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夢裏住著未亡人4
若是孽緣,那麽,就到此為止吧!
他定定看著我,麵無表情,良久,吐出幾個字,“你保重!”
保重?
嗬嗬……
真殘忍!
司音被他從陸簡陽懷裏接過,他低眸,目光落在她額頭的青紫上,聲音溫潤,“先去醫院吧!”
也許司音自己都沒有想過,莫北川會突然對她如此溫暖,更加不會想到,莫北川會如此直白的將我推開。
她看向我,眸子裏怔愣之後,是赤裸裸的得意,她用口型向我說了三個字。“我贏了。”
是的,她賭贏了,贏得沒有一點懸念。
哀莫大於心死。
莫北川走了,在燈紅酒綠的酒吧裏我迷路了,心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舞池裏不播放著音樂,爵士和DJ,無數男女隨著音樂擺動著身子。
我看著這一切,像是一幅被調了靜音的動圖,麵前的人一直在無聲的宣泄自己的悲喜。
有人上前和我打招呼,問我要不要喝一杯,我視而不見。
我不知道,我明明拒絕了那些上前來搭訕的男人,但最後,我還是喝醉了。
醉得一塌糊塗。
醉生夢死這個詞,我一直覺得是那些所謂悲傷人士的虛張聲勢,無病呻吟。
未曾想過,有一天我會親自體會這個詞。
喝了太多酒,舞池中,有一個男人摟著我,帶著我出了酒吧。
我不認識這個男人,他應該是經常在酒吧裏撿屍的,不知道他占了多少女人的便宜。
看不清他的臉,不過模糊看上去,應該很帥氣。
我不知道他要帶著我去哪裏,意識到自己要被他帶走的時候,我掙紮了。
我隻是喝了酒,我隻是心裏難受,我隻是想要借酒忘記一些東西。
我沒有想要糟踐自己。
因為我的掙紮,那個男人甩手給我一巴掌,很重,我想,我的臉應該腫了吧!
是的,應該是腫了。
“臭婊子,出來賣還立牌坊,老子睡你怎麽了?你特麽掙紮個毛線。”那男人爆粗口。
扯著我的頭發朝著車裏帶,我喝太多了,酒勁來了,渾身沒一點力氣。
我死死摳著車子,他拉著我朝著車子裏拽了幾次,拽不動我。
就猛的一腳朝我腹部踢了過來,吃疼,倒在地上。
抱著肚子卷縮成蝦米狀,明明很疼,可是我好像一點都哭不出來,反而想笑了。
莫北川,你看,你糟踐我,別人也糟踐我。
如今,我成了那個喪家之犬了。
梓安來的時候,那個男人正打算繼續打我,被他推開,他像瘋了一樣的將那男人撲到。
機會是將那個男人往死裏打,最後打紅了眼,他甚至朝著那個男人的腦袋踢去。
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怎麽走的,他蹲在我身邊,將我抱在懷裏,聲音底泣,他說,“姐,沒事了,梓安會保護你的,你還有梓安。”
他聲音很暖,和剛才暴戾的模樣大相徑庭。
我抱著他,心裏一時間疼得要命,死死將腦袋埋在他懷裏,我說,“梓安,莫北川不要我了,你說對了,他真的不愛我了。”
越說,我越是像個小孩一樣,哭得越是大聲了,我說,“梓安,你知道嗎?在山體崩塌的時候,他緊緊抱著我,他說,他等了我三年,那三年比他過去的二十幾年還要漫長,所以,他不會放開我,也不打算放開我。”
“我那時候就想,如果我們能活下去,我一定不會離開他,不敢怎麽樣,我都要和他在一起,我知道傷我眼睛,斷我手臂的人是陸簡陽,可陸簡陽是他的生死兄弟,我放棄了,他們的情誼可別我一隻眼,一隻手臂重要多了,我守護他的友情,他的好,可他最後卻說,不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