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救我!
百密而有一疏,他最終還是讓她抓到了機會。
他再厲害,終究還是有軟肋。
其實方才她有N多次機會拿刀刺傷他,可是她沒有行動,因為她知道他武藝高超,稍有不慎,她費盡心思地演出這苦肉計就會失敗,她隻有等候最佳時機。
而懷上男人的孩子,大概是天下所以不想擁有孩子的軟肋吧?
秦宛冷笑著起身站起,找到她自己的衣服匆匆穿上,然後快速地下樓出了門。
跑了幾百米之後,她攔下了一輛車,想搭順風車去機場。
當然在跑的過程中,她想過去警局報警,可是想想歐辰的勢力,她最終打消了這個無疑於是自掘墳墓的想法。
上了車,司機友好地問:“你是來這裏旅遊的嗎?一個人?”
她聽了,徒地一愣,急忙說道:“對不起,我把護照落下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取一趟?”
“沒問題。”司機皺眉看了下腕表,“不好意思,我的時間有點緊。要不我把你放下,你再攔一輛車載你回去?”
“好。那謝謝你了。”秦宛立即下車,也懶得再攔車,轉身往回跑。
她跑出才幾百米遠,再跑回去加上取護照的時間,最多不會超過半小時。
江磊開車來回藥店一趟至少需要一小時。
這半小時的時間足可以令她安全遠遁。
秦宛飛也似地跑了回去,進門後便直衝進樓上臥室,打開壁櫥,她蹲了下來,在內壁一個微微凸起的點輕摁了一下。
立即內壁一分為二,往兩邊徐徐移開,一個保險箱出現在她眼中。
她不假思索地伸出手輸入了六位數的密碼,然後握住把柄一扭,門開了,隻見裏麵有幾疊整齊而嶄新的美鈔,一把槍,還有她的護照。
她拿了一件文件袋,將護照和一疊鈔票放了進去,看了看那把槍,她伸手握住,禁不住遲疑起來。
她真的很想拿上它,有了它,就算半途被江磊攔截,她也可以有一半逃離的機會。
可是,她對槍一竅不通,拿在手上隻怕也無用武之地,不小心走火的話,還有可能誤傷自己或者不相幹的人。
太危險了。
她既不舍得傷自己,也不忍心傷了路人,她不想犯罪……
想到這裏,她便將手鬆開縮了回來,正要關門,突然聽到樓下傳來奇怪的聲響。
是人在室內走動的聲音,雖然腳步很輕很輕,可還是被一直緊張得將兩隻耳朵高高豎起的她聽見了。
他這麽快就回來了?
可為什麽走路這麽輕?
難道是想跑上來偷窺她有沒有做他不允許的事情?
又或者他是想看看她方才是不是假裝的?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必須將自己藏在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如果他以為她已經遠走高飛了,那麽會立即開車去追她的吧?
想到這裏,秦宛立即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前跨了出去,爬上房梁躲在了煙囪的背後靜靜地等候著。
等了約莫一刻鍾左右,正疑惑為什麽還沒有聽到裏麵傳來動靜時,突然遠遠地看到江磊的車子朝這邊駛來。
她一驚,急忙將身子縮成了一團。
不一會兒,江磊開車抵達了屋前,推門下車,行色匆匆地拎著一個紙袋跑進了屋內。
看到這裏,秦宛驚疑不定。
屋子裏麵的人也不知是哪路人馬,看他那鬼祟的模樣,要不是小偷,要不就是和江磊有仇之人。
無論是哪一種,都幸虧她溜出來了。
要不然她鐵定遭殃!
正想著,屋裏傳來一聲槍響,驚得她差點從屋頂上滾了下來。
幸虧她腳滑的時候手疾眼快地伸手抱住了煙囪,這才不至於摔在地上。
正拍著胸口暗自慶幸間,下麵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低頭一看,隻見一個頭戴灰色線帽身著黑夾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走了出來。
他步履匆匆,神色卻很鎮定,剛走到路邊,一輛黑色的小轎車便停在了他身邊,門開了,他彎腰鑽了進去。
不一會兒,車子便消失在她眼中。
這樣的情景,秦宛雖然從來沒有親身經曆過,但是在電影裏相似的畫麵看了不少,明白現在的江磊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也得速度地離開這裏,要不然警察一上門她就百口莫辯了。
搞不好還得被關進監獄裏呆上半年呢!
美國的監獄有多可怕,她有所耳聞,自是不願意無故惹這種麻煩上身。
更何況,她正巴不得脫離他的魔掌呢,他死了,她也就解放了。
秦宛從屋頂慢慢爬下來後拔腿就要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伸手往懷裏一摸,才發現自己胡亂揣入懷裏裝有護照和錢的文件袋沒有了!
顯然,是她逃跑之際掉落了,當時太慌亂,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
現在,她必須再進屋一趟,要不然她沒法離開這個城市。
秦宛莫名沮喪懊惱,卻不得不轉身快速地走到大門前。
門是虛掩著的,她輕輕一推便開了。
她走了進去,一眼看到倒在沙發旁的江磊。
他左胸有個槍洞,大半個胸口都被鮮血浸濕了。
看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秦宛的心竟然有幾分難過。
雖然在此之前,她真的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可是現在真的看到他如此慘狀,她卻有些不忍心了。
其實仔細想想,他除了那天晚上有點趁人之危的嫌疑之外,並不能算得上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
他綁她囚禁她,都隻是害怕她傷害自己,或者傷害阮溪。
而且,他這樣做,也隻是因為聽從歐辰和阮溪的指示。
所以,其實在整件事中,他還挺無辜的。
秦宛歎了口氣,舉步往樓上走。
眼看就要跨過他,突然右腳提不起來了。
一低頭,卻見他雙手緊緊抱住了她的右腳,嘶啞地說:“救我!救……”
他話沒說完手一鬆重重倒在地上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秦宛低頭,看看自己那藕色闊腿褲上全是他的血手印,再看看他,臉色臘黃得令人害怕。
他說救他,那她救不救呢?
如果她救了他,會不會因此惹得那個殺手也來追殺她?
還有,就算那殺手有道不牽扯上她,那歐辰又派其它人來限製她的自由怎麽辦?
那她豈不是作繭自縛嗎?
想起種種不可預測的可怕後果,還有這段時間的委屈,秦宛便狠下心不再看他,轉身小跑著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