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命運的齒輪三

  “-你是誰，你叫什麽？”


  歐陽尋炘似乎非常的緊張，眉頭緊蹙，眼神裏麵是滿滿的期待和擔憂。


  我從來沒有講過眼前的這個男人，而且我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感告訴我自己，我應該擺脫他，可是我的心突然鎮痛，腦海裏閃過一個熟悉的場景。


  那晚窗外細雨綿綿，天上的明月已經害怕的收起了自己的妝容，星星也不再眨著眼睛，屋外的那一片片的桃林，一瞬間所有的花都枯萎，屋內的兩人，沉浸在悲傷中，歲月催人老，那年我們相約同年同月同日生死，可命運弄人，我們隻能等待上天的裁判。


  “曾經我們約定‘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但奈何滄海難為水，此生還未實現承諾，我就要離你而去。”


  床上的白發蒼蒼的女人話還沒有說完就開始咳嗽。


  “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等你。”


  說這話的是一個年輕英俊的青年，相貌卻與歐陽尋炘那樣相似，難道是他？


  床上的女人笑了笑，眼角的淚水就這樣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搖搖頭，繼續說道。


  “如今我們一個白發蒼蒼，一個仍舊英俊蕭沙，風流倜儻，是我沒有信守我們之間的承諾，沒能給你生育一兒半女，相公，如今我容顏衰老，白發蒼蒼，即將離開人世，你記得照顧好自己，生老病死，人終有一別，來年你我若能再次相遇，我會讓屋外的桃林遍地開放，給你一場美不勝收的浪漫。”


  床上的女人在咳嗽中對歐陽尋炘說完最後的一席話，臉上的皺紋已經無法判別他是男還是女，隻能靠著那發髻上那寥寥的收拾，還有身上那件素白的衣裳，老人就算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裏也依舊握著那個自己一生唯一愛過的男人，那個從未被歲月侵蝕的人。


  “娘子，此生與你相遇，相知，相愛，相守，這個世界不會再有比你更美，更純淨的人了，來世輪回，我定會再次尋回你，與你繼續相守，完成我們未能完成的約定。”


  歐陽尋炘的話剛一說完，老人斷了氣，嘴角的微笑的弧度還在，男子異常冷靜，起身把老人抱在懷裏，未哭未鬧，拿出身邊的那一身鮮紅的嫁衣。


  這一刻這鮮豔的紅色似乎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歐陽尋炘曾經埋怨過命運的不公，明明自己也是人，卻不能像別人那樣生老病死，可現在一切都無所謂了，因為輪回裏他會找到她。


  歐陽尋炘抱著老人走出門外，腦海裏回想的滿滿的都是和她的那些回憶，她的的溫柔賢惠，她的的包容疼愛。


  走到老人最愛的那片桃花林裏，已經準備好的葬禮，歐陽尋炘把老人輕輕的放下，男子最後一次親吻了老人的唇。


  突然天空明亮，太陽月亮同時出現在天空當中，一道道的彩虹罩在兩人的頭上，整片桃花林裏的桃花瞬間開放，比別的時候都還要開的美，開的芬芳，老人身體裏的那顆心從身體裏飄了出來，透明的紅色，和桃花一樣的顏色，發出了美麗的光，變成一塊粉色的玉掉落在男子的手上。


  歐陽尋炘仔細端詳著那塊玉，玉上寫著“天旋地轉，世間輪回”，，男子看著一塊玉，終於還是掉出了眼淚，低頭想再次抱起老人，地上卻隻剩下一身紅衣，桃花也一片片凋零，綿綿細雨，變成桃花雨，彩虹消失，明月消失，太陽消失。


  歐陽尋炘握著那塊玉很久很久，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


  歐陽尋炘回到屋內，除了空蕩蕩的房間，似乎沒有什麽不同，可自己卻好像不再是自己了，他也依舊過著雞鳴人起，日落耕回，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生活，何時才能守到她的輪回，何時才能相見，天旋地轉，世間輪回，是你我真情不變。


  一閃而歸的場景，那個長發的男歐陽尋炘是那樣的相似，但馬上我有在心裏嘲笑自己，又有誰能夠抵擋歲月的能力，活一千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