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預感
中央大廳。
“聽說家裏養烏龜，能招來運氣，是不是真的？”陳韻寒端著一杯熱可可，趁著還熱乎乎的，一口一口地喝，冬天裏就是舒服。
“算了吧，組織裏已經夠多動物了，兩隻鳥外加一條博美犬，要是到時候再出現一隻烏龜的話，可能咋們這裏就變成寵物店了。而且，不一定所有烏龜都能招來運氣，好像是長壽龜才能招來運氣吧。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有錢人家裏，都養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李落一坐在位子上，裹著一件酒紅色衛衣，比八二年的拉菲還要酒紅色，這是什麽概念色？拿一件白色衛衣灑上拉菲嗎？看上去更像是鮮血，有藝術天賦的人總是這麽恐怖。小巫女的灰色馬尾真是百年不變，也沒見過她平時披著過肩長發，或許也就隻有蔣懿薛見過吧。
“烏龜？”華徐寧坐在位子上拿著一副報刊，看出版日期還是上個星期的，最近的報刊沒什麽好看，而且還有點無聊。咖啡杯在桌上，苦咖啡味道飄散空中，喝咖啡的人不一定都很優雅，但是優雅的人都喝咖啡，還有紅酒。畢竟與時俱進，還得保留傳統文化。
他聽到烏龜兩字，莫名其妙地想起曾經的同伴。那女人也養著一隻烏龜，而且還是巨龜。龜殼上扛著棺材似得匣子，匣子上封閉著十把劍，聽上去像是十宗罪。而且華徐寧有時候很懷念那女人泡的咖啡，想起曾經在組織裏生活，每天都能喝到那女人的咖啡。雖然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偶爾想念一下曾經的咖啡味道，總是模仿，卻始終不是那個味。
他記得沒錯的話，那女人是司海的妻子，如果司海把她一同帶來第一時空，那他就能整天喝咖啡了。現在的咖啡也不差，隻是有更好的選擇的話，肯定選最好的選擇。
“其實不一定要養烏龜，隻要心態好，運氣自然好。”林瑾瑜換了一件衣服，日版冠軍logo白色衛衣，刺繡胸前冠軍一串英文和圖案。再戴著白色帽子，妥妥文藝氣息和運動氣質，把長發紮起，黑發鬢角兩邊撩到耳朵後麵。
陳韻寒喝了一口熱可可說，“當然啦，運氣不好，哪來的心態。”
她這麽一說，林瑾瑜就很尷尬。
莫菲走了進來，第一眼看向華徐寧身上，那家夥很悠閑地坐在位子上，喝著咖啡看著報刊。一副世界局勢與他無關的樣子，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喝咖啡？是上輩子沒喝過嗎？或許是吧，或許是因為上輩子死的太匆忙了，來不及喝最後一口咖啡就嗝屁了。
“菲姨中午好！”陳韻寒一等人喊道，莫菲拋了個媚眼過去，女人何苦挑逗女生呢？
莫菲走了過去，把華徐寧的報紙扯了下來，一旁的陳韻寒和林瑾瑜繼續討論運氣的事情。
“你怎麽還有時間坐在這喝咖啡？都什麽時候了，還喝？不知道兩個星期的延緩期對我們來說不夠嗎？時間緊迫，我們必須趕在兩個星期內訓練阿楚。更何況今天由你來訓練阿楚，你倒好，把任務交給阿雨和小懿，你是怎麽想的？有你這樣子當老大的嗎？”
莫菲說不上很氣憤，她隻是搞不懂華徐寧一身佛係的樣子，認識他這麽長時間了，或許她自己心裏也明白，華徐寧那家夥不管什麽時候，都表現出一副不慌張的樣子，看樣子大局掌握在手裏，可是……要是輸掉的話，就很尷尬了。
哪來那麽多法子給你施展啊，那群流浪者可不是開玩笑的，上次成功完全是因為僥幸逃過，運氣降臨罷了。還有沒有下回的運氣，誰知道啊，老天爺可不承認運氣這回事。你還想包年運氣套餐啊？誰理你，一巴掌下去看你有沒有本事還手。
“我知道，吃完飯我帶阿楚到南區去見之前的老朋友。武裝這件事情，我們必須得盡快搞定。武裝材料倒是解決了，還剩下能源以及驅動器。我的老朋友那邊，已經幫我搞到了武裝驅動器，對於現在的阿楚來說，再適合不過了。”華徐寧放下報刊，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武裝驅動器？”陳韻寒似乎聽到了感興趣內容。
“嗯。”華徐寧點了點頭，陳韻寒接著問。
“那武裝能源呢？”
華徐寧繼續喝了口咖啡說，“武裝能源我已經拜托工藤先生去處理了，等武裝能源和武裝驅動器，以及武裝材料都湊齊之後，就等待工藤先生所說的那位朋友到來了。”
“我知道，好像是叫工程米飯姐姐，聽說是一位很厲害的工程人員。百聞不如一見，我真的很想見見那位工程米飯姐姐。”陳韻寒滿臉期待，那位“神”一般的女人，何德何能讓陳韻寒如此崇拜。
“或許吧，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華徐寧放下咖啡杯，莫菲一直盯著他看。
“你給我出來下。”莫菲一手指示了華徐寧，另一隻手插在口袋裏。
“啊？”華徐寧有點懵逼，他站起身來，什麽也沒多想，便跟隨著莫菲的步伐走出中央大廳門口，兩人站在門口那竊竊私語，陳韻寒一等人有點懵逼。
莫菲站在門口那，看了一眼室內的李落一，那女孩坐在位子上兩手握著杯子，看著門外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麽。她知道莫菲在注意她，那個眼神很心酸，像是為了某件事情而無奈。
“上回那家夥跑來第一時空裏找李落一，八成就是為了預言之子這件事而來的。一旦預言之子加入組織，那家夥就得利用李落一來說服阿楚，一起加入中央十六局裏。搞不懂那家夥哪來的自信，或者……並不是利用李落一來說服阿楚，總之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不能太過於密切。如果給阿楚知道李落一的爺爺是中央十六局的局長，我覺得阿楚會瘋掉。”
莫菲滿臉憂愁，事情多到腦子都要炸開了。
“你的情報為什麽比我還多？”華徐寧看著她，莫菲也看著他，跟他撇清一切。
“李青木剛才告訴我的，“那個人”一早安排李落一進入破曉組織，就是為了阿楚。是欣賞，還是謀害，誰也說不清。如果你能把多餘的時間利用在局勢上，你就不至於一頭霧水。”莫菲兩手插進口袋裏，卡其色大衣修長而下。
“還不是因為李青木告訴你的，為啥子那家夥不告訴我？瞧不起我嗎？”華徐寧聳了聳肩，彎腰駝背的樣子像個老爺爺。
“或許是吧。”莫菲把頭探進中央大廳室內，繼續看了眼李落一，那女孩似乎在發呆，一句話也沒說。林瑾瑜和陳韻寒兩人依舊討論運氣的事情，你一句我一句，幾乎把李落一給忘記了。
莫菲繼續說，“我有不好的預感，“那個人”似乎還在第一時空裏。”
“我也覺得。如果他真的要帶走李落一的話，我們所有人都攔不住。”華徐寧吐了一口冷氣，熱咖啡都拯救不了冷氣冒出。
“不過，他敢動組織裏的任何人，我會跟他拚命的。”華徐寧一臉嚴肅地看著莫菲，莫菲冷冷一笑，她太愛華徐寧的這句話了。
“莫菲阿姨中午好！”楚榆楠開口先向莫菲打招呼，畢竟女士優先，男士靠邊，並且平日裏也就隻有莫菲對他好，當然先向莫菲打招呼啊。
“老狐狸中午好啊。”楚榆楠走了過去，向華徐寧揮了揮手，肖雨生和蔣懿薛真是一臉懵逼，這種話他都敢開口，有身份就了不起嗎？
或許有身份真的就了不起。話音剛落，他們三人走進中央大廳裏。
“中午好！（“喔唷，這麽晚才到，該不會迷路了吧。”）”
（“不可能，在自家地方迷路，怎麽可能。”）
華徐寧站在原地，麵前的莫菲似乎在偷笑。
“晚上好啊，老狐狸！”華徐寧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就回想起曾經的湮滅生活，楚榆楠的母親曾經也是這樣子稱呼他的。老狐狸這個稱呼，就是楚榆楠母親先開口的，這個稱呼後來慢慢延續今天，湮滅小組裏所有人都這樣子稱呼華徐寧。
“怎麽跟他老媽一個樣子？這就很頭疼了。”華徐寧撓了撓頭發。
“哈哈哈哈。”莫菲在一旁偷笑，“有時候阿楚和他母親一樣調皮，我覺得阿楚的性格更偏向於他母親。”
“不，我倒是覺得更偏向於年輕時候的楚風。或許阿楚長大以後，能繼承楚風的職位。”華徐寧聳了聳肩膀，兩手插進口袋裏，氣質瞬間沒了。
“嗯……什麽都好，隻要不背叛組織就行。”莫菲唉聲歎氣，華徐寧知道她在想什麽，所有人都忘記不了那個曾經出賣組織的混蛋。
“阿楚，你試穿一下作戰服，看看合不合身。”陳韻寒遞給楚榆楠一件暗紅色的作戰服，看上去頗有某個英雄的風格。是不是穿上這件緊身衣，劃破夜空中，提上爺爺的佐治刀，召喚獵車手和俠盜，畫報封麵的英雄在笑。
而我的代號直接改成魂鬥羅算了，那個代號聽上去比較威風點。
“那個是什麽？”楚榆楠指著桌麵上的護甲，他什麽也不懂，“護甲是用來幹什麽的，不會是用來防禦的吧？”
這不明知故問嗎？嫌自己的台詞不夠多啊？
“快去快去。”陳韻寒把護甲遞給楚榆楠，把他直接推進衛生間裏，大門一關，霸氣轉身。
五分鍾後，楚榆楠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的華徐寧和莫菲看著楚榆楠身穿暗紅色的作戰服，黑色護甲裹著胸腔，麵無表情不破壞氣質，真的要成為魂鬥羅，給他一把佐治刀，讓他召喚獵車手和俠盜，一個晚上去剿滅紅隼武裝部隊。
作戰服在他身上頗有感覺，有他父母當年的影子。華徐寧站在原地看著楚榆楠，那個少年向華徐寧和莫菲挑了眉頭，然後走進中央大廳裏。
“楚風……張微妮……那家夥到底繼承了誰的影子？”華徐寧低聲細語。
“不管是繼承誰的影子，他始終都是楚風和微妮的孩子。有他老爸老媽當年一半的威風，就足以震撼全場了。”莫菲靠在牆壁上，嘴角微微翹著，確實有點氣質。
“喔唷，不錯哦，氣質提升了不少。怎麽樣？會不會有點緊？”陳韻寒看著楚榆楠，比起穿黑色西裝的他，貌似作戰服更加適合他。
“嗯……剛剛好，我感覺這件作戰服還有點保暖，穿在身上一點寒冷都感覺不到。晚上我得穿著睡覺，太舒服了。”他露出大白牙，氣質沒有減少，反而還有點天真熱血的少年，即將上戰場，他一點也不慌。
“嗯哼，不錯，有我當年的風範。”蔣懿薛笑了笑，兩手插在一起靠在胸腔下，李落一坐在位子上忍不住懟他。
“你哪來的風範？阿楚可比你帥多了。”哎喲，李落一還是第一次誇讚楚榆楠。
“雖然有點小傷心，但是你說的話我還是得讚同下。”蔣懿薛繼續把目光看向楚榆楠身上。
陳韻寒向著楚榆楠的麵前走了過去，跟他說，“你知道作戰服胸前的白頭海雕代表著哪個機構嗎？”
楚榆楠搖了搖頭，“中央情報局？還是時空兵器局？”
陳韻寒一概否決，繼續說，“白頭海雕是神通局標誌性動物，手臂兩邊的紅色三杠是中央情報局標誌性之一的代表。”
“哦喔。”楚榆楠低頭看著胸腔的護甲，有點突出，一看影子的胸前，還以為長了兩個小山丘呢。
“不錯，氣質有了，實力也要跟上。”陳韻寒拍了拍楚榆楠的肩膀，她忽然發現那家夥好像長高了一點點，就那麽一點點。
“我可是有在訓練的，我可沒有偷懶。畢竟嘛，兩個星期的延緩期就這麽點，得抓緊時間訓練，然後一舉打敗那些流浪者。”楚榆楠說。
“很好，有這心態就行了。”
李落一坐在位子上，兩眼目光看向楚榆楠，心中的預感又來了，又和上次一樣。緊張得讓人頭皮發麻，楚榆楠一看著她，李落一就把目光給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