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焦土
沉默的數十秒,沒有看到外頭發生什麽變化。
陸鳴苦笑著搖搖頭,收起了‘必然命中的彈弓’。
彈弓被收起的時候還向陸鳴傳來一縷感應。
“讓彈丸再飛一會兒?”
陸鳴點了點頭,回身便見到狗子正津津有味地吃著東西。
他快步上去一腳踢開狗子:“靠,都快被你吃完了!好歹給我留點啊!”
好不容易狗嘴裏奪食,才搶來半張烙餅一串羊肉串,至於羊肉湯早已被狗子喝得一幹二淨隻留下飯盒倒在地上。
陸鳴就著熱水很認真的吃著每一口食物。
今天做了許多事情,很累,但他吃得東西並不多。
現在他正處於一種餓過了頭的狀態,反而無法狼吞虎咽地吃東西了。
狗子吃東西那就有些風卷殘雲,很快便把剩下的食物吃光,它趴在陸鳴身旁的撓了撓頭,懶洋洋地開始打盹。
若是沒有結界之外依然不斷湧動翻滾碰撞的蟲群,現在本該歲月靜好。
勞累了一天之後,美美地吃上一頓晚餐,然後在溫暖的爐火旁靜靜睡下。。。
陸鳴狠狠地吞下最後一塊羊肉,雖然已經涼了,肉香依然濃鬱。
命中目標
係統這時候終於傳來了提示。
命中目標
命中目標
目標消失
對於陸鳴來說不過是係統麵板上幾行冷冰冰的文字提示。
但結界之外卻同時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
光,純淨無暇的白色光輝籠罩了大地的一切。
陸鳴不得不用手臂擋住眼睛才能勉強阻擋住光芒,否則以這光的明亮程度恐怕陸鳴都能被照得失明。
哪怕緊閉雙眼用手臂阻擋光芒,縫隙間依然能感受到外界的刺眼光芒久久不散。
至少很難能確認光芒是否散去。
一聲浩渺的‘雞鳴’傳來。
這一次聽到‘雞鳴’,陸鳴莫名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又等了片刻,感覺光芒似乎沒那麽刺眼了,陸鳴才放下了手臂。
他沒有急於睜開眼睛,一點點的打開一點眼睛縫隙來適應光線的變化。
天亮了。
黑夜之中滿天的蟲子潮湧不見了。
難道在這個世界,日出真的能消滅一切詭異的事物?
下一刻陸鳴便明白事情並沒有那麽美好。
他站起身來,就看到結界之外的地麵上堆著厚厚的灰燼。
走到結界邊緣,便可清楚的看到灰燼之中還有不少保持著蟲子本來形狀的灰殼。
微風吹過,灰殼再也保持不住,隨風飄散開去。
事實上這厚厚的一層灰燼,正在被一縷縷不知來自何處的風吹拂著朝遠處不斷飄散。
以至於灰燼的厚度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低。
狗子懶散地走到陸鳴身邊,對著天空連著吼了幾聲。
順著狗子看的方向遠眺過去,天空之中漂浮著一個古怪的身影。
以陸鳴的視角來看,應該怎樣形容呢?
大概就是一根棍子上串著一坨黑黑的東西。
然後陸鳴就眼睜睜的看著那身影失去了漂浮的力量,如斷線風箏似的向地上墜落。
棍子和那黑黑的一坨分開,陸鳴才看清楚,那棍子似乎是一把掃帚,黑黑的一坨似乎是穿著鬥篷的‘人’。
這身影墜落的方向距離陸鳴的營地雖然有一段距離,卻又談不上太遠,大概是在陸鳴之前離開的山上。
解鎖今日日常任務:搜尋幸存者
該幸存者身上可能攜帶許多有價值的信息,宿主可選擇前往搜尋並獲取信息
係統無法判定幸存者對宿主是否有威脅,請宿主隨時做好戰鬥和跑路的準備
係統獎勵將根據宿主從幸存者身上收獲的價值進行判定
預計可能獲得的獎勵:隨機補給包、稀有級日常獎勵包、成就獎勵
說實話,陸鳴對那個天上掉落的身影還是好奇的。
畢竟能在昨晚那種漫天蟲子、還有各種他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肯定很危險的詭異事情的環境下生存下來。
還從那麽高的天上墜落,係統還認定那是個幸存者。
恐怕這個存在也絕非凡類!
古語有雲。
苟富貴,浪要跪!
陸鳴現在也暫時算得上衣食無憂了,沒必要以身犯險不是?
“好困。。。”
陸鳴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剛剛吃飽喝足,本來該算晚飯的。
講道理自己應該回生活艙好好睡一覺才對,可天卻亮了。。。
這個世界的晝夜交替實在是太不規律了!
陸鳴想了想,也不管任務了,幹脆先回去睡一覺。
睡好了養足精神,吃個早飯之後如果條件允許再看看能不能完成任務。
反正又不是強製性的任務。
可他轉身想要回生活艙,卻被狗子給叫住了。
“啥情況,你這狗子要拿耗子?”
被陸鳴調侃了,狗子有些生氣,但還是對著結界外頭叫個不停。
陸鳴這才無奈地朝結界外看去,頓時就愣住了。
隨著風將灰燼吹散,曾經鬱鬱蔥蔥的山巒才露出本來的麵目。
“樹呢?!”
陸鳴左看看右看看,轉著圈看看。
隻見原本密密麻麻連綿不斷的叢林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連綿不斷的焦土。
也不知這些樹是被無數的蟲子給啃了,還是被燒毀蟲子的火給燒掉了。
無論是哪種原因都隻有一種結果。
叢林意味著生機,意味著富饒,意味著取之不盡的生存物資。
灰燼和焦土則代表著死亡,代表著原本富饒的產物沒了。
這對於一個荒野之中的‘打野’絕對是災難性的。
“媽蛋!”
陸鳴頓時有種從億萬富翁變成窮光蛋的感覺。
換在昨天白天,他有係統加持,有各種厲害的工具,可以在叢林中打獵、采果子、造房子、移栽各種有價值的植物。
等等等等,雖然會有些勞累,但自給自足卻別有一番樂趣。
可現在?
打獵的獵物怕都沒了,用來燒火、造東西的樹木也沒了,想要移栽的漿果灌木沒了,等著他去發現的各種有用植物也沒了。。。
陸鳴腦子發疼,心裏頭堵得慌。
他爬到生活艙頂上朝山下眺望,心頭更是涼得透透的。
視線可及的地方都化為了焦土,一直到他都看不太清的地方似乎才有一點綠意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