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邂逅故人
展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阮溪,對不起,我還是沒有辦法克製自己對他的愛意。我打算去找他!就算他在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我要親口聽到他告訴我他並不愛我,我才會死心!你放心,就算他真的那樣說了,我也不會自殺的。昨天那樣,隻是想跟你撒嬌。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肯讓我這樣毫無防備地撒嬌。謝謝你昨晚的陪伴。我愛你!
阮溪看得心慌意亂,急忙起身找到手機給歐辰撥了出去。
秦宛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她有錢,隻要歐辰不小心給她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她就可以通過各種方式順藤摸瓜地找到他。
歐辰的心情似乎比昨天好不少,語氣輕快得讓她懷疑自己在跟另外一個人通話,“昨天才給我打了電話,二十四小時沒過,竟然又打來了。阮溪,你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我你愛上我了嗎?”
阮溪沒心情理會他的揶揄,直截了當地問:“你有沒有跟秦宛透露過任何你的隱私,又或者你曾經在哪裏居住過?”
“怎麽可能?我很注意隱私的。”歐辰皺眉,“問這個的意思是秦宛在四下找我?”
“是的。如果你沒有給她透露過任何一點隱私就好。還有,也最好別住在已經麵向新聞媒體都知道的住處,並且提醒你的手下不要向任何陌生人透露你的行蹤。”阮溪提醒。
“我為什麽要躲著她?我又沒有做虧心事,難道還怕見她?”歐辰挑眉,突然吃吃地笑了,“你這麽緊張,是不是怕我和她真的發生點什麽?阮溪,說實話,那天晚上你和我們分開的幾個小時裏,是不是很煎熬很痛苦?”
“是啊!我吃醋了!吃了很大的醋!你滿意嗎?”阮溪瞪他。
“嗬嗬。既然吃醋,那為什麽不索性向她公開我們的關係,告訴她我是你男人不就行了嗎?”歐辰嘴角不自禁地上揚。
明知她說的謊言,可是卻還是莫名歡喜。
他忘記就在不久前,還曾經因為她拙劣的演技而惱羞成怒。
“你不是我男人。你是傑芙妮的男人。”阮溪突然有些不耐煩,“不跟你說這個了,總之你注意避著點秦宛就行了。”
“我向來不避任何人!更何況,秦宛是你的麻煩,不是我的!”歐辰掛斷了電話,一腳將身邊的椅子踢遠。
他討厭她的清醒,更討厭她的提醒。
難道她以為他不知道他們之間隻不過是一段露水情緣嗎?
歐辰突然的惱怒讓阮溪莫名其妙,搞什麽,突如其來地就生氣了,有易怒症嗎?
阮溪不悅地撇嘴,卻沒心情和他計較。
她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今天她必須得去西山療養院看看母親了,幾天不見,也不知道母親的狀態是否有所改善。
她歎了口氣,無精打采地起身。
幾分鍾後,她出了門,經過隔壁房間時,意外地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從眼前晃過。
心一跳,她不假思索地想進去看個究竟,卻被門口侍立的兩個保鏢給攔住了,“小姐,你找誰?”
阮溪回過神來,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精神有些恍惚走錯了,對不起。”
“請您速度離開!”保鏢冷聲喝道。
阮溪迭聲道歉,轉身往前走,隻是走了幾步,卻還是禁不住返回向保鏢問道:“請問裏麵住的是楚若昀先生嗎?”
“不是!請您不要再在此糾纏,否則我們不客氣了!”保鏢生硬地下了逐客令。
“對不起。”阮溪再次道歉,失望離開。
站在電梯裏,她無力地靠在電梯牆上,看著外麵熱鬧的街景,內心一片荒蕪。
她在期待什麽?又在等待什麽?
就算那間房間裏真的是楚若昀,現在千瘡百孔的她又有何麵目去見他?
電梯門眼看就要闔上,突然一隻手伸進來擋住了,門再度向兩邊開啟,方才的兩個保鏢走了進來,緊接著一個一襲黑色暗藍條紋西服戴著一副墨鏡的男人邁步走了進來。
他背對她而立,身材頎長,背部挺拔,寬肩細腰翹臀,身材完美得無可挑剔。
他進來的時候,阮溪正神遊方外,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長相。
他引起她的注意,是因為保鏢問了他句什麽,他很不耐煩地說:“推了!”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宛若平地而起的一聲驚雷將她瞬間炸醒。
這是一個成熟而深具磁性的聲音,卻瞬間讓她想起了楚若昀。
她抬頭向他看去,雖隻看到了他冷峻而精致的側顏,卻全身像被電擊過一般,瞬間酥軟得站立不穩,心裏仿佛掀起了一番驚濤駭浪。
是他!是他!是她的楚若昀!
那個冒著狂風暴雨跑來讓她等他的少年!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他們相距不過咫尺,隻要她伸出手去,就能像從前一樣從他身上汲取到溫暖和能量,可是她不敢!
因為她已經沒有了再走進他世界的勇氣和權力。
阮溪猛地轉身,將臉死死地貼在了冰冷的玻璃上,痛苦地閉上了眼。
第一次,她才懂了見不如不見的焚心之痛……
阮溪像被困在這電梯一般,和不同的人上上下下地不知道坐了多少回,直到引來酒店保安的詢問,她才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電梯。
她沒有去見母親,而是去超市買了好幾次烈酒抱回出租屋,關起門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就開始往嘴裏灌酒。
她很快就把自己灌醉了,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醒來後,天已黑,也懶得開燈,雙手在地上亂摸一氣,摸到酒打開又灌。
這樣反反複複,也不知過了幾個晨昏。
當晨曦再一次照在她的臉上,她睜開了迷離的眼睛,伸出手摸到一瓶酒打了開來就往嘴裏灌去,隻是這一次並不順利,才灌進一口,還來不及咽下去,突然一股濃鬱的血腥味衝了出來。
她嘴一張,殷紅的酒液噴灑而出。
看著地上那一灘鮮紅,阮溪有些恍惚。
她買的明明是白酒,吐出來的酒水怎麽是紅色的呢?
難道她記錯了?
她低頭看手中的酒,卻發現是白色的。
是白色的啊!可為什麽吐出來是紅色的啊?
阮溪正糾結著,突然身後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她遲鈍地轉頭,看到客廳的鐵門竟直直地朝她砸來,而她竟然想不起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