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不是第三者
差點忘了,剛才她被路映萍扇了一巴掌,臉上的紅印子都還沒有消呢。
不過這麽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蘇鹿當然也不想說出來煩陸時銘,因此隨口應付了一句,“沒、沒什麽……可能是早上擦了點什麽護膚品過敏的吧?”
“你擦東西隻擦半邊臉?”陸時銘卻不允許她含糊其辭,眯了眯眼又仔細打量起來,“還有,你這過敏的形狀,倒挺像一個五指印的。”
蘇鹿,“……”
不得不說,這男人的眼睛還真是毒辣透了。
蘇鹿自知瞞不過,再說她想要開口讓陸時銘替肖欽保住職位,總得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給講清楚了,衡量再三,還是選擇將自己剛才在咖啡廳裏遇到路映萍的事情和盤托出。
至於她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則沒有細說,怕陸時銘連接下來的話都懶得再聽,就直接跑去找人算賬了。
不過,即便她的表達方式含蓄了再含蓄,男人的臉色還是很快沉了下來,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也不知是在惱怒路映萍的所作所為,還是怨自己的女人太不爭氣。
他指責道,“她動手打你,你就不會再打回去?”
蘇鹿簡直要哭笑不得,“打回去?你的意思是……要我像個潑婦一樣跟她在大庭廣眾下互撕起來嗎?”
那樣的話,她還不如挨路映萍一個耳光呢!
陸時銘十分理所當然地冷哼道,“大不了就是被些媒體記者寫兩篇捕風捉影的報道,你自己以前就是幹這一行的,能有多大影響你自己還不清楚嗎?花點錢就能擺平的事,你還非得活活挨人的打,蘇鹿,我都沒碰過你一根手指頭,她路映萍又是憑的什麽?”
他用的還是極其不屑兼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蘇鹿卻如同聽了甜言蜜語那般,就連被路映萍攪得亂七八糟的心情都頓時好了不少。
她勉強忍住笑意,“陸時銘,聽你這意思,還打算給我報仇是怎麽著?”
“讓路家的人打了一耳光,難不成你還覺得自己給我長臉了?”
陸時銘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離開廚房去外麵找了點消腫止痛的藥水,沾著棉簽往她臉上仔細地塗抹著。
他盯著她臉上的紅印,問,“除了這個,路映萍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為難你的地方?”
……為難?
蘇鹿想了想,“也沒有吧,大概就是怕我跟徐離曜爭奪徐家的家產,所以特地來警告我一聲,不過她這次的如意算盤還真是打錯了,我連徐家那些人都不想有所牽扯,更別說拿他們家的錢了……”
說到這裏,蘇鹿突然反應過來,“陸時銘,你該不會是真的想要替我去報這一巴掌的仇吧?”
陸時銘沒有說話,往她臉上塗藥水的動作卻頓了一下。
蘇鹿勸阻道,“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剛才肖欽正好跟我在一塊兒聊沈音的事,罵她罵得那叫一個難聽,什麽又老又醜又被男人嫌棄,能用的都用上了,她壓根也占不到任何便宜,就這麽算了吧,我不想再計較這個事兒了。”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蘇鹿沒有當著陸時銘的麵說。
是她始終覺得,在自己的母親跟路映萍之間,破壞別人婚姻的那一方,始終是她的母親。
即便她對自己很好,又或者說感情的世界裏沒有對錯可言,僅憑著她跟徐成謙的那一段過往,就足以叫她在路映萍麵前矮了一截。
陸時銘盯著她越發低落下去的眉眼瞧了片刻,很直接地解釋道,“你不用對路映萍抱有什麽歉疚感,雖然她才是徐成謙明媒正娶的妻子,不過你母親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
不是嗎?
蘇鹿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他,聽見陸時銘又說,“你可以仔細想一想,如果你母親才是第三者的話,為什麽你的年紀會比徐離曜大?”
她倒還真的忘了這一茬。
徐離曜說過,他今年虛歲才二十七,比她整整小了一年半,這也就意味著,在徐成謙跟路映萍結婚之前,她應該已經出生了。
有關父母之間的過往糾葛到底是怎麽樣的,蘇鹿其實並不想去深究。
她的母親都已經不在世上了,逝者已矣,那些她生前的痛事,她這個做女兒的能不挖掘就盡量不去挖掘,反正從道德的角度來說她並沒有違背,這就足夠了。
“對了。”蘇鹿又想到另一件事,問,“剛才肖欽為了幫我,沒少得罪路映萍,這個女人在媒體圈子裏的口碑並不好,我擔心她會找機會再對付肖欽,能不能請你……”
蘇鹿點到即止地說到這裏,想起當年,就因為她跟肖欽走得近了一些,陸時銘便隨意找了個由頭將他“流放”非洲。
這次她主動開口請陸時銘幫肖欽的忙,能不能成事還另是一說。
“你是說那個娘娘腔攝影師?”出乎意料,陸時銘對肖欽的態度比之三年前,似乎是有了不少的改觀,勾唇淡笑,“被開了就被開了吧,那小子的才華還不錯,窩在電視台那種地方太屈才了,讓他自己出來單幹,成就絕對比現在要高得多!”
蘇鹿,“……”
他好像是拒絕了幫忙,可又十分難得地誇了肖欽。
所以……他到底是幫還是不幫啊?
——
另一邊。
路映萍從咖啡廳離開之後,並沒有很快回到路家,而是讓司機就近找了個僻靜地方停車,試著給徐成謙打了一通電話。
自從得知他跟當年那個賤人還偷偷生下一個女兒之後,怕自己兒子的繼承權受到影響,時不時地,路映萍都會找機會跟徐成謙說起這件事。
可對方在接過第一通電話,得知她找上自己的目的之後,不由分說便切斷了通話,並且將她的號碼直接拉入了通訊錄黑名單。
不得已,路映萍才直接找上了蘇鹿。
如今路家的處境越發艱難,她急需要徐家一筆資產來挽救敗局,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那個小賤人趁虛而入,奪走了本該屬於自己跟兒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