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回不了頭
“我……”
柳煙抿抿唇，真沒想到，她那點小計謀，在陳力看來就是個笑話。
“我什麽我！”
陳力怒氣消了不少，起身，坐在床邊上，掏出一支煙抽了兩口。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選擇這個行業。”
“但我知道你堅守住了自己。”
“你若不想繼續一條道走到黑，你可以換個行當。”
“從前的路，也許你無法自己選擇，但……以後的路，以後的人生，你卻可以自己選擇，不是嗎？”
陳力眯著眼，悠悠歎息一聲說道。
不曾想過，還能有這麽一天，從一個征戰沙場的戰士，化身成為拯救shizu少女的天使。
還真是奇幻！
柳煙被說的一愣一愣的，最後哇的一聲哭了。
看著她哭的樣子，陳力欣慰極了。
看來自己這番口舌沒有白白浪費。
“哎，好了，別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隻要你及時回頭，咱們這不是還有……”
陳力接著道。
“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
“憑什麽就在這對我指指點點的，憑什麽以為就這麽幾句話就能讓我脫離苦海？”
“回頭？嗬嗬，說的輕巧！”
“我早已沾染了一身的風塵，即便是我今天換了一身裝扮，依舊無法遮掩，不是嗎？”
不等陳力把話說完，柳煙一下從床上爬起來，淒淒艾艾的看著陳力，說道。
或許換成別人，還有回頭的餘地，可她……從出生就注定了這一生，怎麽回頭？
“怎麽就遮掩不了？”
“我覺得你今天就挺漂亮的。”
陳力一愣，咧嘴一笑，誇讚道。
他是說的實誠話，絕對沒有半句摻假。
若不是每一個人的心，就那麽一點點位置，陳力那個位置已經裝了林曼，他今天肯定不會放過柳煙，把她給辦了。
但他是個有原則性的男人，在有了林曼的情況下，咱不能再去禍害別的女人，對吧。
“嗬，漂亮？”
“你忽悠誰呢？”
要真是覺得她漂亮，她都這麽主動了，甚至不惜以身犯險，跑去趙成那，陳力不也還是不為所動，碰都不碰她！
要別的男人說這句漂亮，柳煙也許會信，可陳力說，她不信！
甚至覺得陳力這是在諷刺她，侮辱她。
因為可憐她才會，施舍這兩個字給她。
“滾，出去！”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柳煙傲然立在那，擦幹眼淚後，指著門外，一臉冷漠的對陳力說道。
嘿，這女人……
陳力無語了，沒能把柳煙拯救出火海，反而讓她記恨上自己了。
得，滾就滾！
陳力二話不說，站起身就走。
反正他人也救回來了，該說的也說了，仁至義盡！
“柳煙，你是不是要死啊你！”
“竟然連趙成都敢得罪！”
剛走到門口，外麵一個胡子拉碴，身上還帶著酒味的男人闖了進來。
看上去，大概四五十來歲吧，頭發跟雞窩似的。
把陳力粗魯的往邊上一推，門撞的哐當一響。
陳力愣了半秒，這誰啊，就……
“啊！”
“疼！”
在陳力發愣之際，那人已經衝到了柳煙麵前，拽住柳煙的頭發，就把她往床上按！
“疼？疼什麽疼！”
“勞資把你養這麽大，已經夠對得起你了，現在你竟然這麽不聽話，還打算反抗勞資了是吧！”
“媽的，跟你那老母一樣犯賤！”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男人惡狠狠的說完，揮拳朝著柳煙就砸了過去。
艸！
陳力這下反應了過來，衝上去，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瞬間變得淩厲無比：“狗東西，長這麽大個，是讓你打女人的嗎？”
“臥槽，你誰啊你，我……”
男人才發現陳力的存在，齜牙咧嘴的，不等他說完，陳力一拳就把他砸倒在地，然後狠狠一腳踩過去。
“啊，大爺，饒命，饒命啊！”
“我錯了還不行嗎？”
也不管陳力是誰不是誰的，男人立馬慫了，被打的嗷嗷直叫，捂著腦袋不停求饒道。
“切，不行！”
陳力冷哼一聲，緊接著又是幾拳，直到對方看不出個人形，陳力方才罷休。
“嗚嗚，這位大哥，你到底誰啊？”
怎麽平白無故的上來就揍他？
男人哭哭啼啼問道，委屈極了。
“柳煙，你倒是說去話呀？”
“該不會是你姘頭吧？”
“難怪你不肯跟趙成！”
“人家趙成又不是說白睡你，你為了個姘頭，你幹啥呢你！”
“你知不知道……”
男人縮在角落，陳力不回答他，他也不敢繼續問，隻能把目光轉到柳煙身上。
“你給我閉嘴你！”
陳力不耐煩道。
柳煙一直單手撐在床上，呼呼喘氣，沒有回頭看他們兩人任何人一眼。
那個背影，孤寂無比，陳力竟心生出一抹同情之意。
眼下就聽見這男人逼逼叨叨的，甚至越說越過分。
他是不是想死啊他！
陳力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揚起拳頭又要揍。
嚇得那男人差點尿崩，急忙捂住腦袋，對柳煙喊道：“柳煙，救命啊！”
如果真是柳煙姘頭，柳煙一定能救他。
“夠了！”
終於，柳煙站了起來，阻止了陳力。
“他，是我爸！”
看見了嗎？
現在陳力還覺得她能有回頭的機會嗎？
柳煙站在那，不過才二十來歲的年紀，卻有著三四十歲那般年紀的滄桑感。
“你爸？”
臥槽！
陳力被震驚到了。
那一刻，陳力看著地上坐著的男人，牙齒都差點被自己咬碎。
媽的，這丫是個畜生嗎？
柳煙可是他女兒，他竟然連自己女兒都要賣……
還要賣給趙成那樣的人渣！
“大，大，這位大哥，我真是柳煙她爸爸，您就高抬貴手，別打我了，我也是沒有辦法！”
柳煙的爸爸柳程鬆哭喪道。
被陳力身上那股氣勢嚇得直哆嗦，愣是抬頭看一眼陳力都不敢。
之後陳力才得知，原來柳程鬆嗜賭成性，欠了趙成一筆賭債，這才答應把柳煙送給趙成抵債。
而柳煙……
身世那叫一個淒慘。
她的媽媽跟她一樣，是一個風塵女子，生下柳煙後，就不見蹤跡，而柳程鬆是個老混混，喝酒賭博，樣樣精通。
柳煙就是被這樣一個人撫養長大的，最後跟她媽媽一樣，做了這一行。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