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像個孩子
宋母聞言,在那頭沉默了好幾秒,尖刻的嗓音再一次響起。
“又是你!我就知道,陽暉還能為了誰東奔西跑的,除了你還能有誰?你這狐狸精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過我兒子?昨晚又爬上他的床了?!”
我聽著耳朵疼,心也疼,但卻無力與她爭辯,仍保持著平和。
“看在陽暉的麵子上,我稱呼你一聲伯母,勞煩你也對我尊重些。”
“尊重?你一個‘小姐’還想得到尊重?別是天大的笑話吧?”
我攥著手機,語氣有些發狠。
“‘小姐’怎麽了?我從始至終隻有你兒子這一個男人,沒有幹過對不起他的事情。倒是他,可以隨隨便便和其他女人摟抱親吻,如果這樣算的話,你兒子也高尚不到哪裏去吧?”
這是我第一次不顧情麵的和宋母正麵交鋒,居然懟得還挺流利,簡直無所畏懼。
宋母沒想到我會頂嘴,在那頭明顯沉默了一下,而後聲音猛地拔高。
“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我們家陽暉可是找了你好幾天!知道你會去F市,就是帶著病也要趕去那地方,你倒好,翻臉無情啊,怎麽,是傍到新的高枝,看不上我宋家了?”
我冷冷一笑:“不敢攀,你們宋陽暉萬裏挑一,自然也要挑個最好的,我就不摻合了,更不會傍你們宋氏什麽高枝!”
說完,我也懶得再和她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個女人真的是太氣人了,就算她是宋陽暉的母親,該給的麵子底子我都給盡了,她說話還是那麽難聽!
然而,我才掛斷一分鍾,電話竟然又響了起來,依然是宋陽暉的母親打過來的。
接,還是不接?
最終,我還是選擇了接聽。
我倒想看看,她到底是以什麽樣低劣的眼光來看我的。
搞不好就是她的言傳身教和家庭熏陶,才導致宋陽暉在心底對我也沒有什麽好評價。
“宋伯母,請問還要指責我什麽嗎?麻煩一次性說完。”我平心靜氣的開口。
那一頭,宋母並沒有急著噴我,而是慢慢的問道:“聽說,你懷上了陽暉的孩子?”
我一愣,而後立馬反應過來:“曾經是,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勞她處心積慮的對付我這個寶寶。
我知道,宋家是不會接受一個卑微的“小姐”給他們誕下家族成員的,得知我懷孕的第一件事,肯定不會像尋常家庭那般噓寒問暖,而是帶著淩厲的氣勢逼著我拿掉孩子才對。
宋母又是一陣沉默。
我對她這個反應感到不耐,直接問道:“您還有什麽要問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掛了。”
“昭雪,我聽說了孩子是怎麽掉的。”宋母幽幽道,“作為母親而言,這件事確實是我家陽暉對不住你,但是,你要是想用孩子這一招捆綁住他,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陽暉可不缺女人給他生孩子,何況以後,他也是需要考慮商業聯姻的,你識趣的話,就應該把心收回去。”
盡管宋母前麵說的那些話句句刺耳,可最後那一句,卻實實在在的戳中了我的心。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毫不猶豫的收回自己丟給他的心!
“你以為我不想離開他嗎?可是你也看見了,是你兒子一直以來對我窮追不舍。”
我冷靜的一字一句的回應她:“如果你能給他物色一個新的女人,一個他感興趣的女人,也許他就不會把心放在我身上了。”
並不是我甘心給宋母出主意,隻是這一次,我已經漸漸心灰意冷,不管是對宋家還是宋陽暉,我都沒有信心再繼續應付下去。
宋陽暉直到現在還認為我是一個拜金女,看來這個可悲的標簽已經打上我的人生烙印,再也不會更改了。
與其以後每天被他質疑,每天受到他一時冷一熱的對待,不如就走到這裏吧。
宋母的聲音透出幾分驚訝。
“你是出主意把陽暉推給別的女人?”
“是。”
宋母冷嗬:“看不出來,原來你對陽暉也沒有幾分真心。”
我閉上眼睛,心底一陣一陣的疼。
“我對他有真心,以前有過,現在更多,但是……凡事不是有愛就能行的,既然你這麽反對,想必我嫁入宋家,其他親眷對我也不會好臉色,我可不想成天被人暗地裏罵‘狐狸精’,再說……你兒子對我的真心,也不過如此。”
宋母頓了頓,而後勝利般在那頭笑了笑。
“既然你想得開,那就很好辦了。你放心,天下優秀的女人多的是,總有一款是我們陽暉所愛的,隻要你不再主動糾纏他。”
我平靜的回:“隻要你兒子不來找我,我絕對不會去糾纏他。”
“好。”宋母聽出我語氣裏的爽快,最後問道:“陽暉現在在哪兒?”
我轉頭深深看了看透明玻璃窗裏靜靜躺著的男人,捏著手心報出了醫院的名字。
結束了這一場具有抉擇性的通話後,我回到宋陽暉的身邊。
試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已經不再反複發熱,麵容看起來終於稍有氣色。
驀地,他顫了顫纖羽般長翹的卷睫。
我一看,知道他這是要醒過來了,急忙提前斟上一杯熱水,好給他潤喉。
終於,他慢慢悠悠睜開了那雙似有若無的含情桃花目,如果不是五官生的冷峻薄情,怕是陰柔得比女人還要嫵媚。
不過,他此刻剛剛蘇醒,一臉迷茫的純澈模樣,與他平時冷凝而風流的姿態相差甚大,顯得特別無辜可愛,不染一塵。
“你醒啦。”
我輕聲道:“要不要喝水?”
宋陽暉沒什麽表情,點了點頭撐著胳膊坐起。
我連忙伸手將他扶起坐穩,將準備好的熱水遞到他麵前:“有點燙,慢慢喝。”
然而,宋陽暉卻是不接,而是像個孩子般困惑的看了我一眼,提出了一個無賴的要求。
“你喂我。”
我:“.……”
好吧,看在他現在是個病人的份上,就滿足他這個不算過分的要求吧。
拿起銀匙,我耐心的吹了吹熱氣,再次送到他唇邊。
本以為這下服侍得夠無微不至的吧,誰知他竟然得寸進尺的蹦出了兩個字:“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