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維持生計
柯真沒辦法，隻好偷偷跑來F市發展，明麵上不敢和唱片公司簽約，免得不小心被她爹媽知道，隻好來地下酒吧走一步是一步。
自從轟轟烈烈的離家出走後，柯真身上的錢很快就花光了，隻能和人臨時成立一個樂隊，在Coco酒吧駐唱維持生計。
最後，柯真一口悶掉一杯白開水，無限感慨的總結了一下她最近的人生經驗。
“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啊！”
我抽了抽嘴角，看她喝口茶整的像灌烈酒似地，還一副勘破紅塵的辛酸模樣，不由生出了安慰安慰的意思。
於是，我夾著一口茄子放進嘴裏，把桌上的茶水拿起來，像她那樣往嘴裏灌了一口，無比惆悵道：“你有我混得慘嗎？我可是被人給賣到夜店來的！”
柯真聞言，果然吃了一驚：“你、你是被逼的？”
隨後，她一拍大腿：“我就說呢，哪有人戴著一串金銀玉石往火坑裏跳的，原來你是得罪人了啊！”
“是啊.……唉，不提這個了，煩心。”我揮揮手，繼續吃菜。
柯真轉了轉眼珠，猶豫半晌要不要開口，我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能夠急死人，隻好說：“有什麽話直接說吧。”
柯真皺了皺眉，然後慢慢道：“其實，我家裏有一點勢力，混得還是比較開的，不如你說說，你到底惹了誰，看看我能不能擺平，萬一能讓你離開這鬼地方呢？”
我愣了一下，一時覺得十分感動，可我沒打算把別人牽連進宋家的家務事，隻能留個心眼。
“算了吧，你都能在這鬼地方待著，我怎麽不能？”
柯真的眉頭皺的更緊：“那能一樣嗎？我是搞音樂，隨時能換地盤，可你是.……你還是考慮考慮吧，我是覺得和你聊得來，真心想幫你，沒有其他想法。”
霎時，我覺得自己辜負了一個朋友的好意，但是，這件事是宋母在背後操縱，我暫時還沒法把未來的事情托付給一個初次見麵的朋友。
氣氛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柯真這個爽利的女孩打破了它。
“誒，你說，我從家裏就這麽逃出來，是不是.……有點任性？”
我毫不猶豫的點頭：“是啊，你爸媽該有多擔心你。”
柯真的臉一下就黑了：“你這套路不對啊，這個時候應該好好安慰我一把，然後說‘為了夢想應該堅持’才對！”
我：“.……孩子，趕緊趁熱吃飯吧。”
柯真嫌棄的戳了兩筷子飯碗，蹙眉鬱鬱道：“說實話，這外頭的飯一家比一家難吃，我出來這些日子，就沒吃過一頓合口味的。”
我笑了笑：“那你是沒吃到我做的菜，不是我誇，色香味俱全，樣樣不差。”
柯真的眼睛一下亮了：“真的？那你改天給我做唄！”
我斜睨她一眼：“孩子，吃的差一點就差一點吧，為了夢想，受點苦頭是應該的。”
柯真：“.……”
我怏怏的吃了兩口飯，終於忍無可忍的放下了筷子。
柯真看向我，笑道：“怎麽，你也忍不住要抱怨了？”
我蹙了蹙眉搖頭：“越吃越覺得惡心反胃，我最近可能有點感冒，總是這樣。”
柯真擔憂道：“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我翻了個白眼：“得了吧，又不是什麽大病，我現在可連掛號費都出不起。”
“你真的無家可歸？你的親人朋友呢？”柯真一問出這話，臉上頓時透出了懊悔的神色，可是都已經問出口，話也收不回來了，隻好說：“是了，你要是有靠譜的朋友，怎麽會淪落成這樣。”
我覺得，這說法太對不起我那個幾個毫不知情的友人，所以急忙否定：“不是的，他們不知道我是被人……唉，反正我比較背運。”
柯真再一次認真嚴肅的看著我：“說真的，昭雪，你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我幫忙。”
她鄭重其事的模樣不像隻是說著玩兒，讓我很是欣慰。
“我會的，謝謝你。不過在那之前，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向你詢問一下。”
柯真特別女漢子的拍著胸脯：“盡管問，這一盤地區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兒！”
我幹咳一聲，赧顏畢現：“那個.……你知不知道哪裏有便宜一點的租房？”
——
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的一天天過去，我的住處問題在第一天認識柯真那會兒，竟然就得到了解決。
我和她搬到一起去住了。
得知我無家可歸，但是能燒得一手好菜，可惜沒錢的悲慘情況下，柯真也不怕我是不是誆她，大大方方的就邀請我和她同租。
她的租房比起以前張姨的胡同地方要好一些，是一套小型公寓，剛好夠兩個人相處，這第一個月的房租，我可以慢慢還。
她沒有說什麽不用我付錢之類的客套話，我也沒那麽厚臉皮的覺得，是朋友就不用承擔義務。
畢竟是合租，該遵守的地方當然要遵守，畢竟，她如今身上也沒幾個子兒，我倆算是同病相憐。
而我的手鐲一類貴重的物品，十分坑爹的被壓箱底了。
一切似乎朝著不賴的方向發展，唯有兩樣境況令我不安。
一個是我這些天的身體狀況。
我這兩天不止是惡心反胃，連幹嘔的症狀都出現了，夜裏還翻來覆去的睡不好，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壓力大、心事多？
感冒藥我也沒少吃，可是症狀竟然一點都沒有改善。
我想，是時候找個時間去一趟醫院了。
第二個情況令我更加匪夷所思，可是心底也有一絲慶幸。
直到今天為止，我竟然還隻是做著陪酒調笑的工作，沒有做到所有小姐那關鍵性的一步——接客。
我也不清楚是為什麽，感覺每天去Coco的氣氛有說不出的怪異。
首先，那群姐妹們和我不大融入，看著我總有一股欲言又止的感覺。
以前在霓裳的時候，雖然不大心甘情願，可也知道處在同一個環境下，人際關係還是應該搞一搞的，因此，我勉強和夜店裏的人混熟個大概，加之我的性格也不是那麽刁鑽，相處比較融洽。
可是來到這裏，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我擺出了友善的態度，可那些姐妹們依舊生冷不忌，總在刻意和我保持距離，對我敬而遠之。
這些其實可以忍受，我是個既來之則安之的性子，人家既然不想和我組成一個小圈子，那我就不硬湊了唄。
咳，說不定這就是F市和A市的小姐們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