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賬目清理完
原本是看著奚雲歡更嚴重一些,可是這過了幾天,奚雲歡倒是好的快了些,而承南則是一直反反複複的,病情纏綿的厲害。奚培統共也就那一日跟著老太太來看過一次,至於蘇姨娘,雖然和奚培說著是不怨羅裳的,可是這見到意濃就哄著眼圈說委屈,這話裏話外的都是說著羅裳的不是。
而意濃也權當是沒聽見,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再翻出來對誰都不好。
那日中午,意濃難得有了空,正和瑞瑞玩著呢,伺候承南的奶媽跑了跑了進來。
意濃皺著眉頭看了過去,阿月也一步上前,厲聲的說道:“怎麽是個這麽沒規矩的,大小姐的房也是你往你裏麵跑的?對小姐都這樣平常還不知道怎麽拿捏這承南小少爺呢!”
那婆子聽了阿月的話,嚇得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麵色蒼白的發抖,卻還是揚著頭說道:“老奴該死,小姐隻管罰就是,不過您還是先去看看承南小少爺吧,又起了高熱了,迷迷糊糊的喊著要姐姐。”
意濃聽了連忙的把瑞瑞交給了吳媽媽,跟著承南的奶媽就過去了。
一進去就看到了蘇姨娘嚶嚶的在一旁哭,意濃看著便覺得心煩,直接奔到了床邊。
奚承南一張小臉燒的通紅,皺著眉頭,抓著被單,嘴裏迷迷糊糊的喊著姐姐。
意濃心疼的摸了摸承南的額頭,滾燙的燙手,阿月連忙的吩咐去找大夫,屋裏隻剩下了承南的呢喃和蘇姨娘的哭聲。
不一會兒,阿月便領著大夫匆匆的進來了,大夫診了診脈,便說隻是起了高熱,凶險是凶險卻也是無奈,這病不發出去反而更不好,又說若是吃了也藥若是今夜溫度下去了便沒事兒了。
阿月連忙的給大夫塞了賞錢,領著下去寫方子。
蘇姨娘聽了大夫的話,又是淚一下子的出來了,哭喊著的就撲了過來,卻不想床上的奚承南身子猛地一抖,僵硬的瑟縮著,一隻屋裏的小手再推著蘇姨娘,身子使勁兒的往床裏麵躲。
“我是姨娘啊。不要怕,不要怕。”蘇姨娘嘴裏哭喊著。
可是她越是哭喊,奚承南就越是躲,小小的身子僵直的很,迷糊的睜開了眼睛,看著意濃滿眼的哀求,看著煞是可憐。
蘇姨娘抓著承南的胳膊越是哭喊,承南就越是害怕,無奈意濃隻能讓婆子把蘇姨娘拉開了送回了房間。
蘇姨娘走了,承南也平靜了下來,喝了點藥就睡了過去,中間倒是似乎是做了噩夢,一雙小手亂抓,嘴裏迷迷糊糊的說著夢話。
意濃的給承南攏了攏被子,叫來了阿月,在耳邊輕聲的吩咐了幾句,阿月點了點頭便挑了簾子出去了。
意濃這邊一直照料著承南,直到承南晚上喝了藥溫度下去了些才回去了,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了。
意濃回去,倒是隻有映雲在屋裏,麵上倒是有些喜色,見到了意濃回來便連忙的迎上來給意濃接下鬥篷,又伺候著意濃換衣洗臉。
“怎麽一臉的喜色?”意濃忍不住的問道,映雲素來穩重,不似阿月一般喜怒都在臉上,今兒倒是反常了。
映雲一笑,從屜子裏拿出了賬攤在了意濃的麵前,意濃不解的看著她,映雲抿嘴一笑說道:“庫房清點完了。”
意濃訝異了一下,沒有想到這麽的快,便隨手的翻了幾下,聽著映雲說道:“光是物件差不多就差了小半個賬冊子。”
意濃抬頭驚訝的看著映雲,映雲又接著說道:“奴婢估摸了一下大概有小三萬兩銀子。”
映雲心裏歡喜,雖然是少了銀子,不過卻是實打實的抓住了二房的把柄,有了這個在手看他二房還敢欺負大小姐不敢!
不過意濃的反應倒是平靜了些,合上了賬冊就扔到了一邊,眼神暗暗的思索了片刻,抬頭靜靜的說:“你先不要聲張,找個由著把院子裏不是咱們的人都打發出去。”
映雲應了下來,意濃便擺手讓她出去,映雲走到了門口卻又被意濃叫住了,讓她把阿月叫進來。
可是好一會兒阿月才進來了,臉頰凍的通紅,伸長都似乎是帶著寒氣的,意濃連忙的讓她到炭盆子麵前暖暖。
阿月一邊揉著凍僵的臉,還是一邊含著笑意。
“看你笑的,我讓你打聽的事兒怎麽樣了?”意濃給阿月遞了一杯熱茶。
阿月喝了一大口,暖到了心裏,笑著說道:“小姐可以放心了,劉家這會子焦頭爛額的,都恨不得不認劉玉展這個兒子了。”
“快給我說說。”意濃難得的露出了調皮的神色。
阿月得意的笑著說:“劉玉展本就欠著咱們大筆的銀子,表二少爺便上門去要了,劉家老爺看著那麽多的賬也是蒙了,直求著表二少爺寬限,二少爺便給了他五日。之後咱們鋪子裏貨的價格壓了下去,劉家的生意那幾日幾乎沒有進賬,無奈隻得賣幾間鋪子,可也不知道是表二少爺是和城裏的商戶們打了招呼還是怎麽的,竟沒有一個敢買的。最後劉老爺也反應過來了,懷疑是自己得罪了程家,便去試探了表二少爺,表二少爺便提了劉玉展,結果第二日劉老爺便拎著劉玉展去了程家,發生了什麽我倒是不知道,隻是劉家的鋪子倒是賣了七八間,前些日子二房又請劉家太太過去,倒是被拒了。”
程慕之?意濃神色複雜了,自從那日自己去找程慕之被拒了,倒是再也沒有見過他了,自小她和程慕之也沒少吵架,也冷戰,不過卻是沒有這麽長,倒是有半個月了。
意濃回了回神,也不管劉玉展的事兒了,又問道:“那日的事情問的怎麽樣了?”
阿月放下了手裏的茶盞,湊到了意濃的身邊說道:“去問了,倒是沒有婆子和丫頭看到湖邊發生了什麽,不過有個花草上的小丫頭說除了看到了羅姨娘,倒是也看到了蘇姨娘從湖邊走出來。”
意濃皺著眉微微的吃驚的看著阿月,“她?”
阿月點了點頭,湊得意濃更近了,壓低了聲音,說道:“然後婢子又去問了問承南的奶媽,說是這幾日雖然蘇姨娘呆在承南那裏,可是承南卻是不讓她伺候,一看到她近身就怕的厲害,有幾次還哭鬧個不停,倒像是不認識蘇姨娘一般了。”
意濃皺眉,又想起了那日承南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