斷肢,續接到人體上面……」

  「呃,原來是這樣。」林笑天道「樹成了精,豈不是就能隨意地移動了。」

  「沒錯,所以才難得,想要得到香木,就必須發現樹精,然後俘獲它……」蓮姬道。

  林笑天道「事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香木,我一定要弄到手。」

  蓮姬道「說著容易,找起來難,首先,不能走漏消息,否則打草驚蛇,樹精們潛入森林,或鑽入地下,即便是神識都發現不了。」

  「嗯,對,一定要封鎖消息,不能給太多的人知道。更不能興師動眾,一定要低調行事。」林笑天道:「這樣,明天我單獨行動,去尋找香木,你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留在天驕城不要外出。」

  「笑天,我陪你去吧,」蓮姬道「我在師門學藝時,山門外曾經出現過一個樹精,我跟那樹精接觸過,了解其習性……」

  林笑天想答應卻又不敢,敷衍道「那可不行,你剛剛經歷了一劫,需要休息,我可不敢勞你大駕。」

  蓮姬莞爾一笑,卻也沒有再堅持。

  ……

  第二天。

  天剛蒙蒙亮。

  林笑天便悄然起床,悄悄地離開了天驕城。準備去尋找香木。

  行不多遠,突見晨光中一道倩影凌空而立,晨風吹動她的裙衫,獵獵舞動,風姿綽約。

  看到這身影后林笑天心裡一陣激動,一陣忐忑,一陣緊張,因為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蓮姬。

  蓮姬迎上前,溫潤清亮的雙眸注視著林笑天,笑道「沒想到吧?」

  「你,你是要為我送行吧?」林笑天不敢看蓮姬的眼睛。

  「不是送行,是同行。」蓮姬說著,上來挽林笑天的胳膊,親切地笑道「走吧,我們一起。」

  林笑天身體一僵,呆怔在那,結巴起來「不,不是,蓮姬,咱,咱這樣可不好。」

  蓮姬笑了,嗔說「當初你夜闖我宅院,聽我琵琶彈唱,那份膽色去哪裡了?」

  林笑天一怔,敢情這蓮姬並不是「後遺症」,而是心裡本來就有我?

  可是與她一起偷偷出行,怎麼都有一種私奔的意味呀!

  「好啦,別多想,香木難尋,有我,你可以節省很多時間。」蓮姬說著,拉著林笑天向前飛去。

  香木,果然難尋。

  十天時間。

  林笑天和蓮姬輾轉了好幾個帝國,幾乎走到了仙界的邊緣,天的盡頭,都沒有發現香木。

  夜。

  海邊。

  明月高懸。

  林笑天和蓮姬坐在海邊的礁石上。

  第十一天,仍舊沒有收穫,這不免讓林笑天有些氣餒。

  林笑天耷拉著腦袋,一副垂頭喪氣地樣子。

  蓮姬寬慰道「這事急也急不來,樹精本來就少,又不為世俗所接受,所以藏得很深,不過相信有一天,我們能找到的。」

  林笑天抬起頭來,看著明月下的蓮姬,蓮姬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美,美得林笑天都不敢多看,尤其是她溫柔可親的樣子,讓他有一種抱一抱的衝動,

  男人在受挫的時候總是希望有女人的安慰,或是身體上的撫慰,也難怪林笑天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看這月光多好,要不我彈一曲琵琶給你聽。」蓮姬溫柔地聲音,如那輕輕漫卷的海浪。

  林笑天終於露出開心的笑容「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呀。」

  蓮姬媚了林笑天一眼,坐穩了身子,從儲物戒中取出琵琶,抱於懷中,開始了彈唱……

  「君知妾有夫,贈妾雙明珠。

  感君纏綿意,系在紅羅襦。

  妾家高樓連苑起,良人執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擬同生死。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如泉水叮咚,又如大珠小珠落玉盤,琵琶聲格外好聽,如黃鸝鳴啼,又如風鈴叮噹,蓮姬的聲音更好聽,尤其是在明月之夜,在這大海邊,聲音可以傳得很開……可以更快地讓人隔入到那意境之中。

  林笑天一下子痴了,醉了,同時也明白了她的心意,待她一曲彈罷,林笑天徐徐開口,「蓮姬,你雖嫁,我也娶,但我們必竟是自由身,至少這一刻是……」

  蓮姬含情脈脈地盯著林笑天道「唉,世俗禮儀下我們又能如何?此生只願與君同化為鳥,從此比翼雙飛,海角天涯……」

  林笑天道「我願化身為你的琵琶……」

  蓮姬一愕。

  林笑天笑了,繼續道「從此被你抱在懷中。」

  「壞!」蓮姬嗔了林笑天一眼。卻收了琵琶,展開了雙臂,嗔視著林笑天「有膽量就過來。」

  「過來就過來,誰怕誰呀。」林笑天厚著臉皮真的就移身過去,靠在了她的懷中。

  蓮姬嬌嗔了一眼,非但沒有推開,反而抱緊了,問「什麼感覺?」

  「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沒有苦惱,沒有憂慮,沒有痛苦,沒有迷茫……」林笑天幸福的閉上雙眼,那懷抱給他的感覺不只是一個女人的溫柔,還有母愛般的溫暖,讓他忘掉了身外一切。心中無比的安寧。

  ……

  又是一個禮拜過去。

  這天晚上。

  林笑天和蓮姬來到了河圖帝國。

  河圖國現由丁春秋執掌。

  二人來到河圖帝國的京都,京都的信息量是全國最大的,各地的奇聞怪事都會傳到這裡,所以,二人每到一個國家,都會先去京都,化身百姓,隔入到市井當中,去探聽有關樹精的一切,哪怕是傳聞也不放過。

  既然是要化身普通百姓,隔入到市井當中,就不能暴露太大的修為,蓮姬仙王修為還好,林笑天仙皇修為就太暴露了,所以他必須得偽裝一下,

  事實上他也一直在偽裝,他把體內的靈泉放出大半在外,偽裝成一個仙王境界的修者。

  這晚。

  二人吃過飯在坊間亂逛,突然就聽到一個消息,說是當朝太子是個好色之人,經常會找一些女人享樂,最近又有一個絕色女子被他收入帳中,這女子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香味兒,深得太子歡心,已被封為太子妃。

  談論此事的是兩個公子哥,一胖一瘦,身上都是一副紈絝子弟的氣息。提到這絕色女子,二人嘖嘖讚歎,大讚那太子艷福齊天。

  林笑天聽到此處心中一動,便走過去搭訕說「二位在議論什麼呢?」

  二人神秘地笑笑,不肯多說,抬眼見林笑天身後跟著一個絕色婦人,便兩眼放光,頓時便又開口了,說道「我們在講太子妃呢??」

  「那太子妃,很美麗嗎?」王小強問。

  「當然,那當然。」二人齊贊。

  林笑天又問「有多美?」

  那胖胖的公子哥指著蓮姬,道「和你的女人有的一比。」

  蓮姬微羞,卻沒有發怒,林笑天也沒解釋,只是又問「我剛才聽你們二位說,那太子妃身有異香,是怎麼回事??」

  「呃,對,那太子妃的確是身有異香,據說隔十米遠都能聞到。這也是她得太子歡心的原因。」那瘦公子哥說道。

  「唔?」林笑天故作驚艷之色「那如何才能見到這位太子妃?」

  「想見太子妃,哈哈,你也太異想天開了,太子妃是你想見就見的嗎?你以為你是誰呀?」

  「哈哈,你太高看自已了吧,太子妃居於宮中,你要想見她,去皇宮呀,就怕你沒有那資格?」

  兩個公子哥嘲諷起來。

  蓮姬秀眉一堅,秀目一瞪「哎,我說你們兩個不開眼的東西,也太狗眼看人低了……」

  林笑天卻不計較,拉著她便走。邊走邊道「這個太子妃很可疑呀。」

  「我覺得不然,如果那太子妃是樹精,丁春秋仙帝境界,會看不出來?!」蓮姬分析說。

  林笑天道:「你以為丁春秋會操心這些,修真之人自然是把修鍊放在首位,別說是兒子的婚事了,就是朝綱都懶得打理。」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如我們進宮去找丁春秋,問個清楚。」

  「貿然去問會打草驚蛇,不如我們直接去找太子妃,看個明白。如果真是樹精,當場擒了。」道。

  「嗯,如此甚好。」

  計議已定,二人當晚便來到皇宮外。

  林笑天化身金項圈,掛在蓮姬的玉頸上。垂在蓮姬的胸前,蓮姬刻意地打扮了一番,香艷撩人。

  蓮姬來到皇宮門口,要求見太子。

  守門兵丁被蓮姬香艷姿容撩撥的心中痒痒,便也替她通報過去,

  好色成性的太子丁至城見一個絕色女子晚上前來晉見,便顯出幾分興奮與期待,立即便予以召見。

  於是蓮姬就順利地帶著林笑天進入了皇宮當中。

  來到太子殿。

  丁至誠見到蓮姬后,立即驚為天人,臉上顯出色笑,圍著蓮姬打轉,打量,嘻嘻笑道「喲喲,可真是個美人,不知美人深夜找本王,是為何事呀??」

  「小女深夜造訪,太子殿下以為是何事呢?」

  「哈哈,看來你是個知趣之人……」那丁至誠伸手探向蓮姬的腰肢。

  蓮姬一扭腰閃了開來,「太子殿下今晚不去太子妃那裡嗎?」

  「呃,太子妃近日染恙,在養心殿靜養,本王正值寂寞之時,偏巧你就來了,你是不是也想在本王這裡討一個名份呀,沒問題,只要你把本殿下伺候好了,你想要什麼,本王都給你……」丁至誠說著,便有些猴急地直接伸手探向蓮姬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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