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第十六章 有這對付吸血鬼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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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這種成體係的行為模式,工會也有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他們會詳細分析凶手的本能傾向,然後根據其他線索輔助,鎖定有可能成為受害者的人,然後這些人就被動的成為了餌。
所以那個時候,凱文才會告訴阿迪麗,獵魔人的手段是埋伏,刺殺,暗算,以及陰謀詭計,很少有正麵戰鬥的機會。
隻有麵對地縛靈和真正襲殺吸血鬼的時候,才是考驗獵魔人個人武力值的時候。
現在凱文鎖定了他認為的,排在食腦者第一襲擊序列的目標。
同時他找到了那個警察巡邏匯報中提到的嫌疑人,在那周圍的監控裏挑挑揀揀,總算是再次拚齊了嫌疑犯模糊的臉。
用這張臉,凱文鎖定超過十個人。
他的目標並不隻是食腦者,還有那些從實驗室裏逃出來的實驗體呢——食腦者本就是他們中的一員,發生了什麽變故暫不可知,可是他最可能有的後援就是這些人了。
監控“餌”,是一件挺揪心的事兒,一般的獵魔人即便是團隊,也都是三五個人的小團隊,他們能同時監控的“餌”非常有限,通常就隻有可能性最高的那個,那麽這對情報和分析人員的要求,就極高了。
萬一分析錯了,監控了錯誤的餌,任務失敗倒是不可惜,但是那些後繼的受害者,卻能讓執行任務的人感受到極大的心理壓力,這種壓力是會伴隨一生的,甚至會隨著一次次失敗不斷累積疊加。
這也是凱文招收的獵魔人絕大多數都是混蛋惡棍的原因,他們追求的可不是什麽使命感,單純的就是變強,而任務是他們變強的途徑,是他們獲取名利的階梯,固然是不接受任務失敗的,可是任務中多死幾個人,他們卻不會放在心上。
這種讓人反感甚至惡心的想法,卻是保證獵魔人們心理平穩的重要根基——這也是挺諷刺的。
所以獵魔人基本都是冷酷而缺少人性之善的人,支撐他們行動的綱領,大概就隻有變強的野心和對異族的仇恨。
黑色剪影是其中的異類,他們並不考慮失敗的事兒,除了柯文斯頓家的幾個,其他人和異族也沒有仇,至於變強的野心他們有,可是他們的途徑卻和工會無關,追殺吸血鬼,淨化惡靈,隻不過是這些人的興趣所致。
之所以保持任務的高完成度,完全是因為開掛的緣故。
他們也沒有什麽情報員——瑪麗的工作重心不在這,凱文也不做什麽情報分析,他們通常就是靠直覺鎖定一個點,然後凱文布下天羅地網的監視,再就等著上正麵就行了。
包括騎士鮑勃在內,破案子都是靠直覺的,奔著直覺往下一錘,多半就搞定。
這次是難得的,凱文正式鋪開了情報工作,倒是讓其他人大開眼界——因為靠著洛杉磯離家近,阿裏也跟著湊熱鬧來了,他就是所謂的其他人了。
阿裏本身有特殊性,他自己就是個精神異常者,對死亡力量的感知敏銳得過分,這是他堅持不懈隻砍吸血鬼和食屍鬼練就的特殊被動,別人模仿不來的。
他的到來也讓凱文排除了一個猜疑。
之前處理那六隻“阿塞伯”的時候,他曾懷疑這幾具屍體的變化,和食腦者有關。
每個受害者的屍體都異變了,這也太過巧合,其中肯定有必然的成分,而食腦者無疑是最大的嫌疑者。
在神秘學中,死亡力量是最具感染力,號稱瘟疫的力量,每個被死亡力量擦肩而過的存在,最後都會成為死亡力量的傳播者——就是獵魔人也不例外。
獵魔人最大的敵人,就是那些在世間眷棧不去的靈魂,無論是食屍鬼還是吸血鬼,甚至那些寄身靈,它們在某種程度上都是死亡的逃犯,獵魔人則是死亡的走狗,讓這些不死不生的怪物解脫歸位的巡捕者……
很難說食腦者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能力,被他殺死的人最後死屍都會轉變成某種怪物——高級食屍鬼的招牌技能,食屍鬼之觸,就有這種功效。
一般來說食屍鬼之觸會讓活人慢慢的失卻活力,死亡之後屍體也不會被其他食屍鬼啃食——因為已經做了標記了嘛——然後屍體就會慢慢的吸收散逸的死亡力量,異變為食屍鬼,是高級食屍鬼用來積累手下的一種手段。
這種技能的衍生技能非常多,包括吸血鬼很出名的一些法術,吸血鬼之觸,疲憊之手,惡毒之爪,撕裂什麽的……
因為說到底,它就是一種將死亡力量侵染出去的技能,後繼變化其實也不在施術者的控製之中。
如果食腦者也有這樣的手段,也不是說不通的——反正他也不太像是人了。
吃腦花不算是異變,就是吃人的腦花,最多也就算是變態,但是用舌頭刺穿腦殼把腦花抽出來,這鐵打鐵的就是異變。
那六個阿塞伯死的時候,器官都是完整的,腦子雖然小了很多,但是也在,身上除了安迪和阿迪麗造成的傷口,也沒有其他的傷痕。
凱文判斷這應該是死靈係的自愈能力,掩蓋了太多東西。
屍體的驗屍報告早就不在警察手裏了,連內部檔案都被抹去,fbi的電子檔案裏也沒有——自從有了fbi第十七局之後,各部門的老大都曉得電子檔案雖然方便但絕不可靠了,所以重要的東西還是用笨辦法,放進了檔案袋。
現在凱文接到的,其實是當時驗屍官的回憶,這是他找了好幾圈人,才接觸到的情報,負責出麵接洽的是阿迪麗,精致柔美的麵孔和刻意表現出的冷冽軍人氣質,使得這份回憶錄出路的時間並不太慢。
當然,在阿迪麗背後對著驗屍官昏睡的妻子把玩著匕首,時刻散發著陰冷殺氣的蒙麵安迪也是功不可沒的。
——阿迪麗的臉自然是假的。
回憶錄裏刨除去各種術語和感歎詞,最終融合起來,大約就是一句話:凶手是用一根尖端極其鋒利的軟管子,戳進了死者的腦殼,把腦漿攪勻了吸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