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荒坡遇鬼(下4)
偶然間聽村裏一位老人說起村南有一個荒坡,到處都布滿了小的洞穴,住了很多的黃皮子。
“一到夜晚就會一個個瞪著圓不溜丟的小眼睛出來四處找吃的”得到這個消息,我又一次高興地手足舞蹈起來。
傍晚吃過晚飯,我立即糾集隊伍找到喜兒,把聽到的這一消息如實和她說了一遍。
喜兒一聽,臉色不的由變了又變,一臉嚴肅的說道:“那個地方去不得,那裏有鬼”
“啥?有鬼?什麽鬼?男鬼還是女鬼?要是女鬼的話、、嘿嘿、、我倒是想會會”說話的這人正是根子,並且露出一副猥瑣的樣子。
此話一出我這氣就不從一個地方出來了,我白了一眼根子說道:“去你娘的,總是沒點正經的,是女鬼咋的?是女鬼你還娶了她不成?”
這一句話給根子嗆得簡直就到了翻白眼的地步,(本來就是麽,這幾個人正商量事呢,他一句正經的沒有,能不叫人生氣嗎)
聽到這兒,大家不免都有些失望,憋了這麽久了,終於找到目標怎能輕言放棄?
綜合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狀況,“我、生活在黨的紅旗下,受過高等教育,根本不相信什麽鬼神之說。
亮子、根子更別說根本是不屑一顧(但他倆膽子特別小,我也覺得很矛盾)
現在擺在眼前的問題就是喜兒,在農村生活了這麽久,受了不少封建迷信的毒害。
隻要能轉變了她的思想,那任何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想到這兒,我心裏不由得嘿嘿一笑,“這就得發揮我的強項了,胡侃亂吹,那我是最在行了,”
隨即我就把毛主席的理論說了一套:
“什麽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封建迷信害死人,一切都是紙老虎,又把黃鼠狼偷雞摸狗竟敢壞事,我們這麽做是為民除害,
抓取黃皮子賣錢是為早日實現共產主義添油加瓦什麽”
統統說了一番,這招可是屢試不爽,在當時人人都以毛主席為偶像,家家都有幾本小紅本本,隻要說本子上寫的有,那二話不說立馬執行,這也就體現了當時的教條主義。
喜兒一聽,原來打黃皮子是為共產主義添油加瓦呀,那還墨跡啥,整唄,便一臉興奮的答應了。
這下可把我們高興壞了,身旁的亮子、根子都違心的誇喜兒的“覺悟高,黨的好兒女”同時又暗暗中對我伸起了大拇指。
幾個人一商量,今晚是不行了時間有點晚了,再說家具也沒有準備好,俗話說夜長夢多,趕巧不趕早,時間就初步定在了明晚。
時間一定,這狗日的亮子不願意了,張著個嘴問道:“啥?明晚?,不好吧,明天七月十五,可是鬼節呀,”
我“啪”的一聲打了亮子腦袋一記,“什麽鬼節不鬼節的,管咱們屁事,你過鬼節是咋的?毛主席怎麽教育你的?”
根子瞅了一眼亮子罵道:“就你他娘的事多,鬼節不鬼節的,管你啥事啊”
亮子一邊揉著腦袋,張著嘴還想再說些什麽。
喜兒見我們吵吵起來沒玩沒了的,急忙勸道:“行啦,都少說幾句吧,多大的人了,為點小事還這麽雞毛蒜皮的,事就這麽定了,都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自顧自得回屋睡覺去了。我瞅了瞅亮子瞪了他一眼說道:“瞅啥?還不回屋睡覺?明兒還得指著你抗夾子呢”說完猥瑣一笑就向裏屋跑去。
後邊傳來亮子的一陣牢騷聲,我是沒聽見。聽見了也裝聽不見。
第二天白天,又是重複著昨天的事情,上午刨山開荒地,下午上料場,推石頭。
但大家都幹的格外賣力,看著根子推著裝滿石頭的獨輪車,一路小跑,與往常呲牙咧嘴的截然相反,我甚是鬱悶。
上前就踹了他一腳道:“你他娘的吃了大力丸了咋的?今天幹活雜這麽賣力氣?留著點勁,晚上還等著你背包呢”
根子一見是我,急忙站住喘著粗氣的說道:“我這是為共產主義添油加瓦”說完衝我嘿嘿一笑,推著車就就跑了。
“哎、、這個兔崽子,跟我說句這話啥意思啊?”我正在納悶呢。
身後的亮子又跟了上來經過我身邊又來了句:“納悶呢吧?”
我一聽這話瞬間就明白了,感情這小子在說昨晚上的事呢,我急忙推起車子,就向根子追去,邊跑邊罵道:“你個兔崽子,你給我站住”。
歡聲笑語中,這一天一晃就算過去了。(期待的晚上,就要來臨了哦)
到了晚上大家都異常的興奮,這抓黃皮子,不僅能換錢,買好煙好酒,最主要是過癮,刺激,能滿足我們那顆年輕具有冒險精神的心。
我們早早吃完晚飯,趁著天還有點亮兒,就悄悄的把今晚使用的家具收拾一遍,收拾得當,就坐等著天黑了。
東北也有這個習俗,就是七月十五,家家戶戶都會在街口,村頭,燒些紙錢,來打發路過的遊魂野鬼。
免得來村裏鬧事,大概意思就就叫它們在村頭領些紙錢就走吧的意思,所以今晚大街上到處都是這一堆,哪兒一堆,未燒盡的紙灰,風一吹,泛著點點紅光,顯得詭異異常。
話說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我們個個早已經按耐不住激動的心了,不斷催促喜兒趕緊出發。
喜兒倒是不慌不忙看了看外邊的天色,順手摘下了,掛在自己屋裏的獵槍背在了身後,這才道了一聲“走”。
一聲令下,我們都興高采烈的跟著喜兒走出了家門。
根子這個猥瑣的人啊,一看到槍,那雙眼頓時發直啊,一路上竟撿著恭維喜兒的話說,什麽“英雄兒女,豪情仗義,義俠肝膽,巾幗英雄啥的”
喜兒實在耐不住他的煩了,摘下後背的獵槍遞給他:“喏、、給你別再煩我了,這槍隻能夠開兩槍的,沒有多餘的彈藥不到萬不得已不準開槍”
根子把槍拿到手,一臉的貪婪像,一邊含糊著點著頭,一邊來回拉著槍栓,這倒是不是吹牛,根子的槍法那絕對不是一般,從小跟著他父親在部隊長大,各種槍都經過手,像
這種獵戶用的小步槍,那更是手到擒來。
一路上我們打著手電,也倒相安無事,沒見路邊有一個人,也難怪十點多了,人們早就睡覺了,誰沒事大街上閑溜達呀,也除非我們幾個另有多圖的家夥。
走出村頭,直接就奔了村南的荒坡,離得老遠,就見路邊有亮光,是那種燒東西的亮光。
亮子急忙拽了我一把,說道:“我說剛子,你看看前麵那個亮光是啥呀?不會是喜兒說的鬼火吧”
我啪的彈了亮子腦袋一記說道:“瞎咧咧個啥,我早就看見了”也許是我彈得太疼了,亮子竟‘哎呦、哎呦’的叫出了聲。
大家聞聲都停了下來,其實我心裏也沒底,喜兒看了看前麵說道:“這離著荒坡還有一裏多地呢,是鬼火的可能性很小,估計是誰在這兒燒紙錢呢”
我一想可不咋的,“今天七月十五還真有這個可能”於是上前定睛仔細一看還別說,火光前還真影影灼灼像有個人蹲在哪兒的樣子。
於是我更加確定了喜兒的說法。打消了顧慮,一馬當先的在前麵開起路來。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到了跟前果真就是一個人在哪兒蹲著燒紙,不過總感覺那裏有點小問題,一時還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