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第一章 在凱文的設想中，
末日之種一亮相，就應該是世界矚目才對，雖然隆珀克並不是一座太大的城市，爆炸的地方那個也是郊外，但是傷害還是不小的。
但事後發現，大家似乎都很淡定。
隻有那些地位不夠，見識不廣的人，才會奔走呼號，就連威靈頓，也隻是對他表示了謹慎的試探，以及不再矜持的熱情——就像是一直知道某個親戚有錢，然後有點目的的親近，結果卻發現原來人家超級有錢，就開始巴結上了。
而神樂千鶴，甚至是問了一聲，然後就直接轉口去說自己的事了。
說實話，這讓凱文摸不到頭腦。
然後他就發現，問題出在他在人類社會中的高級層麵裏沒有人。
他的知識來源於自己，隨著自我力量的增長，巴菲門特累世所積的信息在他這兒能查看的就越來越多，再加上三十三層空間塔裏幾乎可以用無盡來形容的實驗室，他想要什麽知識技術，都可能得到。
所以在這方麵，他從沒和本世界的人溝通討論過，也因此對本世界的科技水平，上限下限其實不甚了解。
而關於神秘側的資料，都是從柯文斯頓家族裏分過來的，人家看的是黛西媽媽的麵子，給拿來的都是族內的公開資料，隻不過是太多了，才顯得浩瀚，其實在深度並不足夠。
說個最簡單的問題，柯文斯頓是有家族修煉傳承的，而且不止一項，過去他們是出過和吸血鬼大公都硬撼過的強人的，而且各種除魔技巧也海海的有，可是在凱文得到的這些資料裏，完全沒有這些。
所謂的獵魔人傳承，其實不過是通識知識的運用，他們掌握的力量，其實來自於凱文的符文技術，隻有藥劑學，和柯文斯頓家有點關係。
但是藥劑學，尤其是神秘側的藥劑學，這玩應兒並沒有個一定和特色，就是這東西名叫柯文斯頓屠龍藥劑，也沒法說這藥劑就和柯文斯頓家族有關，沒準是柯文·斯頓，或者柯·文斯頓也不一定。
這問題因為工會的繁榮，在一定程度上都掩蓋了，而且凱文本身也憊懶，並不需要這些，所以另有相幹的，比如深層次的曆史資料，他其實一點兒也沒有。
所以他也並不清楚，人類世界憑什麽在萬族之林中屹立，也不清楚為什麽異族都對人類退避三舍，百族大戰曆史書上隻是寫了人類之間的世界大戰，但是關於異族，隻字不提，凱文還是從鼠族那裏，得到還有九九協議這一說。
但是協議具體內容，他也沒拿到，不過神秘緘言是基礎是肯定的了——可他到這個世界之後，一直在破壞這個事兒。
問題就在於，好像世界政府對他的做法也不太在意，至少到現在，他的對手都沒跑出去fbi，就連nsa來的都少，ss就更是和他都不照麵。
凱文平時隻注意自己空間塔內的事兒，這些事不縈於懷，是從來不多想的，更多的時候是靠直覺選擇方向，所以這時候他稍微的注意了一下，才發現還有這麽大的漏洞。
但是這種情況還不至於引起凱文的好奇心，至少沒有對大蛇那麽強。
不過對於工會來說，這枚末日之種後果還是比較嚴重的。
還真的有一小波退會潮，大部分都是些年紀不大的，這些人麽，不太好說想什麽了，具體的大概就是學了東西，自己可以獨當一麵了，後繼的問題也沒有必要去深刻研究，在不在工會裏混，就無所謂了。
而且工會惹了這麽大簍子，國會肯定不能放過啊，大戰將起，估計他們也是不想當炮灰。
問題就是在於，無論是工會還是國會，其實都沒想打。
工會的目的單純就是為了砸那個坑裏的東西，而國會，他們現在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要麵對：加州的不滿可是鬧得越來越凶了。
本來國防部的援軍就沒到，加州這事兒算是自己扛下來的，結果國會還派了個什麽狗屁特使，惹得獵魔工會扔了那麽個東西，這損失誰負責？
當然，加州議會是不會承認自己其實也想和那個什麽汙穢之巢聯絡一下感情的。
為了平息加州的不滿，國會不但把被凱文傳送過去的幾隻怪物折騰得欲仙欲死的那幾隻軍隊撤了，還開放了很多政策。
這其中就包括禁酒令的適度修改，以及對吸血鬼家族的製約，還有國民警衛隊的資金問題，甚至犧牲了fbi的很大一部分權利——這部分權利是從fbi的職責中延伸出去的，屬於和地方的競爭領域，現在就算是退出了。
比如對武器的管理製度。
——加州第一時間就宣布了武器管理法進入修改階段，打算把自動武器列入家庭防衛武器之中，然後有可能限製大口徑武器和大威力武器（比如最近幾年因為“特洛伊特的秩序”而開始流行的噴子）的保有量，說不定還會收繳。
不過隆珀克這座城市算是廢了，因為居民們大量逃離，誰也不想住在那種鬼地方，而且還有不少科研機構在裏麵搞事兒，要研究研究末日之種的遺跡——其實也有人試圖發掘隆珀克監獄，想要找到汙穢之巢的實驗室資料。
但是作為交換，這個事件必須由吸血鬼和工會背鍋。
其實對這兩家來說，也不存在背不背鍋的問題，本來就都是他們幹的，尤其是工會，那本來就是他們扔的。
而且這事兒對工會的名氣提升是一個巨大的契機，尼基塔在暗網上帶了好些天的節奏，把這事兒說死了是一件功勞，而且把柯文斯頓家撇的特別幹淨。
對於吸血鬼來說，這事算是無妄之災，但是他們名聲不好，這鍋背了也就背了，而且這個他們也不白背——他們在國會裏的代言人，可不會就這麽便宜那些惹了禍的財團。
雖說這些財團裏也有他們自己人，但是麻煩是他們惹得，竟然要勞動到主子背過，不付出點代價來還行？
所以隨後的這一段時間，聯邦商界風波詭譎，不知道有多少運氣不好的小商戶被卷進了這場被設計好的大戰，粉身碎骨還要欠一屁股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