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斷片兒
韓其水活了這麽久,見過的奇怪人和奇怪物多了,就是沒見過這樣的。
他甚至都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一種藥,讓人抱著一起……傻笑著互相蹭互相撓癢癢……
六個殺手不費吹灰之力的被撂倒,甚至排好隊笑著跳了崖。
本來韓順還想去捉個活口,可看半安控製不住傻笑的樣子終究是沒敢。
“這藥裏有致幻蘑菇粉,千萬別讓我跳了崖。”
這是半安在理智控製下說出的最後一句話,隨後的場景,韓其水想都不敢想。
“我在哪?”
半安從柔軟的床上醒來,入目都是迷蒙的淡紅色的床紗,她的頭疼的厲害,像是被灌了一宿酒,身上更是疼的像是被馬車攆了一樣,她想活動一下,卻發現手腳被紅色的皮質繩子緊緊的綁在床頭。
“什麽情況!”她不是沒經曆過被人打暈綁、架的情況,可被綁成這麽羞恥的大字型,還是在床上……這種情況……
再看那牆上掛著的那不堪入目的畫像……
半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人賣了,買主可能還是個……
“救命!來人啊!”
門響的聲音從屏風後傳出來,來人氣息沉穩,步伐均勻。
“司霽白你個王八蛋,這什麽地方?綁著我做什麽?”
人還沒出現,半安已經先一步將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出所料,從屏風後走出來的正是司霽白。
他已經換了一身白色長袍,墨發規矩的梳起,身上也沒了血腥味,腰間係著繡工講究的香囊,倒是一副風度偏偏的樣子。
即使半安見慣了男人的豔鬼妖嬈,也被眼前的明朗俊逸唬住。
“你穿的人模狗樣的,將我綁在這?快給我解開!”
男人樂於見半安狼狽,不但不給半安鬆綁,反而坐在對麵的軟塌上,倒了茶水,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半安掙紮的更厲害:“怎麽,被人追殺了一路,耳朵聾了不成?這到底是哪兒?”
司霽白放下茶杯,茶水般剔透的眼睛眨了一下,同情從中流出。“絆兒,這是青樓啊!你是真不記得了?還是你求我把你綁起來的!”
半安的太陽穴抽搐一下,潛意識告訴她情況有些不對,可不等她細想,嘴上已經先將人罵了回去。
“你放屁!我會求著你玩這玩意兒?你怎麽不說我求你那啥呢?”
男人來了興致,“捆綁本王懂,看你的表情,本王倒是可以屈尊配合一下……那啥……本王怕你這小身板受不住!”
絕美的臉掛上輕薄的笑容,半安覺得自己的理智都隨著笑容晃動了一下,她尷尬的轉移話題:“不管發生了什麽先給我解開!”
“本王怕你藥勁兒沒過,又說自己是鳥,要上天!”
半安眉頭一立,“少廢話!你是鳥行不?你全家都能上天!”
“那也比不得你身手矯健……”
什麽陰陽怪氣的,半安用力的砸上床板:“快放開我!我餓了!”
吃飽喝足的半安受到了花樓裏所有人的一致白眼,不僅韓順韓意看她表情古怪,就連韓其水看她的表情也是幽怨的厲害,好像她是個強迫老頭子一起睡覺的變態,更別說老鴇和姑娘的態度,隻有四個字能形容,如避蛇蠍!
“到底怎麽了?你說我什麽壞話了?”她腦子亂亂的,實在想不起來,但是司霽白的表情告訴她,這和他脫不開關係!
男人站在二樓的露台上,眯著眼歎了一口氣,盯著半安的表情。“前天,你給殺手下了什麽藥?”
“藥?”半安陷入深思,血肉模糊的場景在她腦中回放。大概是癢癢粉吧!”
男人搖頭:“你說你下了致幻劑,然後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記憶的閘門被打開,亂七八糟的碎片聯係成一個亂七八糟的故事。
半安的臉越來越白……
司霽白沒放過半安的任何表情,他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看樣子你想起來你能上天這件事了!”
半安的臉開始發黑……
男人眉心一展,伸手捏上半安的下巴,強迫她看身後隻敢站在拐角偷聽的韓順韓意:“他們!”隨後,又讓半安看一樓角落中吃瓜子的韓其水,“還有他!”又指了一群穿著暴露的姑娘,最後甚至還指了花樓大堂中的四根柱子。“這些,你都撲上去親過,說要和人家睡覺!”
半安的臉黑的能滴出墨來,男人笑的更開心,“要不是最後將你綁起來,你連看門的狗都要親!半安……”男人悠悠地道,“本王竟然沒看出來,你的內心這麽狂野……”
“你胡說!”
“不信?”男人繼續揭她老底。
“你去下去走一圈,要是哪個姑娘敢和你說話……我就把這成仙樓送給你,圓了你的上天夢!”
“司霽白!”半安摸刀摸了個空,幹脆撲上去肉搏,“王八蛋!你欺人太甚!”
“爺!”韓其水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二樓。
半安尷尬的想解釋,不等開口,就被韓其水攔住。“爺,有消息了!”
那天幾個人解決了殺手,找了一路韓為的痕跡,最終隻在樹林裏找到了碎裂的馬車和滿地的細娟。附近隻有一個黑衣殺手的屍體,探子二龍和韓為不知所蹤。
如今說找到了韓為的消息,眾人都緊張起來。
“釘子說,前天下午,有個牙行帶了一個受傷的男人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