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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紅塵飛雪

  “這裏真的有兵器可販賣?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過地下黑市能販賣兵器。之前我給過韻寒小姐一份販賣津門鋼鐵的地址,就在地下黑市。可是……這裏真的行得通嗎?我總覺得怪怪的。”木謄大樹嘰裏呱啦說個不停,他就像是與生俱來的嘴炮機關槍。


  “……”工程米飯站在一旁腦子都要炸了,她宛如清風說道,“你能不能安靜點?把嘴巴給我閉上行不行?”


  “嗯!”木謄大樹點頭,他找來黑色叉叉貼住自己的嘴巴。他害怕極了,他可不敢惹怒那位女人。


  工程米飯張望四周黑市,他們走進北鬥廣場西側古銅街,工程米飯人生地不熟,她從未聽過南市裏還存在著地下黑市這麽一說法。


  地下黑市並非真的是存在地底,地下這種稱呼是對黑市另一種敬畏,因為黑市並不存在南市地圖上,而且它的占地麵積也就隻有一個長隆樂園那麽大。如果真的要在大海茫茫這種條件下尋找販賣冷兵器的賣家,即使環繞整個地下黑市都難以尋找。


  工程米飯轉頭冷眼看著木謄大樹,米飯想說什麽大樹立馬知道。


  “別看我,我也是第一次來地下黑市閑逛的。”木謄大樹把黑色叉叉撕下,他又重新掌握話語權,他繼續說,“實在不行的話……我找一家販賣津門鋼鐵的賣家問問看,或許他知道哪裏可以販賣冷兵器。”


  “嗯。”工程米飯點頭,木謄大樹看著那女人臉色緩和好多,他才得以鬆口氣。按照木謄大樹指定的方向和路線,兩人往東方尋找目標,踏上尋找販賣冷兵器的賣家。長路漫漫伴你闖,帶一身膽色與熱腸。尋自我覓真情,停步處視作家鄉。


  “投入命運萬劫火,那得失怎麽去量,馳馬蕩江湖……誰為往事再緊張。”忽然有人唱起《長路漫漫伴你闖》,怎麽回事?難道出現幻聽了嗎?這條東方道路非比尋常,比想象中還要艱難。


  熾熱的大地煎烤著兩個行走肉排,男人背著女人一步步向前方走去,眼前的東方路在何方?在腳下嗎?腳下就是無比熾熱的大地,頭頂一輪發紅的太陽,發燙的氣氛在空氣中燃燒起來。男人冒汗如雨,他咬緊牙關背著女人一步一步走向東方,終點一直等待他們到來。


  忽然寒風如雪,冬至降臨,呼嘯的冰風從東方吹來。令男人身子寒顫抖索,女人靠在男人的背上昏昏欲睡,堅硬的步伐踩踏著冰麵如鏡的大地,男人抖著牙齒用那道目光如刀的視線拋向遠方,他心中懷著一道熱血,微妙的火苗在心胸燃燒起來,憑借這份信念他一步一步走下去。


  他堅持,他不害怕,唱著長路漫漫伴你闖,他是江湖裏漂泊四海的無名小卒。


  目光如龍的視線被風塵沙土給遮蔽,黃沙滿天飛,大漠邊疆令他逍遙自在,即使眼前充滿危機,他披著鬥篷穿越這片無人越過的沙海,女人靠在男人的鋼鐵肩膀陷入了一陣睡眠,男人一聲仰天呐喊後,他變得更加有動力,萬物有靈陪伴著他,高山流水給予他無窮無盡的力量。


  耳邊依舊傳來長路漫漫伴你闖,鏗鏘有力的聲音深入他無止境的精神,喚醒他沉默已久的魂魄,視線變得更加集中,步伐一步比一步有力,踩踏著黃沙、冰地、熾熱大地、黑色沼澤、叢林危機。天色微亮,男人帶著困意翻山越嶺,漂洋過海越過大洋洲。一座又一座孤城從他身邊經過,沒有盡頭的海洋從他眼前遊蕩,男人眼裏隻有目標與終點,疲倦不堪的他依舊背負著女人勇往直前。


  東方終點正在等著他,所謂的希望就在眼前,馬上就要觸手可及了。


  有道細細的聲音忽遠忽近,像一根秀發穿進男人的耳朵裏令他發癢,這道聲音逐漸靠近耳膜,比鏗鏘有力的歌聲還要震耳欲聾。


  她大喊,“木謄大樹!!又走神了是不是?!”


  男人猛的一驚醒,他發現自己身在地下黑市裏無法逃出生天,難道剛才一切艱難路程都隻是腦海裏一閃而過的幻想嗎?沒有黃沙和冰地,沒有熾熱大地和黑色沼澤,也沒有叢林危機和一座又一座孤城,更加沒有無止境的海洋從眼前飄蕩。


  一切的一切,都隻不過是一瞬間的幻想罷了。


  幻想?難道他剛才一直都在夢遊嗎?


  “嗯……好像是。”木謄大樹點頭,他不得不承認,他這個老毛病過去多年了,仍然無法修改,就像是深入骨髓似的病毒。


  工程米飯一臉無語,“我真是服了你了,好端端的走個路你都能走神……而且還是夢遊般的走神。說吧,夢見什麽了?”


  “嗯……”木謄大樹緩緩開口,“英勇無敵的我背著一命嗚呼的你去往東方道路尋找目標。”


  “……”工程米飯沉默許久,木謄大樹站在原地無處可逃,就像他剛才所幻想的一樣,身在地下黑市裏仍然無法逃出生天。


  鏗鏘有力的聲音隨著一聲呐喊所爆發出來。


  “嘶……啊!!”


  工程米飯一招天殘腳踩在木謄大樹的發光發亮的皮鞋上,確認無誤,那道呐喊就是他的聲音,如假不換的嗓子,也就隻有這個來自日本東京的男人才能如此有魅力發出愛與和平的呐喊。


  鬼扯!我們隻知道日本東京不太熱。


  “你知道我以前為什麽不喜歡和你閑逛櫻花節嗎?”工程米飯輕聲問他。


  木謄大樹緩緩點頭,“因為我常常逛街都會走神,而且還很嚴重。”


  看來他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樣子,孺子可教啊。


  “嗯嗯,看來你還挺了解自己的嘛。”工程米飯假麵微笑,她的聲音僅僅一秒鍾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走路還走神?!好在你夢遊的時候,指定的路線和方向不假,如果真是走錯方向的話,你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我不姓工程!”工程米飯聲音暴跳如雷。


  木謄大樹站在原地一愣一愣,他糾正問題,“可你本來就不姓工程,你姓工事……”


  工程米飯怒視瞪他,木謄大樹站在原地一臉委屈,為什麽現在的女人脾氣一個比一個還要暴躁?難道都相互傳染了嗎?跨越大西洋,再跨太平洋。


  “算了,懶得跟你鬼扯,你所說的販賣津門鋼鐵賣家在這裏是吧?”工程米飯問他,木謄大樹點頭,一點尊嚴都沒有。


  “走吧,進去問問看。”兩人走進一家鋼鐵店鋪,裏麵擺放的鋼鐵規規矩矩,似乎擁有著自己的想法,店鋪老板坐在前台把腿搭在桌上,他戴著一副墨鏡,沉默不語的呼吸讓人以為他是不是死掉了。可哪有人會這樣子猜測,頂多無聲無息就休克,很快就會醒來。


  還沒等木謄大樹過去詢問,老板自然開口,“隨便看看,小店招呼不周,茶水自己服務。”


  工程米飯站在原地一頭霧水,眼前的老板不是戴著一副墨鏡睡覺的嗎?為何他會察覺到有客人關顧?難道他僅憑一雙聽聲辯位的超凡絕技就能察覺有客到?

  佩服,不得不佩服,這個確實牛逼。


  木謄大樹開門見山問他,“冒昧的問一句,這裏有誰是販賣冷兵器的?”


  老板很自然告訴他,“出門右轉,一直往下走,這條街尾最後一家店鋪就是販賣冷兵器的。”


  “叫什麽名字?”


  “天字第一號!”


  工程米飯和木謄大樹兩人目視相對,這不鬼扯的嗎?哪有販賣冷兵器會取天字第一號為店名啊?但是他們終究也沒多想,按照老板的地址他們出門右轉,一直沿著一路店鋪往街尾走去,不過十分鍾,他們來到了一家看似破破爛爛的店鋪,


  “天字第一號”五個深深刻在紅木牌匾上,華文楷體字,一氣嗬成的書法令人洶湧澎湃。工程米飯和木謄大樹站在門前先是醞釀一會,調整好最佳狀態,萬一老板是個無賴怎麽辦呢?


  若是真的遇到這種情況,工程米飯先是第一時間拿起春雨一刀劈死那家夥。


  “進去吧,見機行事再說。”工程米飯說,木謄大樹點頭。兩人步伐輕鬆走進天字第一號,看著店內十八般兵器放在架子上,沉默一片,鏽跡斑駁的顏色沾染在冷兵器身上。工程米飯隨手拿起一把冷兵器長槍,生鏽的鐵杆,無鋒利刃的三尖兩戟,暗紅脫毛的紅纓,死掉的魂魄從中迸發出來。


  它在哀悼自己在這個時代脫軌的心酸,無法跟上時代的腳步,它終究會被淘汰掉。


  “這裏確實天字第一號,可是老板人呢?”工程米飯張望四周,並沒有瞧見老板的影子在何處。


  “不知道,可能拉屎去了吧。”木謄大樹大膽猜測,因為他有時候也是這樣,別人找他他就在廁所蹲坑。


  “看來人不在,我們走吧……”工程米飯一臉失望,正準備她和木謄大樹轉身離開店鋪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沙啞澀澀的聲音,宛如一聲千裏傳音,大廳十裏君莫愁。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工程米飯和木謄大樹站在原地聽著聲音逐漸靠近,本是一道詭異的聲音因為壯詞而畫上神秘的色彩。是哪位世外高人在使用千裏傳音?忽然清風吹來,眼前一片模糊,正當工程米飯和木謄大樹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竟出現一位年邁老者!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年過花甲的老者心胸澎湃,氣勢淩厲,即使白發蒼蒼,他也仍然不服輸。


  “Who are you?”工程米飯不知為何,用英語開頭炮。


  老者豪邁一笑,有言在先,“我是天字第一號的老板,也就是你們年輕人口中的boss。我一手操起這家天字第一號冷兵器店鋪,時隔多年,沒想到竟然還有人上門找我,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


  他咳嗽,對麵略顯尷尬,おじいさん你年紀大了就不要故作年輕人嘛,誰年少時不輕狂啊,但是老了就老了,還是乖乖安享晚年吧。


  “……”工程米飯不知如何開口,她一把推木謄大樹上前去問道,這種麻煩的事情還是交給男人處理。


  “大爺,你們這有厲害的冷兵器嗎?”木謄大樹問老者。


  結果老者虎視瞪他,嚇得木謄大樹後退兩三步,工程米飯一巴掌把他再次推去前方。老者一手撩起白色長須,他心胸如此豪邁,卻容不下簡單的稱呼。


  “大爺?你得稱呼我一聲道前輩!我可是深居梅花山野林洞穴並且修煉長達二十年的世外高人!道友行!”


  “嗯……嗯……”木謄大樹尷尬點頭,他勉強嗬嗬一笑,“好的道前輩……”


  “你剛才想問什麽問題來著?”道前輩撫摸著白色長須一臉傲嬌。


  木謄大樹低聲悄語,“道前輩,你這是否有厲害的冷兵器?”


  “哼?就這?我這裏可是天字第一號,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冷兵器寶藏庫!小夥子,你盡管開口,隻要我道友行拿的出手的冷兵器,我必讓你大開眼界!”前輩聲音如雷貫耳,氣勢洶洶,他真的是年過花甲的老者嗎?


  “嗯……我想要一把劍,能配得上強者的一把劍。”木謄大樹把要求降到最低,他怕老者會給他那一把生鏽不堪,鏽跡斑駁的劍。


  “好,如你所願,你在此別動,我去去就回。”老者拂動兩袖清風,轉身瀟灑走進儲物室。


  工程米飯站在原地忽然發話,她實在是憋不住了,她說:“嗯……這個老頭怎麽感覺有點神經兮兮的樣子,他真的靠譜嗎?”


  “嗯……我也不清楚。”木謄大樹搖頭,天知道那位老人家會拿出什麽樣的冷兵器出來。


  五分鍾後,老者從儲物室走出來,他拿著一把用暗銅色的絲綢包裹住的冷兵器,他站在木謄大樹和工程米飯的麵前,老者簡單明了介紹手頭上的冷兵器。


  他把絲綢掀開一角,露出斑駁痕跡的劍柄,他說:“這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君王劍,雖然時隔多年再次重見天日,可這把君王劍從未斷過一縷魂魄。”


  說著說著,老者握著劍柄,從整段絲綢劃開劍鋒,君王揮劍,無鋒難攻,老者在兩人麵前揮舞粗糙的劍術,工程米飯躲在木謄大樹的身後,生怕那把隨時發出破傷風招式的君王劍斬斷她的秀發。老者的劍術在兩人的眼裏漏洞百出,可還是依舊作為旁觀者來捧場。


  “好!道前輩的劍法可謂是天下無雙!”木謄大樹鼓掌吹捧,老者滿心歡喜把君王劍遞給木謄大樹。


  “來,小夥子試一下,給你嚐一下削鐵如泥的寶劍如何施法靈魂。”


  “好。”木謄大樹天真點頭,他接過老者手中的寶劍,五指緩慢握住劍柄,忽然他感覺一陣心血來潮的力量湧進他的內心,木謄大樹感覺自己握著一份無比強悍的力量,隨時隨地撕裂空氣,斬斷黑暗。


  “試試看吧小夥子!發揮你的力量來操控這把君王劍吧!”老者撫摸著長須氣宇軒昂。


  “好!”木謄大樹點頭,他已經等不及揮斬君王劍的威力了,一旁的工程米飯躲的遠遠,生怕那家夥劍刃不長眼,斬斷她的秀發工程米飯會跟他玩命的。


  “我勒個去!!”木謄大樹握著劍柄,揮舞劍刃,手中無窮無盡的力量正在空氣中被揮發,忽然他感覺不對勁,有股力量正在外泄,突然他向前一揮,劍刃在半空中一分為二。


  “我勒個去!!!”


  工程米飯在一旁看懵了,這就是所謂的削鐵如泥君王劍?

  “……”老者在一旁沉默許久,木謄大樹連忙拿起斷掉的劍刃向老者道歉,可是老者收回裂開的君王劍一臉平淡地說。


  “這把劍不適合你們……我再去換一把。”話音剛落,老者轉身再次進入儲物室。站在原地的木謄大樹一臉無辜的樣子,可他真的不是故意把君王劍給揮端的,他哪裏知道君王劍的劍刃如此脆弱。


  “哎喲不錯哦,劍術挺有天賦的哦。”一旁的工程米飯變相誇他。


  “唉……”木謄大樹唉聲歎氣,可他確實無辜。


  又是五分鍾後,老者再次從儲物室走出來,這一次他提著兩個冷兵器匣子,遞給木謄大樹和工程米飯一人一個。桂花瓣的條紋刻在匣子上,與梅花瓣的條紋相比,一個潔身自愛,一個傲氣凜然。


  老者緩慢說道,“這兩把刀劍,曾與幹將莫邪相提並論,是現代手工鍛造技術的巔峰之作。今日今時,我與你有緣,這兩把冷兵器送給你們。就當做是……一份見麵禮吧。”


  他們想打開匣子,看看匣子裏麵存放的冷兵器究竟是什麽樣,卻被老者一把阻止。


  “記住,現在不許打開,時機未到,不可打開觀看,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紅塵飛雪,就是這兩把刀劍的名字,正所謂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當木謄大樹和工程米飯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老者忽然不見了,他們站在原地目視相對。看著匣子上各個名字,確實如同老者所說一樣。


  紅塵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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