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幕: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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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共享單車支付成功。”楚榆楠拿起手機掃碼了共享單車上的二維碼,他是有多寒酸啊?每次出行都必須支付個共享單車。
但也不能這麽說,或許這是因為低碳行動,環保衛生吧。但願他的事實就是這樣,他也希望也是這樣。
所以吧,他在昨晚睡覺的時候,就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如果這個月的零花錢能成功拿到的話,就給自己買一輛性價比比較好的自行車,這樣也就不至於每天花三四塊錢去支付個共享單車。
如果在過去的時候,他要是省下支付共享單車那些錢的話,說不定現在就可以買到一輛二手自行車了,隻不過可能比較劣質一點。
他把共享單車給拖出來,兩手抓著單車上的把柄,抬起頭看著南堅果六樓上的那模糊人影,畢竟他有點小近視。那模糊的人影就是陳韻寒,陳韻寒站在六樓中央大廳的落地窗看著楚榆楠。
楚榆楠對著六樓上的陳韻寒微笑了一下,便騎著共享單車就走了。他左腳先踩著單車腳踏,然後助跑一會,再騎上自行車。這種古老的自行車騎法,在解放之後,就已經失傳了。
看他屁顛屁顛騎著自行車就走了,往著西邊方向奔馳走去。陳韻寒始終站在六樓落地窗前,兩手插在外套口袋裏,把目光停留在楚榆楠的背後,看著那男孩消失在盲區視線裏。
一聲來電鈴響,打破了整個中央大廳裏的安靜。陳韻寒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來,二話不說就接通來電,把電話貼在耳邊。
“喂?庀克大叔?怎麽了?”陳韻寒輕輕地開口。
電話裏頭傳來日本口腔的語氣,但說的中國話卻賊溜,“韻寒小姐,我們得開始工作了。凱特騎士的所有預備武裝材料已經妥善完成了,武裝能源已經在地下黑商裏的找到了。現在就準備開始修複凱特騎士,你什麽時候下來啊?”
“好的,我知道了庀克大叔,我現在就下去。”陳韻寒看著窗外說。
“好的。”對方說完,便掛掉了電話。電話“嘟”的一聲就沒了,陳韻寒關掉手機屏幕,轉身就走出中央大廳。
陳韻寒走進電梯室內裏,一眼望著下,電梯樓層號數從六樓至負一樓,南堅果最底層的位置,就是地下武裝控製中心。陳韻寒按下負一樓的號數,整個電梯緩緩震動,隨後便往負一樓的位置緩慢下降。
電梯從六樓一直往下降,中途從未打開過電梯門,最終電梯到達地下武裝控製中心後。“叮”的一聲,冰冷的電梯門打開來。門外傳來一聲喧鬧的聲音,久別重逢的場景,再一次出現在陳韻寒的視線前。
她有多久沒在地下武裝控製中心工作了,扳著手指頭算下來,差不多也就十幾天時間。她懷念武裝控製中心裏的,冰冷機械臂的聲音,還有那一聲人工智能‘莫妮卡’的聲音。
陳韻寒扯了扯外套,電梯門打開來,她邁開步伐走了出去,並說了句。
“該工作了。”
………………。
楚榆楠兩手抓著自行車把柄,悠哉哉地騎著自行車走在街道上。他沒想到自己還能回到老城區來,畢竟學業還沒有完成好,等冬季學校實習期到來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就畢業。既不升學,也不出去找工作,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織裏養老了。
總不能一下子就拋棄自己現在的學業吧,畢竟學費都交了,再怎麽說都得把剩下的日期給讀完。可不能像那些不良少年少女一樣,拋棄自己的學業,在莫名其妙的組織裏上班工作。每個月靠那個老狐狸給的零花錢,勉強撐過一年又一年。
他現在回想起來,自己怎麽會考慮到加入這種組織工作的,“雖然目前談不上工作,連個任務都沒有給。但是相比之下之前的生活,現在還算得上美滋滋。至少包吃包住,還能包衣服穿。而且在昨天晚上的時候,老狐狸還給了五百塊錢過來。”
“莫名其妙就賺了五百塊錢,比在外麵街頭賣藝一個晚上,好的太多了。”或許隻有他一個人是這麽想的,不用工作也不用去賣命,還能賺五百塊錢,天下估計找不到第二件這麽好的工作了。
華徐寧昨晚跟楚榆楠說,先給他五百塊錢為上半部分零花錢,剩下的一千五過幾天再給他。但願是這樣子吧,反正那家夥傻愣愣地就答應了。
十一月啊,仲冬十一月啊。希望這個月的好運能到來,新的一月,就同等於新的開始。等到這個月過後,正式進入十二月的那一天,他就正式是十八歲的大男孩了。
十一月?十二月?很快的,一轉眼就過了。他到現在都還清晰的記得十月的第一天,那個時候天氣還沒有這麽的冷,至少還能在家裏,躲在被窩裏吹著空調喝著可樂三刷著《泰坦尼克號》。
如今扳著手指頭算,十月就這麽過去了。說起來也真的是神奇,自從十月的中期以後,他的好日子,甚至是生活,都一天比一天還要糟糕。
他,莫名其妙的成為了預言之子。以前他隻不過是一名普通的中專生,還以為混混日子,就這麽過去了。但是到了現在,他不僅是預言之子,還成為了織的第六位成員,代號天眼。
說起來,他自己的未來,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真的跟著那些人,就真的能改變命運嗎?還是說,一切隻不過是空穴來風而已。但是既然自己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再怎麽說,都得走下去。
不能就這樣對不起自己,也不能對不起白看了這麽多年的《海綿寶寶》全季,包括大電影。
共享單車的兩個輪胎快速轉動,從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女孩身邊經過。兩人擦肩而過,共享單車在她身邊經過時,冷風撩起她的鬢角。她紮著丸子頭,除了鬢角,其餘的都一動不動。那個女孩停下步伐,回頭看著楚榆楠。
褪色的楓葉,從楓樹上飄落下來,停落在女孩的肩上。黑色純棉運動衛衣外套,胸前被潑上橙子的顏料,裏頭配著一件白色背心。白嫩堅硬有力的鎖骨,露了出來。她一轉頭看著楚榆楠,脖子上的大動脈,表現得更加明顯。
“阿楚?!”女孩轉頭叫道楚榆楠,她的淚痣點綴在眼角下,耳朵兩邊的長下鬢角,沒有塗上任何顏色的嘴唇,很單調的桃花眼。除了幹淨的皮膚,還有冷汗在臉頰兩邊停留著。
熟悉的聲音,楚榆楠停下自行車,單車傾斜在另一邊,他用右腳撐著地麵。他轉頭看著那個女孩,不一會,很快的他瞳孔有些驚訝。
“塗琳?!…………姐姐?”楚榆楠嘴唇顫抖著吐出那幾個字。
“果然,真的是你這個家夥。”塗琳在楚榆楠的身後,對著他說。沒有多餘的情緒,嘴角微微上揚,應該是代表著很欣慰的看到楚榆楠。
楚榆楠把單車放倒在地板上,轉過身子站在塗琳的前麵,他不敢走過去。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塗琳的真是身份,自然而然,那個在他心目中的和善姐姐的形象,也就此消失了。
“塗琳姐姐?你……怎麽會在這裏?”楚榆暖站在塗琳麵前,他兩手緊貼在褲子口袋邊,內心說不出有些小緊張。他有點低下頭,沒有把視線鎖定在塗琳身上。
“我……,出來跑步啊。你呢,阿楚?”塗琳向著楚榆楠麵前邁開一步,試圖走到楚榆楠的麵前。可能那家夥變得有些警惕,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始終沒有把目光放在塗琳身上。
塗琳看著楚榆楠退步的那小動作,她把嘴角放了下來,咬著小嘴唇,眉頭間稍微皺起來,她似乎明白了什麽。
“我……,得去學校上課,我還沒有畢業呢。”楚榆楠的語氣很含蓄,樣子看上去更加的靦腆。
“恩……。”塗琳很簡單地應了一句,然後輕輕地繼續說,“阿楚……,你不是住在老城區嗎?你為什麽會從業成區那邊過來?你……,是不是加入織了?他們……,都把事情告訴你了吧?”
麵對塗琳的這麽多問題,對方一點也不含蓄,簡直有什麽話就說什麽話。讓楚榆楠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始終不敢靠近塗琳,更不敢看著塗琳。
“看著我。”塗琳的語氣在這一瞬間變了,變得更加冰冷。
楚榆楠站在她麵前,低著頭,兩手握緊著,內心憋了半天,才終於肯把話給說出來。
“對不起了塗琳姐姐,我無法接受你現在的這個身份,我沒想到你會是個殺人……惡魔。抱歉…………,現在在我的心目中裏,從此沒有了和善的塗琳姐姐,僅僅隻有的,是那無惡不造的紅蜘蛛老大,塗琳!”
最後一句話,楚榆楠大喊出來,說完那些話,楚榆楠轉過身子扶起共享單車,然後騎著自行車繼續奔馳在路上。把背影,還有那些話,都留給了站在原地上的塗琳。
“殺人……惡魔……?”塗琳站在原地,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她沒有什麽話想說的,畢竟以後相見,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但最終,那些話語都沉默在內心裏,也隻有她自己聽得見,“抱歉……,阿楚。你是織的成員,我是紅蜘蛛的老大,我們以後見麵的關係,隻有對敵關係,沒有朋友,更沒有所謂的塗琳姐姐。”
看透了他眼中的隱藏,最後的那眼神裏,包含了多少隱蔽情緒,他是有多不甘心接受現實。誰言語背後閃爍著慌,是誰說了謊。是楚榆楠?還是塗琳?可能兩人都說了謊,隻不過是把謊言當成真心話來講。
暗箭明槍,換誰作防。公開的攻擊,暗地裏的中傷,換做是誰來防禦敵方。以後的場景,可能隻有這樣的畫麵。或許現在的塗琳,不想再聽到楚榆楠的謊言,或許那些真心話,是對她最好的接受。從此以後,她也不再需要帶著麵具生活,不用偽裝的身份來麵對楚榆楠。
黑夜躲不下的迷惘仿徨,那天晚上整個人都變得迷惑失措、神經錯亂、心神不安、猶豫不決,行屍走肉的軀體流蕩在街上。卻因遇見你而變得稀鬆平常,第一次與你相見的時候,趴在你的背上,整個人會如此的懶散,可能是有著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不安的心裏換作為希望,放下了警惕和預防。或許因為如此的信任你,可能是因為你那單純的內心。
“阿楚……,我希望你……,還能再叫我一聲,塗琳姐姐。”
褪色的楓葉,難以再上顏色。掉落的楓葉,也難以再複合,宛如秋天季節的氛圍,兩人陌生的關係,得隨著秋天的氛圍來變化,最後早晚都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