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計劃
滾石酒吧裏,燈紅酒綠的燈光,以及噪雜的吵鬧聲,讓這個原本剛剛安靜下來的城市再度的掀起一陣萎靡的浪潮。女孩們穿著暴露的衣裝,在男人的懷抱裏搖曳著豐滿的身材。音樂的狂暴讓這個酒吧裏的沸點達到了最高度。
辛大頭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一旁的曉曉俯在渾身是血的辛大頭身邊大聲的哭泣著。四個穿著怪異,頭發弄得五顏六色的青年手拿不同的酒瓶,一點點的向著曉曉的辛大頭靠近。
“哈哈,沒想到我辛大頭一世英名,今天毀在幾個黃毛小子手裏了。”辛大頭吐了一口鮮血,大笑著說。
“你們,你們要是再亂來,我就報警了。”曉曉在一旁慌亂的掏出了手機。
“哈哈,報警?拿來吧,要麽讓這小妞陪我們哥幾個好好的喝幾杯,要麽,你就嚐嚐大爺的拳頭。”兩個青年一個一把搶走了曉曉的手機,另一個揮舞著拳頭朝著辛大頭揮來。
“呸,有什麽招數盡管使來,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們幾個臭小子還他媽在娘胎裏吃屎呢。”辛大頭艱難的站起身來。
“他媽的,還他媽這麽嘴硬。”說著,一個拳頭就朝著辛大頭的臉上掄來。
辛大頭隻覺得嗓子眼一甜,又是一口血從嘴裏噴了出來。
“他媽的,拚了。”說著,辛大頭猛地一把拽住了一個藍色頭發的青年,順著耳朵就咬了下去。
“啊!!!”那個青年痛的流出了眼淚,緊接著,一旁的三個青年全都撲到了辛大頭的身上,拳頭像是雨點般的砸在了辛大頭的身上。
“大頭。”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酒吧的門口一個箭步就竄到了辛大頭的身邊,他先是一個飛腿踹飛了一個青年,然後一記左勾拳打倒了另一個青年。
“靠,老田,你怎麽才死來。”辛大頭鬆開了口,一把推開了他剛剛咬住的那個青年,那個青年痛的躺在地上來回的翻滾。
“這就夠快的了。你小子怎麽這麽沒出息,怎麽一臉是血?”田野看著滿臉是血的辛大頭不禁發出這樣的感歎。
“靠,你試試一個打四個。”辛大頭一邊擦血一邊嘟噥著說。
“呦,誰當時說自己上高中的時候一個打二十個了?”田野一旁笑著說。
“那時候老子多壯,現在這長得肥肉嚴重的影響到了我的敏捷度。但是,收拾這四個王八蛋還是綽綽有餘的。”辛大頭看著田野的一臉壞笑尷尬的撓著頭說道。
“好啊,還找來個幫手。兄弟們,今兒個這倆小子要是能站著出去,以後你們就別跟我混了。”說話的是一個黃色頭發的青年,顯然這是這四個人當中的老大。
“是,大哥。”其餘的三個青年異口同聲的說道。
“老田啊,看來今天咱哥倆是並肩作戰啦。”辛大頭擺出了黃飛鴻似的動作,惹得一旁看熱鬧的人一陣大笑。
“上。”田野大吼了一聲。
蘇教授的家裏,濃濃的茶香還未退去。秋天的蘇州夜晚總是伴隨著一絲絲的涼意,蘇教授家中的玻璃也結上了一層薄薄的爽。蘇教授為蘇憶楚輕輕的披上了一件毛衣,緩緩的倒了一杯淡淡的龍井。
“剛才,我們的談話,你,聽到了?”蘇教授緩緩的坐在沙發上。
“恩。”蘇憶楚冰冷的回答著。
“來,憶楚,坐。”蘇教授撫了撫自己的眼鏡,示意蘇憶楚坐下。
蘇憶楚輕輕的整理的一下自己的頭發,隨即緩緩的走到蘇教授的身邊坐了下來。
“父親,我不想騙他。”蘇憶楚的聲音充滿的哀傷和譴責。
“這不是騙,現在還不是時候,到時我會把真想全都告訴他的。”蘇教授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是……”蘇憶楚話說到了一半突然的哽咽住了。
“憶楚,你聽我說。現在田野已經在你的身上察覺出了一些問題。我也覺得他和我所說的夢境也和我們回去的計劃有著一定的關聯。所以我們還需要等待。我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蘇教授輕輕的把手放在了蘇憶楚的肩上,並為她整理了一下毛衣。
“計劃?什麽計劃?”憶楚睜大了她的清澈的眼睛。
“你還記得麽?我們那個時候來到這裏的細節麽?”
“細節?”蘇憶楚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反複的從腦海裏搜索當時的畫麵。
“對,細節。”蘇教授緊緊的看著蘇憶楚。
“我記得那天,我流了很多血,躺在冰冷的土地上。然後,感覺漫天的星星都在飛翔。”蘇憶楚激動地說。
“不錯,現代人把這種現象叫做流星雨。據說這種流星雨幾千年才會碰到一次。”蘇教授緩緩的說。
“那和我們回去有什麽聯係麽?”
“不錯,這種大規模的流星雨會讓世界產生一種時光交錯的磁場,在這個巨大的磁場中,我們可以找到回家的路。”蘇教授輕輕的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到自己的電腦前。
“你看,本年度12月12日,這種幾千年的流星雨再次出現。我們有機會可以回家了。”
“回家?我是不是就會看到他了?”蘇憶楚激動的盯著電腦上的網頁。
“沒錯,隻不過我們還需要一個人為我們做一件事情。”蘇教授摘下來他的眼鏡輕輕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還需要一個人?”蘇憶楚有些疑惑。
“在那天,我們必須要死一次,然後讓這個人需要做的就是……”蘇教授仔細的把整個過程說給了蘇憶楚。
“那這個人是誰呢?”蘇憶楚問道。
“田野!”蘇教授斬釘截鐵的說。
醫院裏,大夫正在為辛大頭被打開了的眼角縫針。辛大頭“哎呦哎呦”的意誌哼哼個不停。
“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麽回事?”田野嚴厲的質問著曉曉。
“哼。”曉曉轉過頭去,避開了田野的目光一言不發。
“得了,老田,今天曉曉心情不好,我就想帶她去放鬆一下,誰知道一幫黃毛小子上來找茬,非要拽著曉曉陪他們喝酒,哎呦哎呦,大夫你輕點。”辛大頭剛說著,就被大夫的一針疼的直叫。
“我說你們倆是不是閑的,大半夜的沒事做了是不是?跑到那種地方撒潑,該。”田野沒好氣的數落著辛大頭。
“我們是你的誰啊?你這樣教育我們,我告訴你田野,我們的事兒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沒資格這麽說我們。”曉曉聽著田野的訓話顯得非常的憤怒。
“呦,感情你們還覺得自己有理了是不是?我告訴你辛大頭,下次再去那種地方你自己去,少帶著曉曉。”田野對著辛大頭大聲的喊道。
“哼,別在那貓哭耗子假惺惺了,誰要你關心。你還是好好關心的小女朋友吧。”曉曉陰陽怪調的說。
“我女朋友?我哪來的女朋友?”田野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一樣。
“那個蘇憶楚啊,瞧在電影院裏你緊張的那樣,哼。”曉曉嘟噥著嘴,帶著濃濃的醋意說道。
“你說憶楚啊,我們隻是普通朋友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哎呦哎呦。”一旁的大夫用酒精擦著田野被玻璃劃傷的胳膊和臉。
“告訴你別說話,哎,別動別動。”說著,大夫又用碘酒把這幾處傷口輕輕的點上。
“哼,誰信啊。”曉曉說著,走到了田野的身旁,輕輕的為田野吹著傷口。
“還痛不痛了?”曉曉關心的問道。
“好啦,沒事,以前在學校打球的時候磕磕碰碰的都避免不了的。”田野笑著說。
“嘿,我說你個沒良心的臭丫頭,我可是為你保護你傷的最嚴重哦,你怎麽不說關心關心我?”辛大頭在一旁嫉妒的說。
“哈哈,瞧你的笨樣,都沒有我一個女生厲害。要不是田野哥,今天晚上估計我早就被抓走當壓寨夫人了。”曉曉在一旁笑著說。
“好,你就光謝你田野哥吧,也不知道誰大半夜的在街上,啊!!!”辛大頭還沒說完就被曉曉掐的直叫
“在街上?在街上怎麽了?”田野疑惑的問道。
“沒…沒怎麽?”曉曉支支吾吾的回答,躺在旁邊的辛大頭忍不住的直笑。
“還敢笑?”曉曉狠狠的瞪了辛大頭一眼,隨即辛大頭的表情純堿恢複鎮定。
“這都天亮了,曉曉你趕緊去上班吧,順便幫我和辛大頭請個假。我們倆這樣,估計也沒法去上班了。”田野拍著曉曉說。
“不,我要在這陪著你倆。”曉曉的臉色一下的拉了下來。
“聽話,我倆不去就算了,你要是再不去,阿三哥不得活吞了我們幾個?”田野無奈的吐了吐舌頭。
“恩,那好吧。你們乖乖的在醫院等著我,下了班我就來看你們倆這對苦命兄弟哦。”曉曉背上了包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
“好了好了,快去吧。”田野朝著曉曉揮手。
“恩,你們中午記得叫外賣哦。”
“知道了,阿姨。”辛大頭揮了揮手。
說完,曉曉就轉身離開了。
“老田,話說你那左勾拳可真是霸道,什麽時候也傳授給我一下呀。”辛大頭肥胖的身姿滑稽的扭著坐了起來。
“快得了吧,你們兩個少給我惹點事就不錯了。”田野無奈的搖了搖頭。
“別告訴你,你還看不出曉曉對你的心?”辛大頭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
“哎,別說了,曉曉就是我的妹妹。我不會往哪個地方想的。”田野也緩緩的坐了起來。
“老田啊,像咱們這麽大年紀了,遇到一個好的女孩不容易啊。曉曉多好的一女孩,我看你倆倒是挺合適的。”
“打住,我再說一遍,不可能。我有我喜歡的女孩。”田野堅定的說到。
“蘇憶楚?”辛大頭笑了笑說。
“鈴鈴鈴…”田野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
“田野,今天方便麽?我想請你吃個飯,想對昨天的事情和你說聲,對不起。”電話裏傳來了一陣溫柔的聲音。
“對不起?”田野愣了一下。
“九點,在濃情咖啡,不見不散。”說著電話就被掛斷了。
田野不禁臉一紅,是不是昨天蘇教授把自己喜歡蘇憶楚的事情告訴她了?這個電話一下子擾亂了田野的思緒,他抓起自己的外套就跑出了病房的大門。
“哎,老田,你幹什麽去啊?”辛大頭被田野莫名其妙的舉動弄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