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世子救下
劉玉展脊背一麻,鬆了意濃的手慢慢的回頭了,然後麵色大變。
意濃原地站著,看著自己的腳尖,雙手握著放在身前,沉默。
遠處一個輪椅上的男子被推了過來,黑色暗金色滾邊的鶴氅襯得他的皮膚越發蒼白,突然他身子一震,抬手抵住了沒太有血色的唇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驚得一旁的小廝連忙的停了下來給他順背,好一會兒才平息了下來,又慢慢的推了過來,一旁跟著麵色紅一陣白一陣的奚子辰。
“世子爺。”劉玉展連忙的行禮。
意濃也彎身恭敬的行了禮:“見過世子爺。”
“叫我徹白就好。”他嘴角微勾,無視了劉玉展,對著意濃說道。
“意濃不敢。”意濃做足了十二分的恭敬。
楚澈白眉眼一挑,先是沒有聽出意濃的疏離一般,自然的握上意濃的一雙手,他一雙手雖然纖瘦卻是比意濃的大了太多,又是十分的溫暖,這一握就把意濃的整個手包了進去:“手怎麽這麽涼。”他聲音輕輕的。
意濃強行按下了自己跳動的額角,我和你很熟嗎?
“世子爺。”意濃輕輕的掙紮著自己的手,可是他看著病弱的他力氣倒是不小。
他的觸碰和劉玉展不同,隻是讓人心跳的快速,讓人不安卻並不排斥。
他沒有做任何的回應,隻是含著笑看著意濃掙紮,眼中卻是滿是得意和玩味,意濃突然有些不安,這個人是她看不透。
掙紮了幾下,意濃便察覺了他的故意,索性的放棄了,一臉可憐的看著楚澈白,一副被欺負受了委屈的模樣。
一旁的奚子辰輕咳了一聲,似乎是要提醒什麽,楚澈白鳳目一側看了過去,奚子辰立馬底下了頭,意濃心中冷笑,不屑的撇過奚子辰。
“世子爺。”意濃又軟軟的叫了一聲,倒是聽著可憐。
楚澈白一笑,慢慢的送鬆了手。
可他的手一離開,意濃的手卻是伸了過去,卻是一瞬便就縮了過來,她手中握著的毒藥被他拿走了!
“子辰兄,林公子原是在這裏啊,你可找到了?”他的語氣溫和,可是到了最後卻是多了幾分的冷意,說這話眼光又冷冷的掃過二人。
“找到了,找到了。”奚子辰連忙的應道。
楚澈白冷瞥了一眼沒有說話,又把目光落在了意濃的身上,意濃還是垂著眼眸假裝不知道。
一時安靜下來,奚子辰有些緊張,大冷天的額上也出了汗,楚澈白身邊的小廝輕咳了一聲朝著他使了個眼色,奚子辰一愣,連忙的說道:“既然找到了林兄,子辰便先行了,失陪了。”
楚澈白輕點一下頭,奚子辰連忙的拉著劉玉展離開,屋頂上的幢幢人影也一下跟了上去。
楚澈白微微的側頭,目光輕輕的滑過又移了回來,意濃心頭一跳。
他看的方向剛好是屋頂,意濃和阿月對了一眼,都是滿眼的擔憂。
“多謝世子爺再次相救。”意濃垂著眼簾輕聲的說著道謝。
“打算怎麽謝?”他含笑著看著意濃,似乎是甚為隨意的一句,把意濃的藥包放在指尖流轉。
“世子爺想要意濃怎麽謝?”意濃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自己喊了幾遍的冷靜。
楚澈白抬了抬眉眼,似乎是真的在思考一般,可是卻是突然的話鋒一轉問道:“我若是不救了,你打算讓他抓到什麽時候?”話語間竟然是帶了絲絲的陰沉。
意濃終於抬了眼,一雙美目之中盡是平靜和清明,看著他指尖翻轉的漂亮的藥包,說道:“世子爺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
楚澈白看了看手裏的東西,一笑,抬手拋了拋。
意濃伸手便要強,卻被他一下接著了,然後收進手中,可是他卻是把手伸到了意濃的麵前,眼光頗為挑釁的看著意濃。
意濃慢慢的抬起了手,猶豫了幾回,還是沒有抓住他的手卻搶奪。
意濃放了手,唇角溢出了一絲笑,乖巧又溫順的說道:“世子爺若是喜歡那便送給世子爺了。”
一頓,意濃又看了眼他手中的藥包,垂著眼眸說道:“意濃身子不適先告退了。”
說罷就回身到這阿月離開,雖然意濃坐的周全,但是行走之間還是透出了匆忙和焦急。
她幾乎是逃開的。
意濃回了院子,便有些心神不寧,草草的用了幾口飯,便歪在榻子上懨懨的,白天的事情在她腦海裏一遍一遍的回放,楚澈白那一雙含笑的眸子,明明是溫和又透徹,可是偏偏的竟然是那樣的銳利,就好像是看穿和知曉了一切似得,看的她心跳不停,滿滿的不安。
意濃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心髒撲通、撲通、撲通的強有力的帶動著自己的手掌。
阿月撥開了淡青色的珠簾,端著一盞茶進來了,放在意濃麵前就找了個繡墩坐了下來,手上拿著個帕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繡著,嘴上卻是不停的對意濃匯報著事情。
說的是那日和薑氏說話是門前多出來的幾盆花,人找到了,是個管理花草的粗使婆子,自然是什麽也問不出來。阿月一邊說著事情一邊分析著說事情古怪著呢。
可是意濃卻是有些心不在焉,隻是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麽,倒是不斷的換轉著姿勢,連阿月都看得出來今天意濃心浮氣躁。
果然不一會兒意濃便讓她退下去休息了,意濃爬上了床卻是如何也睡不著,輾轉反側了良久,她不願意讓他盤踞在自己腦海裏,可是偏偏的卻是又是揮著不去,越是提醒著自己不去想就越是記得清楚。
這邊意濃苦惱著睡不著,那邊他也沒有誰。
搖曳的燭火,把他的身影拉得頎長,他坐在書桌前低頭擺弄著一個小藥包,身後的站著一個暗色勁衣男子低著頭恭敬的匯報著,“我們的人更上去的時候劉玉展已經被一群暗衛劫走了。”
“不怨你們。”他低頭挑起一點藥粉湊到鼻尖輕嗅,嘴角噙起玩味一笑,“竟然是難得雙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