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從何表白
另外一頭，田野把許哲給帶到了憶楚那裏。四個人一張台，火鍋的滾滾炊煙也遮掩不住大家的尷尬，特別是憶楚從許哲進門就沒有給過好臉色看，許哲也感覺得出來，現在他就隻想逃離現場。“我還是先走吧，你們大家好好吃。”，許哲起身。田野把他給拉住：“誒，你去哪裏啊？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就別推脫了。是吧憶楚。”
憶楚動了動筷子，輕聲輕語的說：“我記得好像隻邀請了你吧，許同學你怎麽也跟著來了？”，這句話聽不出她任何的不慢，可是在場的三人都聽出了她的意思。
“好了憶楚，既來之則安之。小哲動筷吧，田野動筷吧，都動筷。”，蘇教授給大家打園，如果再是保持這樣的氣氛，恐怕這火鍋也沒得吃了。
“是啊，你聽我說。”，田野為把燙好的牛肉給夾到了憶楚碗上，好讓她別老是板著那張臉：“我在路上恰好碰到了許哲，這不大家都認識，我想人多一些就比較熱鬧，所以我就叫上他了。”，對於江梢翁他隻字不提。還有江梢翁說是許哲打曉曉的事，他雖然是已經知道了，但介於許哲，他相信肯定是有原衷的。
田野見大家都不說話了，那樣也好，就暫且吃著先吧，等會他還要到曉曉那裏，給她打些東西吃，昨天見曉曉傷得聽嚴重的，腳也給崴了，如果是許哲幹的為什麽要這麽狠心呢？難道是為了憶楚的事嗎？難不成是因為憶楚跟許哲分手了，所以許哲才找人出氣？不對不對，許哲不會這麽做的。田野想到著就‘哈哈’的大笑，試圖打破這麽尷尬的氣氛。
“蘇教授，我剛留意到您在看天文書，你對天文也有所認識的啊？”，田野嚼巴嚼巴問。
“這個……”，蘇教授不好說這是為了查他們回去的方法，隻好點頭：“興趣，興趣。”
“好厲害，下次給我講講宇宙的事情，可奇妙了，我每次看電視都會看科學頻道的。”，田野說著，忽然想到了電視：“對了，我們來看電視吧。”，
“嗯。”，憶楚先是應了田野，反正蘇教授每次吃飯都是看電視劇她習慣了，‘那些別人的生活記錄’是憶楚給電視劇的評價，還說蘇教授喜歡深入別人的生活。自己則不喜歡幹涉別人的生活，固然電視劇什麽的她是不怎麽愛看。
田野打開電視，電視的第一個台，是電影的片頭曲剛結束，呈現上來的是四個大字——‘霸王別姬’。
憶楚赫然看見這四個字，手上的筷子竟然抓不住，眼神撲簌了起來。好在田野剛好換台了。“這個台好看，動物世界可有趣了。”，他哈哈笑的轉過了身，卻發現憶楚的眼睛紅了似的。擔心得問：“憶楚你沒事吧？”
“沒，沒事呢，繼續吃吧。”，憶楚擺手，想著剛剛那四個字。是啊，霸王別姬，曆史不能被改寫，他們最後還是分離了。這就是事實嗎？一想到著，心無比的痛，無比的生澀，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回去，改變曆史改變掉他們被拆開的事實。隻要回去了，現代就不存在，那時候還是楚國，或許現在的現代，是不一樣的時代了吧。這樣的一個扭曲時代的事，她做得來嗎？憶楚近兩天都在思考這件事。因為她懂得輪回不能有第二次，出現這第二次已經是非常不尋常的事了，難道為了霸王，她連天理都要逆上一次嗎？問她值不值得，憶楚會說值得，但是賭上風險是肯定有的，但即使有風險憶楚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啊。
憶楚看著田野訂著電視看的側臉，越來越想項羽了，連他的聲音都開始像，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因為自己太過想回去？她見田野笑，她也笑。這樣微妙的感覺，似曾她跟項羽一起的時光。
項羽，等我回來。
“額那個…我有事先走了啊。”，沒吃上多少，田野就抓上西裝要離開。
“啊，你要走了啊？”，在他旁邊的許哲一直被忽略，弄得他很不舒服，也想快快的離開這裏：“我跟你一起離開吧。”
“嗯，也好。我還有事情跟你說呢。”，田野說道。許哲的臉就蒼白了起來，難道是為了說曉曉的事情？田野要找自己報複了嗎？
憶楚放下筷子，微微皺起眉頭：“你要去哪裏？晚餐還沒結束呢。”
“我要去探望探望曉曉,她…她發燒了，我擔心她一晚上沒吃東西。”，田野說道，也下意識的瞟了眼許哲，意示他也要跟著去。
憶楚牽強笑了笑：“那好吧，記得給她買些藥，女生在這個時候是最需要被照顧的。”，說完，她為田野開門。看著田野跟許哲離開，她就站在門口，心若有所思。
曉曉……，田野這麽在乎曉曉，她還以為，她已經能抓住田野的心呢。看來也沒有，田野的心或許一直都停留在曉曉的身上了吧，可是……她的以後怎麽辦，如果沒有田野的眼淚，那她怎麽回去找項羽呢？憶楚歎了口氣。
“憶楚，在想什麽呢？是在想田野嗎？”，蘇教授走了過來，推了推他的老花鏡。語重心長說道：“人啊，並不是這麽容易就能得到愛情的，即使雙方都知道彼此愛著對方，還是會有很多因素去阻止你們的。”，蘇教授說著就若有體會的點點頭。
“你是說你與你愛人麽？”，蘇憶楚笑道，其實亞父這一生也過得坎坷，並不比她的順，大家有大家的難處就是了。隻是田野，你會再次愛上我嗎？
“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掛雲帆寄滄海。”，蘇教授搖搖頭，隻好自己一個人回去吃他的火鍋。
路上，晚上的路上十分的寂寥，田野遞個根煙給許哲。兩個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吐出濃濃的白煙。“聽那個小孩子說的……都是真的嗎？”，田野問。
許哲或許早就想到田野會這麽問的了。他怎麽可能會承認呢。“當然不是！怎麽可能，難道你覺得我像這樣的人嗎？！”，許哲心虛的看著田野的表情，看他有沒起疑心。看到田野沒有質疑的眼神，他也鬆了一口氣了。
“嗯，我當然不相信是你做的。但是我還是希望這樣的事不再發生，不然我也不會放過那人的。”，田野把最後幾個字念得特別的重，當然他的眼睛是沒有瞟到許哲那裏去，而是看著前方。
許哲扯了扯嘴角：“嗯，說得也是。那，我先回去了，都已經這麽晚了。你自己路上小心些。”，說完許哲急急的拐了個彎走了。田野這時才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自言自語道：“許哲啊許哲，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我已經給你一次機會了。”，說完他去到了附近的便利店，給曉曉買了一盒她最喜歡吃的壽司。
“曉曉，是我，你田野哥，我在你家門口了，出來領吃的。”，田野對著電話裏說，然後曉曉穿著睡衣打開了門，看見田野真的拎著東西站在了他家門口，她真是做夢也想不到，田野竟然會拿晚飯過來給她吃，他都有點懷疑田野是不是開始不正常了。
“不是吧，田野哥你沒跟我開玩笑啊！”，曉曉不敢相信。
田野皺起眉頭，瞪著她：“什麽跟你開玩笑，不然你眼前的我是假象嗎？”，田野把手上的飯盒給她：“是壽司，你就吃吧。”
曉曉接過壽司，心裏是開心，但也有些懷疑……田野難道已經不喜歡憶楚反倒喜歡上她了嗎？“噢你先進來吧。”，曉曉都顧著開心，忘了請田野進來。“我們一起吃吧。”
“不了，我已經吃過了，你吃吧。”，田野說道。
“怎麽不跟我一塊吃呢？就光看我一個人吃我怎麽下得了口。”
“我在憶楚那吃過了。”，田野才跟他解釋。“吃到一半我才想起你可能沒有吃東西所以才過來給你買一份的。”
曉曉點點頭，原來田野剛剛是去過憶楚那裏了，看來是她自己想多了。“那你怎麽要吃到一半就走呢，真是傻瓜，你們應該要把握好時間好好相處才是，我自己餓了會叫快餐的嘛！”，曉曉故裝生氣說道，其實她心裏麵還是有一些痛。
田野爽朗的笑：“哈哈，你這樣子要是被送餐員看到還不快嚇死。”，田野笑話她臉上的青青紫紫的淤痕。
“你……！”，曉曉生氣的‘哼’了一聲，把身子轉了過去，就要不搭理田野了。
“好啦好啦，”，田野認錯：“別生氣了，多大點事。”
曉曉撇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女人是很小氣的嗎？”
“哪裏會，我們曉曉怎麽會小氣呢。你以為就我跟憶楚兩個人在吃哦？她爸在，還有許哲也在。說得我跟她度蜜月一樣。”
“哦？那就是說，你對人家憶楚有意思咯？”，曉曉吃上一塊壽司問。
田野不好意思了起來，低下頭撓撓後腦勺：“我覺得還好啦。隻是覺得她給人的感覺就跟熟人一樣，感覺我們老早以前就認識了。”
“對啊，你跟憶楚以前就認識了！”，曉曉說著，認為田野是要想起以前的事。“兩個月前你們都認識了啊。”
“不對。”，田野一臉的認真：“不是一兩個月這麽短，我的意思是，感覺跟她認識的時間很長很長，我都幾乎快習慣了她在我生活裏麵了那種感覺。”，田野說著，腦海裏竟然閃過了幾個畫麵，兵戎、江水、白色衣杉。雖然是一瞬間，但印象極度的深刻。
曉曉見田野忽然定住了那裏，眼裏無神一下子就下壞了。“田野哥你是在想事情還是在幹什麽？”
“啊？”，田野回過神，看見曉曉放大數倍的臉。“沒，我剛剛在想時間呢，嗬嗬嗬嗬。”，他無力的笑了幾聲，剛剛那個畫麵出現的烏發白紗的女子，是憶楚，那張溫柔嫻靜的臉，就是她。可是兵戎戰場為什麽也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呢。恍然間，他忽然特別的想念憶楚。
“哦……”，曉曉繼續吃東西。
“曉曉。”
“嗯？幹嗎呢。”
“才認識兩天的人，你覺得適合什麽身份去呆在她身邊好一些呢。”，田野問道。曉曉一臉古怪，田野才解釋過來：“你是女孩子嘛，女孩子都應該懂女孩子多一點的。”
“你是在說憶楚吧？”，曉曉才反應過來。“這不好辦嘛？女孩子都喜歡被哄，你發揮你的口才把她哄哄就好！”，曉曉提議，但又馬上改了口：“不過是對與我來講，當然人是有異的。”
田野也想了一陣，覺得曉曉這樣的提議不行：“我覺得她不像是被哄哄就會喜歡上別人的女孩子，她的性格太特殊了。”
“也是哦，她也不像。”，曉曉把最後最後一塊壽司消滅掉再說：“她不是你鄰居嗎？整天見麵整天在一起也不是什麽麻煩事，而且她上大學，根本就沒這麽多課去上，你可以天天去找她，這沒有什麽的。”
“可是這樣蘇教授可能會不太高興吧。”，田野說道。
“不會不會。”，曉曉罷罷手，其實他也不知道那個蘇教授什麽脾氣，但聽見‘教授’兩個字，估計也是死板得要命。“戀愛自由可不是嗎？”，曉曉補上一句話。
“可是這樣的話……”，田野還是擔心，可是沒辦法，他一把年紀了，周圍的人跟他一樣年紀的都已經結婚了，他可不想再這樣孤零零的走下去。雖然不是說為了結婚才喜歡憶楚，可是憶楚確實是在他生命裏的一個特別的地位。為什麽會有這個想法他也不知道，或許是於生具來的吧。特別是剛剛的那幾個話麵，他更堅信憶楚就這樣走進他生命是有原因的。
“田野哥，我有件事要問你。”，曉曉問。
“你說，是什麽事。”，田野微微笑，等著曉曉問。
“你，以前做夢的時候有夢見過什麽嗎？”，曉曉小心翼翼的問，用眼神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田野微微的歪了下頭，作認真的思考。“夢啊，夢到是有夢過很奇怪的東西，被老虎追趕什麽的……”，田野小聲細碎細碎地說道。
曉曉卻‘嘖’的拍了他一下：“討厭死，人家是認真的問你啦，你還這麽不認真的，不跟你玩了。”
“好了，真是這麽愛生氣幹嗎？”，田野咧開嘴笑。“嗯，我夢過很大場麵的撕殺，是在戰國裏麵。可我像是第三人稱看著他們。當時我心裏很明白當時的情景，十分的真實，可是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真實感什麽的都沒了，非常奇妙的，而且是我從小就有做這個夢。”，田野認真說道。
曉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哦~~~~難怪了……”。
“難怪什麽！？”，田野問下去，他感覺曉曉好象是知情些什麽來的。
“沒，沒什麽啦，我最近在看周公解夢，所以我就好奇的問問啦。”，曉曉調皮的眨了眨眼。回想起前兩天，是憶楚讓她去問田野這件事的，她也問過憶楚為什麽要問，憶楚沒有回答。隻說這樣會讓田野記起她。
“那你說，這夢是怎麽解的！”，現在論到了田野認真。因為他知道這夢從小夢到大肯定是有原由的。
這個借口是她隨便亂編的，她怎麽可能會知道。“額…我想想，這個夢嘛……說明你以後大富大貴！兒孫滿堂！”。曉曉隨便蒙了一個。
田野將信將疑，狐視著她：“是真還是假的？你別哄著我開心才好。”
“那當然是真的啦是真的啦。”，曉曉笑嘻嘻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