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太子的不屑
意濃換好了衣服,讓阿月抱著那男子的衣服,一同出來了,意濃本是想要當麵的還給他然後感謝一下的,在換衣服的時候聽丫頭說,他是宣王世子,那麽禮數就更要周全了。
意濃換了衣服出來,宴會已經開始了,她也隻能先去赴宴了,意濃坐在了姑姑的身旁,低垂著眼眸向同桌的夫人小姐請了罪,隻說是自己來晚了,也並未提園子裏的事情。
大家都急忙的說無妨,意濃是奚國公府的長房嫡女,又和太子有那麽一門親事,並且還是這程將軍的表妹,她們自然會客氣一些。意濃又笑著向大家道謝,眾人便接連著奉承著誇意濃溫和又乖巧,意濃也隻能來連忙的回禮,這一來一往雖然看著輕快,卻是讓她心累不已,她和這些人不相熟,有的甚至是第一次見麵,可是還是做出欣喜親密的模樣,也著實是不容易。
意濃想著盡量的少說話,可是這些夫人卻是並不放過她,一會兒說著哪家的胭脂,一會兒說著那個夫人的發髻,意濃也隻得找著話兒一一的應著。意濃知曉這樣的場合姑姑應當是喜這樣的,於是便朝著姑姑投去了目光。一眾的夫人也識趣兒的突然拉著忽略了多時的二房姑奶奶的說話,可是她卻是始終神情淡淡的,奚嫵然更是始終一言不發,倒是讓意濃有了幾分的尷尬了。
二姑奶奶母女瞧不上意濃,更是瞧不上意濃的施舍和幫助的。
這頓飯意濃吃的難受萬分,結束了便匆匆的和夫人小姐們道了別,阿月抱著大氅過來了,意濃就拉著她去了門口,到了門口見到程將軍和薑氏在送客,便也挨著薑氏站了下來,薑氏一笑,親昵的拉住了意濃的手。
意濃是想著在這裏等著宣王世子,將大氅歸還的,賓客一個個的離開,到了門口都不落的要和意濃打個招呼,未來的太子妃哪個不想攀個關係,意濃歲無奈,也都淡淡的笑著回禮了。
人一個個的走了,也沒有見到世子,意濃有些著急了回頭張望著,也不見,倒是見到程慕之迎麵走了過來。
“在這裏做什麽,你的太子爺都要被別人搶走了。”程慕之站到意濃身邊,側頭低聲的說道,語氣裏滿是戲謔。
意濃一愣,看向他,程慕之一笑,眼光掃向院內,意濃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假山旁的廊子下,正站著太子,背對著意濃,正對著另一個女子,雖然燈火昏暗,但是那個女子意濃卻還是認了出來,因為那是她無比熟悉的奚嫵然,嬌媚的容貌的,動人的眉眼,一顰一笑都是風情。
意濃也不過是一瞥就收回了目光,低頭輕聲對程慕之說道:“哪裏用的搶,太子爺未必願意娶我。”
當初定下這門親事,是皇後的無奈之選,而如今老奚國公已經步不在了,意濃的父親在朝中又是半點也說不上的,情況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程慕之一挑眉,頗為驚訝的看著意濃,意濃又笑著輕聲的補上了一句:“而且我也不願嫁給太子。”
程慕之眼中驚訝更甚,意濃得意的朝著程慕之挑了挑眉。
“都這麽大了,你們兄妹兩個還說悄悄話,又是想著鬧什麽禍出來,自小就這樣。”意濃耳邊突然響起了薑氏的話。
意濃抬頭正對上薑氏深深的眼神,意濃疑惑,卻聽到程慕之笑著說:“嫂子總是誣賴我,我可從來都不闖禍的。”
薑氏一笑,嗔了程慕之一眼,說道:“就是你帶壞了意濃的,還狡辯。”然後順手把意濃從程慕之的身邊拉到了自己的另一邊。
意濃先是不解薑氏的這一突然舉動,可是待站定之後,一抬頭就看到了迎麵而來的太子,心中頓時了然了,緊接而來的便是奚嫵然和二房姑奶奶,奚嫵然的臉頰上是未消盡的紅暈,在幽幽燈火下更是顯得嫵媚動人。
“太子爺。”大家立即行禮。
太子揮了揮手,示意眾人起身,又走到程將軍身邊,伸手欲扶,程將軍哪裏敢讓太子扶,隻能立即往後退了一步,連連的稱不敢。
可最終太子還是虛浮了一把,說道:“程將軍軍功在身,自然是當得起的,日後封侯加爵也是必然的,不必客氣。”
程將軍卻隻是恭著身子,說不敢,也並不應太子。
太子眼中神色一重,看了幾眼程將軍,便背過了手,且由著程將軍去了,倒是把目光落在了意濃的身上,又若有似無看向阿月手裏大氅,阿月低垂著頭,偷偷的挪到了意濃的身後。
太子上下的打量著意濃,意濃卻隻是微垂著眼光溫順的很,笑著彎身行了個萬福,又似乎是害羞木訥一般的往薑氏的身邊靠,倒是大半個身子都浸在了陰影了。
果然,太子隻是看了幾眼,便移開了目光,徑自的往前走,程將軍也恭敬的跟了上去,太子時不時的回頭和程將軍說上幾句話。
意濃大大的送了一口氣,太子看過了嬌豔欲滴的如花兒一般的奚嫵然自然是看不上看著懦弱恭順的自己了,意濃得意的順了順自己單色月白的素裙,得意的一笑。
意濃本是想著在這裏等著世子爺歸還大氅,可是等都最後一個客人都走了,也沒有見到,後來讓阿月一去打聽才知道,宴席還未開始世子爺就離開了,說是在雪地裏受了涼。
意濃聽了,想起他消瘦的身形,和坐著的輪椅,再想到還那麽不管不顧的撲到雪地裏救了自己,看著手裏的大氅便覺得心中更加的不安又愧疚了。
薑氏見了意濃歡喜的很,便要非要留意濃住一晚,意濃想了想便留了下來,今日姑姑一直是不悅的樣子,自己也是不願在去同乘一車,免得受了無妄之災,這樣正好可以躲過。
意濃和薑氏說話說道了半夜,雖然有些傷神,但是心裏卻是真的覺得開心溫暖,她在這個世界裏沒有朋友,可以這樣並肩躺下說著的人也隻有薑氏了。不過倒是苦了程將軍了,喝了些酒卻還要獨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