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十二塊腹肌
“我這怎麽能叫添亂呢?隻是在考驗你作為一名醫生的職業水平跟能力嘛!要是連給病人擦拭血漬這種小事都做不好,說出去你多丟人,還怎麽讓患者相信你能執掌好手術刀不是?”沈音一本正經地胡說完。
又輕拍了兩下蘇鹿的肩膀,“鹿鹿,你不舒服就早點歇著吧,沒事別多走動,有事也別走動,晚上想吃什麽我會去買的,我先出去辦點事情,過會兒再來看你。”
她這一番話分明就是意有所指的。
莊若鈞被她堵得眼皮直跳,見沈音轉身要走,隻能拔腿也追了上去。
在病房外麵的走廊盡頭將她攔住。
“幹嘛?”沈音拿包擋了擋身體,對他的靠近有所警惕的樣子,“想說服我去勸蘇鹿給陸時銘擦血的話就不用說了,我是不會幹出這種出賣朋友的事情來的!”
“你對我怎麽就一點都不死心塌地?”莊若鈞淡笑,頗有些自言自語的意思。
沈音似乎是沒有聽清,“你說什麽?”
“沒什麽。”
莊若鈞很快直起了身體,禁錮著沈音的一條手臂卻沒收回。
他說,“我不跟你扯蘇鹿還有時銘的事情,我有別的話問你。”
“嗯?”
“上次……我從餐館離開之後,你跟莊英詰都說了些什麽?”莊若鈞問。
明明他用的是疑問句,說話的口吻卻很篤定。
仿佛已經料定了沈音跟莊英詰之間有著什麽秘密似的。
沈音被他問得莫名有些發虛,頓了片刻才說,“能、能說些什麽啊?無非就是些……今天的菜怎麽這麽難吃,莊若鈞這個人怎麽這麽煩人之類的話咯!”
“就這樣?”
莊若鈞沒被她話裏的嫌棄給氣到,又或者說,壓根就沒信了她這番說辭。
灼灼的目光直逼沈音,“我最了解莊英詰這個人,他說收購了市醫院的股份,那就一定是收購了,他說要投訴我,也絕對不會是開玩笑的話,可這些事情如今都沒有發生,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就是你。
這三個字莊若鈞並沒有說出來,沈音卻能一瞬領悟到似的,急急就打斷了他的話。
“不是我!”她本能地否認。
過後又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似乎太過激烈,訕笑了兩聲掩飾,“怎麽可能會是我呢?我跟莊英詰非親非故的,他憑什麽答應我這樣的要求?更何況,我要真有這個本事說得動他,那我也一定選個對自己更有利的要求。”
她的眼神一片幹淨清澈,說出口的話也讓人挑不出任何的邏輯漏洞來。
莊若鈞似乎有些被她說服,目光卻仍是帶著幾分將信將疑的探究,“真不是你嗎?沈音,我還以為你會願意為我去做這樣的事。”
沈音聽到前半句話的時候,心裏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畢竟這說明了莊若鈞也隻是憑空猜測,並沒有掌握任何確鑿的證據。
可他後半句話,卻是讓她剛剛舒展的心情又徹底沉了下去。
其實很不願意看到莊若鈞流露出這樣低落又失望的表情。
仿佛她的情緒也會跟著受到影響,莫名地揪緊跟難受著。
可若順遂了莊若鈞的心意承認這事兒,也就意味著必須要承認自己對他頗具好感。
沈音更沒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
“嗬嗬,你還真是想太多!”糾結的時間不過片刻,沈音便又恢複了以往沒心沒肺的樣子,“莊若鈞,我是不是一直都沒告訴過你,我喜歡哪種類型的男人啊?《健身教練》這個節目看過吧?我就喜歡裏麵那種滿身肌肉,肱二頭肌立起來可以夾死蒼蠅的那種男人,特別給人安全感!你雖然長得高吧,可是看上去清清瘦瘦,晚上遇到歹徒,都不知道是要你保護我,還是我保護你。”
“欸?”沈音說到這裏,衝他挑了挑眉,“真要這麽想追我的話,先練個十二塊腹肌再說?”
莊若鈞是醫生,自然知道人的腹肌最多隻有十塊。
沈音口中的十二塊完全就是無稽之談,或者說,是她拿來回絕自己的一個借口。
莊若鈞還想說什麽,無奈沈音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已經從他腋下鑽了出去。
正好這個時候,神經外科的一個護士也匆匆跑過來找他,“莊醫生,原來你在這兒呀,害得我一頓好找!”
年輕而甜膩的嬌柔女聲,讓沈音準備離開的腳步倏地一頓。
借著透明的玻璃窗子望過去,才看清那是一個長得極為娟秀的女孩兒,麵貌跟聲音一樣,都給人舒適甜美的感覺。
莊若鈞看了一眼沈音還沒走遠的背影,這才回過頭來問她,“小笛,你找我有事嗎?”
小笛?
連名字都這麽好聽呢。
那名叫做“小笛”的年輕女孩兒,似乎是頓了一下,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莊醫生,上次你跟我講的……關於《神經學》的那本書,有幾個問題我還不是很明白,不知道能否請你吃頓飯,順便幫我解答一下這些疑問啊?”
她話說得很含蓄,可眉梢眼角流露出的那抹嬌羞,分明出賣了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莊若鈞大概也意識到了,略有緊張地蹙了下眉。
“你把弄不懂的問題整理好,抽空我會幫你解答,至於吃飯就不必了吧?我這還……”
他下意識地去看沈音,才發現沈音不知什麽時候早已經離開了。
……
莊若鈞跟沈音的鬥嘴讓蘇鹿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可輕鬆過後,有些沉重的問題仍是她不得不麵對的。
蘇鹿還是決定去幫陸時銘擦拭傷口上的血漬了。
不為別的。
就當是她犯的“錯誤”比他嚴重,所以需要付出比他更大的代價跟努力吧。
結果再一次站到陸時銘病房門口的時候,心情卻比想象中來得更為複雜。
昨天晚上他對自己逞凶作惡的畫麵還曆曆在目,讓她心頭不由地縮緊,就連伸出去敲門的手都僵在了半空,遲遲難以落下。
直到門鎖“哢擦”一聲,被人從裏麵打開。
蘇鹿才下意識地收回了手,視線正對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