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劉連VS榴蓮奶茶
“莊先生,人跟人其實都沒有太大的區別,你不喜歡的東西,別人也未必會喜歡,你又何必非得硬生生地壓到人家頭上去呢?”
莊英詰忽然就笑了,“沈小姐這是在教訓我?”
他這一笑,反倒讓沈音莫名輕鬆了不少,畢竟這意味著莊英詰沒有真的生她的氣。
“我可不敢啊!”
沈音連忙擺擺手,“隻是就事論事地說起來,莊先生你對莊若鈞做的事情,也不會比我現在做的要好多少吧?”
不可否認,她是一個很會說話的女人。
即便言辭間處處都透著對莊若鈞的維護,光從字麵來看也體味不出分毫。
他退讓了一步,“你這樣為他,未必就是在幫他。”
沈音明白莊英詰這樣說,就等於是“答應”的意思了,心中不由鬆下一口氣來。
卻仍嘴硬著,“我可沒說要幫他,我隻是為了自己的耳朵能清淨而已。”
正好車子緩緩停靠在了電視台門口。
沈音推門下車,走了兩步又想到什麽,腳步停頓下來。
“哦,對了,還有這個!”她衝他晃了晃手裏的錄音筆,“考慮到我跟莊先生你的交情不深,這個東西還是暫時由我來保管吧,免得到時候你賴賬了,我連個哭訴的地方都沒有。”
她這意思分明就是想賴賬了。
莊英詰眉目不動。
倒是他的助理胡捷,略略擔心起來,“莊總,那個錄音……”
他想說那個錄音落在別人手裏,總歸是一個把柄。
莊英詰卻忽然勾唇笑笑,打斷了他的話,“你不覺得她很有意思嗎?”
“什麽?”
助理一愣,片刻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也不知是感慨還是提醒地說了一句,“她好像很喜歡二少爺。”
莊英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卻直接忽略了這句話,兀自道,“她的名字裏也帶個‘音’字。”
跟她一樣。
助理愕然,這才明白自己是會錯了意。
斟酌著詢問道,“那今天……還去嗎?”
“去吧。”
莊英詰淡淡道。
助理點頭,這才重新發動車子,開到了城西老街的一條青石路上。
在這條街的盡頭處,有一家生意還不錯的奶茶店。
玻璃牆上貼著幾個卡通形狀的貼紙,隱約能夠看清裏麵的場景。
胡捷已經走了進去。
莊英詰坐在車裏,視線落在櫃台前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兒身上。
此刻她正在低頭擺弄著一杯飲料,但卻因為怎麽都弄不好,有些微微地惱火。
胡捷走到她的跟前,低頭跟她說了什麽。
她連忙擺擺手,大概在示意自己做不好這事。
但又實在經不住胡捷的軟磨硬泡,最終應承下來,拿過邊上的一個紙杯開始重新調製飲料。
她低頭專注的樣子,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樣。
至少以前的她沒有這麽溫柔婉約的一麵。
但又有些隱隱的相似之處。
比如做不好事情的時候,還是會莫名發火。
對她自己。
莊英詰就這麽看著她,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胡捷已經返回車上,將那杯剛做好的榴蓮奶茶遞給了他。
他才恍然回神,目光就又恢複了一片清冷。
“泰國的那個劉連,應該已經把時銘需要的那件事情給辦好了吧?”
就著吸管喝了一口杯子裏甜得發膩的奶茶,莊英詰隨意問道。
助理一直都不太明白,莊英詰為何挑選了劉連來辦這件事情,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過來。
衝他微微頷首,“都已經辦妥了。”
“嗯。”莊英詰應了一聲,隨即吩咐道,“那就趁熟摘了吧。”
……
中午跟程錦希的見麵幾乎可以說是無功而返。
不得已,蘇鹿隻能趁著晚上回家的時間去親自翻找證據。
陸時銘的東西一般都收在書房裏,如今又對她毫不防備。
隨意找了個理由支開宋嫂,蘇鹿便偷偷摸摸潛進了他的書房裏。
跟陶姨有關的東西,陸時銘應該不至於會鎖到保險櫃裏。
書桌書櫃的可能性最大。
蘇鹿沿著這兩個地方仔細翻找了一圈,甚至連夾縫裏容易卡紙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卻仍是沒能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想到這樣好過真的在他書房裏翻出點什麽,蘇鹿心中稍稍安樂。
正準備關門退出去的時候,視線忽然掃過書桌文件上一個熟悉的名字,腳步不由停了下來。
Vincent。
是錦希嗎?
蘇鹿不敢僅憑一個英文名字,就草率判斷兩者之間的關係。
認認真真看了下去,才發現那是一份有關路氏集團度假村項目的收購轉讓合同。
上麵還有路氏集團總經理路映萍的簽字。
Vincent算作中介方。
至於收購者的那一欄,填的則是個泰國名字。
那些奇奇怪怪的字母她不認得,總之不會是陸時銘。
程錦希如今跟路氏的關係,蘇鹿是聽他提起過的,因此能夠確認這個Vincent就是他本人。
可這樣的一份合同,為什麽會莫名其妙出現在陸時銘的書桌上呢?
而且,Vincent的名字還用黑筆特地圈了出來。
彰顯著他的與眾不同。
蘇鹿心裏正疑惑,身後,一雙大手忽然自她身側穿過,毫無預警地抱住了她的腰。
陸時銘低沉獨特的嗓音隨之鑽入耳膜,“鹿兒,你怎麽跑書房來了?”
蘇鹿的脊背微微一僵,頓時有種被人窺破了秘密的驚恐感。
“我、我睡不著,過來找本書看。”她將自己原先準備好的說辭搬了出來。
過後才意識到此刻陸時銘的微微異樣,不禁擰了擰眉,“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
他順從地答著話,腦袋靠在蘇鹿的肩膀上,一副完全放鬆的樣子,“晚上約了英詰,還有幾個生意上的朋友。”
蘇鹿就笑他,“才喝了一點,你就能醉成這樣?”
他們這些生意人不是最擅長喝酒應酬什麽的嗎?
“你不懂,鹿兒。”
他長長地歎氣,呼出的氣息帶著濃烈酒味,“中東那地方很亂,我必須隨時保持高度清醒的狀態,才能保證自己在突發的軍事狀況中活下來,若、若鈞也是一樣的,他也不會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