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第十五章 這麽大的一個冶鍛基地，
如果單純生產武器，哪怕工藝落後，產量也是可怕的，凱文想不明白，什麽人，在什麽地方需要這種武器，量還這麽大。
而且從聯邦的地質資料上，這裏是沒有相關礦藏的。
另外據他所知，羊人並不是擅長開礦、冶煉、鍛造這種工業技能的種族，看他們那一身粗硬的帶角質層的長毛就知道了。
雖然大部分一直生物的毛發表麵都是有鱗片結構的，但是這些羊人的毛更加粗壯，甚至為他們帶來了不少額外的防禦能力，尤其是針對槍械以及揮砍為主的利刃，安迪都不得不放棄掌刀，因為效率確實不太好。
羊人太高了，能被掌刀打到的致命部位，安迪不跳起來就夠不到，但是在戰鬥中頻繁跳躍是很無智的危險行為。
這也是凱文特別吃驚的一件事：這裏的羊人沒有性別之分，自然也就沒有性征這種弱點。
除了安迪和阿裏以及混混鮑勃，會下去以磨練武藝的名義參加戰鬥，羊人的傷亡都是尼基塔派出的機械人造成的，亨格斯的炸彈摧毀那些哨所和陷阱是很給力，但是麵對羊人，隻能不斷的加大衝擊波傷害。
羊人的毛發並不易燃，但是羊人本身不耐熱，燃燒彈對他們也是有效的，隻不過用過了之後，現場也不好處理，都跟炸掉的氣球一樣，亨格斯就放棄了——從這方麵來講，他比狂鼠可靠得多。
裏克和黛西不斷的溝通各自背後的依仗，無論是萬靈還是世界意識，在這片灰蒙蒙的蒙羅維亞之中，力量都大打折扣，仿佛這裏不是世界之內，根據萬靈的反饋，好像羊人們一直在舉行什麽儀式，要把這裏從主世界的空間中剝離出去，形成世界自有的次級空間。
如果那樣的話，就意味著羊人們可以擁有一個自己的小世界。
凱文也做過這樣的事，那個葬魂所，他也是剝離出來了，當時世界給他的反饋其實還不錯，但那個，是怨靈們的能力形成的次級空間，是自生空間泡，就像是腫瘤，是額外的東西，但是羊人的所作所為，割掉的卻是正常的肉。
而最關鍵的是，如果有什麽東西借助這個次級空間，就可以直接跳入世界內部，這對世界來說是很大的安全隱患。
但從羊人的狀態來看，這不像是他們可以擁有的技術，無論這個技術來源於神秘側還是科技側。
凱文首次開始設置空間幹擾器，這是一種穩定空間架構的設備，是傳送櫃的克星，算是空間泡技術的反向應用，相比製造傳送門和空間泡，這樣的技術更容易實現：因為空間本身的自愈力是非常強的。
而且這東西加固原有的空間結構，稍微的改變了一點空間尺的表現方式，相當於為自然空間坐標參數加密了，隻這一步，就能廢掉超過九成的空間法術。
接下來，羊人的反應證實了凱文的猜測，這些羥毛羥呲的大個子，根本就不懂法術，顯然已經發現儀式失敗了，除了鼓噪就沒有接下來的動作了。
而且這個鼓噪也很難說是因為儀式失敗了，還是終於發現了敵人打到了家門口。
在儀式失敗之前，羊人對山路上的哨所是一個放任的態度，也沒有人在遇襲之後下去報信，也沒有什麽東西從下麵衝出來和這些哨所聯係，這一直都是稍微有點軍事知識的騎士鮑勃不理解的地方。
凱文也不太理解，這種行為一般都會出現在深淵惡魔身上，一般的惡魔都不會這麽……隨便。
但是深淵惡魔即使在惡魔中也是一個比較罕見的品種，雖然名氣很大，一直於大家都認為所有的惡魔都來自深淵。
就像大家都以為所有的魔鬼都來自地獄一樣。
其實不是的。
可凱文判斷這裏的問題，源自於魔鬼的手段，惡魔不擅長，或者說他們不會這麽幹，因為這麽幹的東西最後都會和魔鬼搞到一起去——物以類聚麽。
峽穀裏的羊人數量不少，即使以凱文的經曆和眼光，也可以稱得上是大軍，隻不過……這些家夥真沒有什麽紀律，根本就是一窩蜂的衝上來，當然，說是散兵線勉強也能湊活，因為他們多少還是有點配合的。
畢竟是冷兵器部隊，通常是三個大砍刀，四個長矛，還有兩個標槍手作為一個小團體，互相掩護著衝鋒。
但是在大的層麵，什麽穿插迂回，推進包圍，啥都沒有，就沿著地形硬衝，勉強能算得上是豬突戰術。
凱文這邊是機械人部隊，而且他並沒有使用熱兵器部隊，無論是化學能武器，還是能量武器，對付身高超過三米，體重普遍四分之一噸以上的高大羊人來說，效果都不好，還真就不如他們自己的大刀長矛。
但是不同的是，機械人部隊背後有尼基塔，還有格鬥聯盟，這些機械人單拿出來一個來，在技巧上都能和混混鮑勃打個平手，要是比起力氣什麽的，不要說格鬥家，就是一般的武道家都難以匹敵。
羊人的實力不算弱，但是在技巧上，遠沒有機械人部隊那麽華麗精準，在防禦力上卻差不多，攻擊力上大家用的是一樣材料的兵刃，但是機械人這邊的技術更好，破防能力就更強一些。
所以場麵很殘酷，雙方在峽穀的半山腰上，展開了激烈的陣地爭奪戰，羊人們由於處於仰攻的不利勢態，盡管特別勇猛無畏，甚至可以說是不知死活，但依然節節敗退，每退百米，就會留下將近千具屍體，但是他們也會把同伴的屍體搶回去。
機械兵團的主要任務仍然是推進纜車軌道的建設，之字形道路每向下推進一層，就將纜車終點前移一層——這個重點本身就是一個巨型機械體，凱文是將其作為綜合性能的軍事前進堡壘來設計的。
不但有運儲兵力、物資的能力，防禦火力也相當可觀。
隻不過化學能武器，即使口徑比較大，對羊人的效果也不好，往往一枚手臂粗的穿甲彈，還不如一隻手指粗的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