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老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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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技術多好的線雞師傅，總有會閹死雞的時候。隻不過技術好的線雞師傅，閹死雞的幾率要小很多而已。
而附近技術最好的閹雞師傅，就是華生了。華生其實不姓華，姓劉，全名叫劉華生。不過從小到大，吳飛很少聽到有人叫他劉華生的，大家都是“華生、華生”的叫，要不然就叫線雞師傅，年紀大一點的也有人叫他線雞佬的。
閹雞的時候，除了會出現死雞的現象，有的時候還會出現閹的不幹淨的事情。
在給公雞割的時候，有的時候難免會沒有割幹淨，線栓的上來一點的話，下麵就會留下一點點的根。
或者幹脆就是兩個隻割掉了一個，另外一個給忘記了，那些殘留在體內的雄性力量還會繼續生長。
不過這樣的雞長大以後，雞冠雖然不會退化，也還是會繼續生長，不過明顯要比正常的公雞／雞冠要小很多。
身上的羽毛雖然要比閹幹淨了的線雞顏色要豔麗，但還是比不上真正的公雞。雖然也會打鳴，不過就像太監說話一樣，會中氣不足，打鳴的時候隻能短短的“喔喔”兩下，不像正常的公雞一樣，能過一聲“喔”的又長又亮。
這樣沒有閹幹淨的雞，也叫水線雞，就是線雞裏麵的水貨。過年拿去賣的時候，除非沒有別的線雞了，要不然這樣的水線雞是沒有人買的，就是價錢上麵也要比純正的線雞便宜好幾塊錢一斤。
當然了，要是碰到不是很懂行的人，那也就跟線雞一個價賣掉了。最尷尬的事情，是你嘴上說著我家的這個線雞怎麽好怎麽好，然後它給你來一個半長鳴“喔喔”兩下。
懂行的不要說，隻會多還幾塊錢的價而已。碰到那些不懂的，馬上就跟你變臉：“老板，你個騙子，那公雞來當線雞賣。”
然後吧啦吧啦一大堆，你還沒法跟人說理，說也說不清楚。反正他就認為會打鳴的就是公雞。
過年的時候，那是家家戶戶都要買一兩隻線雞過年的，所以那個時候的價錢賣的最好，銷量也最大。平時的話，大家也很少拿去賣線雞的。
因為本來大家喂線雞就是給過年的時候準備的，都是算著日子養，到過年的時候正好是長大可以吃了的時候。
在吳飛讀初中的時候，方圓幾裏有三四個線雞師傅，到了下半年的時候，經常能看到有線雞師傅來村裏吼著“線雞嘍、線雞嘍”，那時候閹一隻雞好像是一塊錢的樣子。
在這些線雞師傅裏麵，就數華生的技術最好。除了閹的幹淨以外，還很少會出現死雞的現象。
所以村裏大部分人需要閹雞的，都會找華生來幫忙。隻是有時候不方便了，才會喊另外的線雞師傅。
那個時候農村的人還不少，喂雞的也多，到了下半年的時候，經常有人上門或者打電話來叫華生幫忙閹雞。多的時候，一天都要閹一百多隻雞。
隻不過慢慢地農村的大部分勞動力都出去打工了，村裏喂雞的人也少了很多。
到吳飛讀高三的時候，附近就隻有華生還做著線雞師傅的活，其他的線雞師傅就很少看到出現在村裏麵了。
上次吳飛家裏叫華生來幫忙線雞的時候，幾年沒有看到華生的吳飛，差一點都認不出來了。
在吳飛的印象裏麵，華生一直都是一個看起來精神抖擻、神情專注的人，幾年沒見，華生的頭發都白了一半，就連閹雞的時候也戴上了老花鏡。
問過以後才知道，幾年華生已經是65歲了，比吳飛老爸還要大十來歲。
說起閹雞，雖然現在閹一隻雞已經是二三塊錢一隻，不過華生已經很少去遠的地方幫忙閹雞了。研究是附近村子認識的人，華生才會過去幫忙閹一下。
雖然年紀已經65歲了，不過華生的手還是那麽穩，動作也還是那麽快。閹一隻雞也就三四分鍾的時間。
用華生的話來說：“我從二十多歲跟著我爸爸開始閹雞，到現在都有四十多年了。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把一隻雞閹掉。”
雖然華生閹了那麽多年的雞，但是現在想想閹雞的手藝卻沒有人學了。就算是華生的二個兒子，雖然跟著華生學了閹雞的活，卻很少看到他們出去幫別人閹雞。到了現在的年輕人，就更加沒有人學這個了。
雖然聽老爸說，華生的大兒子也會閹雞，並且閹的還不錯。不過吳飛並沒有見過。
在看華生閹雞的時候，吳飛開玩笑的根華生說：“要不你教我怎麽閹雞好了，不然你這手藝不是都要失傳了？”
“現在這個手藝學來還有什麽用，現在閹雞都用不上這個手藝嘍。也就是你爸還來叫我閹雞了，現在大家都是喂一點藥，公雞就變線雞了。也不知道人要是吃了那個藥，會不會變成像以前一樣的太監？”
過後吳飛專門上網查詢了一下，發現現在有一種中藥閹雞法，簡便快速，易操作，並且成本低，而且安全可靠。
像華生他們那樣用傳統的方法閹雞，對技術的要求很高，而且造成的死亡率也高。
而用網上說的那一種中藥閹雞法，卻根本就不會就造成閹過的雞死亡。吳飛特意把那個方法給記了下來。
具體作法的每250克體重的公雞，喂白胡椒、五味子各10粒，超過250克體重的公雞，每超過50克，再加喂1粒。
像吳飛他們家裏上次閹的雞，一般都超多了一斤，都在五六百克的樣子。
體重500克的公雞，需要喂白胡椒、五味子各20粒，每天早、午、晚分3次喂給，喂時掰開雞嘴，讓雞整粒吞下即可。
不過要是雞喂的多的話，那也是一個巨大的工程。像養雞場裏麵，喂的雞動輒就幾千上萬的，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給雞定量喂食白胡椒和五味子的。
當時吳飛想，要是喂多了，會不會公雞變成母雞，最後還學會下蛋了。
按照網上的說話，白胡椒和五味子具有抑製公雞分泌、改變其雄性特征的作用。食用的公雞雄性特征逐漸消失，生長育肥速度加快，並且用這種方法閹割的公雞，對人體無任何毒副作用。
不過說是這樣說，到底怎麽樣，吳飛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