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不止是太太,更是心愛的女人
但要她說出自己具體是傷了哪裏,她還真是回答不上來。
“這麽久的時間,連自己傷到了哪兒都還沒檢查過?”
陸時銘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麽,黑眸頓時沉到了極點,“蘇鹿,你可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還知道怎麽闖紅燈找死,不給我找點事做你就不舒坦是不是?”
明明他說著凶狠無比的話,蘇鹿卻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麽柔軟的東西給震了一下。
暖到莫名想哭。
陸時銘又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極其小心著手上的動作。
“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他低歎著,聲音有些無奈且認命,但也不忘叮囑她道,“注意著點別碰到傷口,我現在就抱你上去檢查。”
“你抱我?”
蘇鹿頓時就不樂意了,“又不是受了什麽大傷,你抱我幹嘛?我自己能走的。”
剛才從江堤回到半山別墅,不就是她自己一路走過來的嗎?
隻是這個理由,她沒法兒光明正大地告訴陸時銘而已。
陸時銘稍有不耐地抿了下薄唇,顯然對她這種不配合的態度極不滿意,“我看你倒還真是生龍活虎的,今晚多做幾次也沒有問題是吧?”
蘇鹿立馬被他嚇得噤了聲。
不得不說,這男人還真是懂得挑著她的軟肋來。
知道她最害怕的,就是他在床上無休無止的折騰了,因此專門拿這個事情來威脅她。
蘇鹿憤憤地瞪了他一眼,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沒再固執地多說些什麽了。
從山下入口到別墅門口的這段路程並不算短,足足要走上十幾分鍾。
陸時銘抱著一個90斤重的女人,步履卻始終不疾不徐,很是平穩。
蘇鹿看著路燈下他精致絕倫的側顏,心頭生出絲絲的動容。
轉而又想到宋嫂似乎告訴過她,這條路上安排了幾個守夜的暗衛,臉頰又不禁微微發起燙來。
拽了拽他的衣領,低聲問道,“陸時銘,我們這樣……被你手底下的人看到,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陸時銘反問。
隨即低頭看了她一眼,“我抱我自己的女人,什麽時候還需要經過別人的同意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見他似乎有些誤解自己的意思,蘇鹿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隻是覺得……覺得你一個盛光集團的總裁,還需要親自來做這樣的事情,就不怕被你手底下的那些人笑話嗎?”
“怎麽?這就嫌給我丟人了?”
陸時銘挑挑眉,替她剛才的話換了一種更為直接的表達方式。
蘇鹿就氣惱,瞪著眼睛不想跟他說話。
陸時銘兀自笑了一會兒,忽然沉凝下語氣,極為認真地對她說,“永遠不要有這種想法。”
“嗯?什麽?”
“鹿兒,我願意為你做這些事,並非隻因為你是我陸時銘的太太,最重要的是,你是我心愛的女人,我手底下的人都應該明白這個道理,隻有這樣,他們以後在替你辦事的時候,才會做得更加盡心盡力,而不是隻出於敬畏你的身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他依舊四平八穩走著他的路。
蘇鹿卻聽得心尖一顫,連同先前的那點氣焰都在瞬間煙消雲散。
他有時候很凶,罵起人來都是毫不含糊的。
可誰又能否認他對自己掏心掏肺的那些好呢?
心頭忽然就多了一絲暖意。
蘇鹿將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甕聲甕氣地問道,“陸時銘,你會永遠都這樣對我嗎?”
關心我。
訓斥我。
還有……愛我。
“你還真是想永遠都賴上我了啊?”陸時銘勾著唇角低笑。
隨即又想到剛剛才惹惱了蘇鹿的“前車之鑒”,很快恢複正色。
道,“鹿兒,我沒法兒跟你保證永遠的事情,但你記住,隻要我還活在這世上一天,就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來動你一根汗毛。”
他的口吻分明平淡無奇,偏生又給人一種震撼至極的感覺。
蘇鹿不知怎的,忽然就聯想到了程錦希。
他曾給過自己關於“永遠”的誓言,這三年裏卻連一個他尚在人世的消息都不願意透露給她。
想到在機場時,他所表露出的難堪痛苦的模樣,蘇鹿閉上眼睛,心裏緩緩流淌過的不知是什麽滋味。
陸時銘抱著蘇鹿回到別墅,很快便喚來宋嫂取出了醫藥箱。
剛才在外麵,光線太暗他沒看清楚蘇鹿身上的傷勢。
這會兒用燈一照,臉色直接沉了下來。
除了掌心之外,蘇鹿身上還有好多地方都受了傷。
手肘處因為外套較厚,隻是輕微地擦破了一點皮,至於膝蓋那邊,則是直接磕出了兩個大窟窿。
暗紅色的血液在膝蓋位置結成了兩塊硬邦邦的痂,稍一觸碰都有可能撕扯到黏在上麵的皮膚。
陸時銘拿著剪刀替她剪開打底褲的時候,蘇鹿怕得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直到聽見他壓低怒意問了一句,“車牌號碼還記得嗎?”
她才猛地從床上直起身來,“陸時銘你幹嘛啊?明明是我有錯在先闖了紅燈的,你不許去找人家的麻煩!”
蘇鹿其實有些心虛。
她過馬路時不小心撞到了人家的車子確有其事。
可歸咎原因不是她闖了紅燈,事發地點也是不能讓陸時銘知曉的機場。
所以她很怕他會繼續深究下去。
“你也知道有錯在先的人其實是你自己?”
陸時銘雖然很氣,好在也隻是提了這麽一嘴,便轉移話題,“你是小學生嗎?需要我重新教你一遍該怎麽遵守交通規則!”
蘇鹿低垂著腦袋不做辯駁。
見他是真發火了,隻好拿出殺手鐧,在他剪布料的時候佯裝疼痛地“嘶”了聲。
“好痛啊……痛死了痛死了!你就不能輕一點嗎?”
“痛也給我忍著!”
陸時銘說歸那麽說,臉上的表情卻是有所緩和,就連剪開她衣服的動作也放輕了不少。
他用消毒洗液替她的傷口做了清洗,而後是上藥跟包紮。
等做完了這一切,蘇鹿才悲劇地發現,她的手腳雖然都已經包好了,身上被剪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卻還沒脫。
伸手招呼陸時銘道,“你幹脆幫我把這些衣服全剪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