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幕:夜色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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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在路上,腦子裏想著楚榆楠和十寸的事情,她沒想到紅蜘蛛這一次會突然就來,如果不是十寸替他擋了一擊,或許那家夥早就被人拖著走了。說起來,十寸那個人也真是一個大笨蛋。
自己還這麽年輕,這麽年輕的生命說沒就沒了,未免也太意外了吧。楚榆楠那家夥把自己的天性給展現出來,說明他真的就是一個隻會逃避的廢物,這麽一跑,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個窩囊廢,不負責任的家夥。
人隻有在危險的情況下,會暴露本性,人性。可能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他,畢竟目標是他本人,他打死絕對都猜不到對方是為他而來的,而十寸隻是間接受害者。
“你可真是窩囊廢啊楚榆楠,你什麽時候才能成長?”陳韻寒走進拐角處內,那三茶路燈躲在角落裏照著四周,燈光如同黃昏日落。但依舊照不進拐角處理,似乎燈光永遠到達不進去。
她提著心,吊著膽,走進那片黑暗裏,離出口才不到十五米,在短暫的黑暗裏,她聽見了老鼠打破罐子的聲音,還有黑貓走在屋頂上,踩落了瓦片。
始終逃不了黑暗的追捕,你害怕的,你不去麵對它,你永遠都會害怕。
“呼”她吐了口氣,走出了拐角處外,兩邊小路燈互照著,玻璃裏的燈光,像是充滿了無數隻螢火蟲一樣。她始終相信,有黑暗就必定有光芒。即使不是璀璨光明那樣刺眼,但如同螢火蟲般的微光,也能把人帶出黑暗。
“你…………真是一個傻瓜。”陳韻寒輕輕的說,這“傻瓜”兩個字吐字清晰。感覺毫無違和感,就在楚榆楠身上貼上一個新的人生標簽。
“阿嚏!”他打了噴嚏,差點把端在手上的泡麵給灑了,這已經是今天的第十八次了。說是感冒,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還能活蹦亂跳著。
他蹲在桌麵旁,靠在沙發下,端著手裏的泡麵吃,很是享受的樣子。重要的是,他肚子餓的要死,在回來的路上買了一根熱狗吃,吃到隻剩下一半,結果就被路邊的一隻野狗給搶走了。
“我愛吃紅燒牛肉麵,老壇酸菜牛肉麵,香菇牛肉麵,牛肉麵…………。”
你說氣不氣人,還真是氣人。但是你總不能和狗打起來吧,熱狗給搶走了,那就算了,反正想到家裏還囤著泡麵。真是不知道野狗吃熱狗,會是什麽感覺。
“麵好吃,湯好喝,材料太少了…………。”他看著碗裏的麵條已經所剩無幾了。
假如他是一隻小狗,一隻流浪的小狗,每天東躲西藏著,看見有好吃的就去偷偷吃掉,看見別人吃剩下的,就毫不吝嗇的去吃。夏天了,就趴在陰涼的地方睡大覺。冬天了,就找一處稍微溫柔的地方睡覺。
蹦蹦跳跳又是一年過去了,當一隻小狗是無比的享受,自由自在的不被人生受約束。你過你的木偶人生,我過我的自由狗生。
真是可笑,哪有人想當一隻小狗的。或許吧,他自己就是一條狗,一條單身狗,哈士奇就當不上了,那玩意太躁動了。就當一隻像加菲貓的小狗,叫“加菲狗吧!”
“阿嚏!”他又打了噴嚏,然後拱了拱鼻子,他真是受夠了時不時打噴嚏的一天。完全不是感冒引起的,又沒有鼻涕之類的東西。這…………感覺就是一個征兆,一個詛咒!被人在後麵捅了不知道多少把刀似得。
“沒了,隻剩下湯了……。”他拿著叉子在碗裏翻來翻去,一些雜料他根本吃不到,隻能連同湯汁一起喝下去。他生活費徹底沒了,衣服口袋裏,和豬豬存錢罐裏都變得空空如也。飯都吃不起,隻能淪落到吃泡麵的資格了。在過幾日下去,可能泡麵都沒有了。
“怎麽韻寒還沒有回來?我都被關在廁所半天了,她就倒好,在外麵逍遙快活的。”他看著牆上的鍾表,兩條時針和分針你追我趕的。
“默劇…………,啥是默劇啊?”楚榆楠靠在沙發下,他好像記得有位世界喜劇大師,曾經演過默劇的。在那時候,無聲電影橫空出世,電影聲音在那個時候還沒有用到,也許是技術限製住吧。
他拿著手機打開瀏覽器,搜索“默片”這兩個字,網頁順速打開來,頂部就有關於默片的資料。
“默片,或稱“無聲電影”,是指沒有任何配音、配樂或與畫麵協調的聲音的電影。默片非常依賴大量的身體動作和麵部表情,好讓觀眾知道和了解角色的內心思想。默片是對有聲電影發明之前所有電影的統稱。電影誕生之後,由於電影聲音技術的局限,早期電影是有影像而無對白和聲效的電影。為了解決這一局限,無聲電影多采用單畫麵的字幕來表現重要對白和音效,故也稱“默片”。”
“無聲電影時期,誕生了一大批電影藝術大師,梅裏愛、格裏菲斯、卓別林、愛森斯坦、勒內克萊爾、茂瑙等,他們在電影創作實踐中已經積累和完善了一套成熟的影像蒙太奇藝術。”
楚榆楠對著手機上的詞條認認真真的讀了下來,像是課堂上,被老師叫起來讀課文一樣。
“哦喔……!卓別林啊!我就說怎麽那麽熟悉,還有巴斯特基頓,他被稱為“冷麵笑匠”。”楚榆楠咬著手指頭,默劇講究人物的肢體語言和麵部表情,所以能夠表演默劇的人,讓觀眾知道這部電影是講什麽,劇情何從發展。
“還真是厲害的,可…………我又不懂默劇,怎麽拍攝啊?!都沒剩幾天時間了……。”他抓了抓頭發,麵對拍攝導演這種東西,他一竅不通。
“你幹嘛呢?蹲在這裏吃泡麵?”陳韻寒走了過來,兩眼直視著楚榆楠,那家夥吃著泡麵配著雪碧,還真是夠享受的。
“我…………,不對,你怎麽那麽晚回來?是不是你讓黃天把我關在廁所裏?”楚榆楠眯著眼看著陳韻寒那一臉平淡的樣子,似乎什麽都不知道。
“我怎麽知道,又不是我叫他把你關在廁所裏的。”陳韻寒把視線偏離楚榆楠眼睛裏的廣角鏡頭,就是故意回避,她怎麽知道黃天會把那家夥關在廁所裏,不過那也好,安排的妥妥的。
“那你還叫他們故意堵我路,害得我沒有去到社團那,反而被屈夢橙罵了一頓。”楚榆楠撅起嘴來,感覺像是小孩子生氣似得。
“哦,是吧。”她應了一句,根本就不關心他有沒有被罵,她覺得隻要沒有去到社團那裏,一切都還可以。
“什麽叫做哦?你知不知道我現在一個人要獨自負責拍攝默劇的事情,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他依舊撅起嘴,可陳韻寒的臉色還是沒有變過,
“對,都是我害的…………。”她低聲細語著,那家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發生了多大的事情,有人盯上他了,他看上去好像沒事人一樣。看來十寸真的白救了那個家夥,早知道是這個樣子,還不如讓他直接被對方抓去算了。
“我買了一些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陳韻寒把手上的菜放在桌麵上,那家夥看著一袋子都是新鮮事物,眼巴巴的看著,什麽合不合胃口都是假的,總比那些毫無營養的泡麵好多了。
“當然!”他說這話,中間停頓了一大段,“肯定合我的胃口。”
為什麽說話非要停頓那麽長的語氣,自己的內心都快要被吊起來似得,等他說完最後一句話,自己的小心髒才放了下來。
“那就好。”她拿著食材,走進廚房裏,“這個階段的小孩子,就要多吃飯菜,少吃那些沒營養的東西。這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肉啊蔬菜啊,都要吃,不能挑食一方不挑食的孩子,才能長高高,長胖胖。”
他在想著,“她說這話的時候,為什麽會有種自家親姐姐的感覺,一本正經的說道理,不是沒有道理,可為什麽這些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會有有種親和力的感覺?難不成她上輩子還真是我姐姐?不會吧?!”
“難道…………。她想通過做晚飯來毒害我?”楚榆楠用兩指托著下巴,看著陳韻寒在廚房裏忙來忙去,先是打開煤氣罐,然後再點開煤氣灶,打火開到一定的程度。
廚房右邊的洗手台上的牆壁,有一處透明玻璃,正對著客廳。她從袋子裏拿出芹菜來,放在洗手台裏去洗。可那雙眼睛抬起來看著楚榆楠坐在地板上,眼裏有著莫名其妙的情緒。還真不會是要準備做一餐地獄食物吧?她輕輕的洗著芹菜,把芹菜上的農藥什麽的,都洗掉。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楚榆楠嘴裏咬著叉子,廚房裏的門關了起來,滿是油煙隨著抽風機全部被吸走。
他坐在椅子上,陳韻寒端著兩盤菜走了過來,楚榆楠拱了拱鼻子,鼻子裏就像是打開閘門一樣,聞到了菜上的香氣。比泡麵的味道好太多了,這個年紀階段,就要好好補充體力。
“雞腿!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啊?!”楚榆楠對會做飯的女生,表示很喜翻,聽說會做飯的女孩子,會很好看。所以他看著陳韻寒從廚房裏走了出來,雖然油煙撲在臉麵上,但都無關緊要。
“那是當然的。”陳韻寒把菜放在桌麵上,對楚榆楠挑了挑眉頭,“快嚐嚐我的手藝。”
楚榆楠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腿,大口的咬了下去,可真的是嘴裏的味蕾都快要爆炸了。肉質和味道,恰到剛好。肥而不膩,味道剛好。說不上完美,但也不是最差的。
“真好吃,香!”楚榆楠把肉搞定後,連骨頭都不放過,估計連骨頭都有味道。
“慢點吃,怎麽連骨頭都不放過,盤裏不還是有雞腿嗎?”她坐在楚榆楠的對麵,看著楚榆楠的吃的那麽開心。是不是一切煩惱的事情,都拋在後腦勺外。
她不願跟楚榆楠討論十寸的事情,也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說起。的確,十寸的死真的是由楚榆楠引起的,當時他也在現場。廢物和窩囊廢這種標簽會緊緊的貼在他身上,不負責任這種四個字,正印在他身子裏。
“廢物?窩囊廢?不負責任?衰小子?還是…………,預言之子?”陳韻寒心想著,她用手背撐著下巴,看著楚榆楠吃著雞腿。這些詞語連起來就是,“預言之子不負責任,廢物衰小子窩囊廢。”
“說你膽小好呢,還是說你勇敢逃跑了呢?你隻是一顆普通的星星,很孤獨,很暗淡。如果你是一顆流星,當流星劃破夜空時,會留下它的神秘軌跡,這意味著什麽?”
“墜落!”
“你看過流星嗎?”陳韻寒對楚榆楠問道。
他咬著雞腿,搖了搖頭,“想看,但是看不到,估計這輩子是看不到流星的。我也想看流星,像什麽流星雨啊,天馬流星啊,還是亞巴頓隕石啊,都行。”
陳韻寒露出笑容,天真的小孩,就會有天真單純的想法,“璀璨光明,流星劃破夜空,隱藏在絢麗光明之中,誰還會記住那流星的軌跡。”
“啥?你在說什麽?”楚榆楠看著她喃喃自語,很他一樣,總是喜歡自言自語。
“沒事,你快點吃飯。”陳韻寒倒了一杯水,遞給楚榆楠,然後站了起來。
“你不吃嗎?”楚榆楠問。
“我吃過了。”她回複道。
他看著陳韻寒站了起來,簡單的說了一句話,轉過身子就上樓了,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都很怪怪的。他看著杯子裏水,平穩的沒有一點回蕩。
或許她真的是累了吧,也難怪最近會早早的就去睡覺了。秋天快過了,人們準備好冬眠吧。
“吃完刷牙,上床睡覺,一天過去,簡單生活。一袋米抗幾樓,一袋米抗二樓,一袋米給多嘞,一袋米哦我洗嘞,一袋米哦洗了那麽多尼,和那多黑瓦瓦克那,誰給你一袋米呦,辛辣填塞!”
他嘴裏嘮叨著《火影忍者》裏的台詞,估計好像是六道佩恩的台詞。
陳韻寒靠在門上,聽著楚榆楠在樓下嘮嘮叨叨著,看來還是一個中二少年。中二病,就是動漫看多了。不然就是那些自我意識過盛、狂妄,又覺得不被理解、自覺不幸的人,尤其是那些“成形的價值觀與尚未脫離的幼稚想法互相混雜”的成年人。
或許是吧,反正網上是這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