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親兵護衛
找了司霽白一整天的韓為一身狼狽,見到近衛親兵的時候感動的眼眶發紅。他趔趄著跑到半安身邊,將她身邊的人推開,“幹什麽呢?刀都拿開!”
護衛被韓為這一出鬧得發蒙,抬起刀,迷茫的望著陸行。
陸行正準備將一肚子氣撒到這人身上,可越看他越覺得眼熟。他仔細的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是誰。
“看你大爺!快點放人!”韓為不耐煩,絮叨,“怎麽誰都敢抓!”
“韓為?”
他臉上血汙太多,加上天黑,完美的掩蓋了本來麵貌。要不是說話聲音沒變,就他現在的乞丐樣,憑陸行的做事風格,早在靠近的那一瞬間就被砍了。
“你怎麽搞成這樣了?”陸行一步跳下台階,主動扶上男人,上下打量了幾遍,依然有點不敢相信。“你去哪了?”
韓為表示一言難盡,他現在隻關心一件事。“爺呢?”
陸行向廚房的方向努努嘴,“在裏邊,王言之正在幫爺療傷!”
“我先去看看!”韓為頭都不回去的往門裏走。
韓為一攪和,半安從重壓之下被放出來,她活動著肩膀,恨恨的瞪了陸行一眼。臉上都寫著:‘我記住你了!’然後橫著眼睛向外走去。
陸行看她背著包裹的狼狽背影,想想剛才的自己還差點要了人家命,也覺得自己不是東西,就看著她走了。
可陸行身邊的兄弟不樂意,這人看著瘦瘦小小,他們可是廢了好大力氣才按住的!就這麽輕易讓走了?
離得近的護衛小聲提醒:“陸哥,王爺不是說要抓回去?”
又一個高挑的護衛打斷他的話:“你沒聽見韓三兒剛才怎麽說的嗎?什麽人你都敢抓?”
兩人爭論,聽得陸行一拍腦門,吼道:“趕緊抓回來!別傷人!”
韓為見到正在包紮傷口的司霽白,頓時紅了眼眶。眼睛從上到下掃了個遍,確認主子沒缺少重要零件,眼中搖擺的淚水才憋回去些。
“出來了就好……”他口氣中帶著濕漉的鼻音,“那石門裏竟然是個密室……老二不知道就妄自下了決定。”
從石門徹底封閉,韓家三兄弟就慌了,想盡了各種方法也沒能成功。忙忙碌碌一天,從天亮到天黑,人都沒救出來,好在主子命大!
他十分後怕,下定決心要親自抽二哥一頓鞭子!
司霽白並不想多談密室中的事,與護衛軍匯合後,他放鬆了不少。繃緊的肌肉一旦鬆下來,累積的疲憊就湧了上來,他渾身酸痛發冷,思緒也開始混亂。
“韓順韓意呢?”男人揉著眉心淡淡的問。
韓為將視線從司霽白的傷口上移開,咽了吐沫,鎮定下來。“在城外與鐵騎周旋,應該沒問題!”
男人淺色的眸子眯成一條縫,帶著抑製不住的困頓。“帶陸行過去,將人處理幹淨!還有……唔……”
王言之將藥酒倒進肩膀上的傷口中,衝出大片褐色的血水。司霽白沒有準備,忍不住悶哼一聲,臉色蒼白的嚇人。
他半響才從劇烈的疼痛中緩過勁來,裝作漫不經心的抹掉頭上的冷汗,虛弱的責備:“王言之!你輕點……”
王言之不以為然:“王爺您這是貫通傷,還要多衝幾次……您忍一忍嘛!”說完他還抱怨一句,“從前您都是不出聲的……”
韓為在一旁看著都覺得疼,那些大大小小的血口子交錯著,露出的皮肉幾乎沒有好地方。他光是看一眼都渾身發涼,也不知在地道裏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會變成這樣。
他小聲問:“爺,你……還好吧!”
司霽白擺手表示沒事,可金紙似的臉色已經證明了他的艱難。強弩之末!硬撐著不過是因為,現在還不是他能放鬆的時候。
男人滿頭大汗,牙關緊閉嘴角已經有了紅,他吸了好幾口涼氣才有力氣說話。“將廚房,書房和城外的地道入口都守住,從中出現的任何東西,格殺勿論!”
兩句話,他已經耗盡心力,肩上傳來的抽搐狀的疼痛讓他眼前發花……對比這樣細致的慢條斯理的長痛,好像還是半安那種劇烈的短痛更好些。
“將!半安找回來!”司霽白一字一頓道。
韓為一拍腦門。
“對!我去把半安叫進來……”
半安正半死不活的坐在廚房門口的台階上,一身破爛的血衣,望著深秋幹淨的夜空,風吹動她的亂發,滿是淒涼。
她麵無表情的聽著門內的哼叫聲,心裏波瀾不驚。想想剛才,她都要出燕宅了,可好死不死與回來的韓意撞上。
前有韓意攔路,後有親衛持刀,她抹了一把心酸淚,在前後夾擊的情況下,乖乖回來了。
“我隻是迷路了……”半安真誠的和人群解釋。
沒人搭理她。
“安公子……”韓為喚了一聲,將發愣人的魂兒叫回來。
女人抬起頭,漆黑的眼中映著星光,溫和無害。
韓為沉浸其中,半響才驚了一下。“那個……恩……”
半安抱著自己的小包裹,愣愣的盯著他。“幹啥!”
司霽白的命也保住了,她逃跑失敗!還要幹啥!
韓為猶豫,指著身後:“爺傷的重,你……請你去看看……”
半安淺淺的翻了個白眼,掙動一下,又坐回去。“拉我一把!腿麻了!”
男人抓住對方遞過來的手,掌心冰涼,這時他才意識到,半安的身上也是深一塊淺一塊的。
能在燕家的地道裏折騰一圈,活著出來都是萬幸了……
半安托著沉重的身軀,進了廚房,看見忙碌的王言之和被包的嚴嚴實實的男人,不耐煩的看韓三兒。“這不是有人處理?”
怎麽非要剝削她呢?
司霽白眉頭緊鎖,雙眼緊閉,聽見她的聲音,鳳眼張開一條縫。暗淡的琉璃色從中流淌,“回來了?”
好像知道她跑了一圈一樣,男人口氣肯定,語氣中還帶著嘲諷。
半安也沒有太多吵嘴的力氣,隻是對著忙活的王言之道:“後院的小妾們都跑光了,我們去找個床躺吧!”說完她掀開鍋蓋,拿了個饅頭叼在嘴裏,也不管司霽白,晃晃蕩蕩的就往門外走,沒有幾步,就軟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