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曲高歌，君還記？
“沒有擅長的，那就算了，起來吧！”玉晨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換個人表演吧！哀家也想看看。”
“可……”裴可茹不敢起身，偷偷看了一眼林祺。
玉晨晴怎會不知道，林祺方才對裴可茹的為難。她對林祺道：“林貴妃，裴宸妃既然說她沒什麽才藝了，依哀家所言，那就算了吧！”
於婷以為玉晨晴都發話了，林祺應該不會讓裴可茹表演了。可沒想到，林祺一副為難的樣子，“太後，您有所不知，這後宮的各位妹妹都已經展示過才藝了，惟獨裴宸妃還未表演。若是就如此算了，臣妾怕其他妃子們會覺得不公平。”
“是啊太後，臣妾也這麽覺得。”廖琪雲幫著林祺說道。
林祺和廖琪雲兩個一唱一和的，還真有些道理。玉晨晴看了看在座的嬪妃，倒是有些不知該怎麽辦了。
這時，唐寧綰開口對玉晨晴說：“太後，不如讓臣妾替宸妃娘娘獻唱一曲吧。”
“你替她？”玉晨晴和宇文傑扭頭看唐寧綰，眾妃也齊齊的看向她。
“恩。”唐寧綰點點頭，欠身道：“臣妾覺得宸妃娘娘是真的沒有才藝可以展示。若是有，相信宸妃娘娘不會如此推托的。所以，臣妾想請皇上和太後恩準，由臣妾來替宸妃娘娘獻曲。”
“這……”玉晨晴轉頭對宇文傑說：“皇上，您覺得如何？”
“兒臣沒有異議，母後決定就好。”宇文傑現在一心隻有唐寧綰，哪會管什麽表演。
“既然皇上沒有意見，林貴妃，”玉晨晴叫了林祺一聲。
林祺從座位上站起身向玉晨晴行禮，“太後。”
“你可否同意？”
林祺當然不同意，但她不同意又能有什麽辦法呢！從方才唐寧綰出現在皇上麵前開始，這皇上的眼睛就沒從唐寧綰身上移開過。一心隻顧著看唐寧綰，連走路都不注意。林祺心裏妒忌極了，她藏在袖中的手緊緊的攥成拳。臉上佯裝很開心的樣子，“玉美人為宸妃獻曲，這當然是好，臣妾沒有異議。”
“德妃，你呢？”玉晨晴又問於婷。
“臣妾特別想看玉美人的表演呢。”於婷一臉的期待。
玉晨晴對她露出微笑，繼而對眾妃道：“你們可有異議？”
眾妃全都站起來，向玉晨晴欠身，“臣妾等無異議。”
“既然無異議，那哀家就決定了，讓玉美人代替宸妃獻唱一曲。”
“太後英明。”
玉晨晴對跪在地上的裴可茹說：“宸妃，你起來吧。”
“是，多謝太後。”裴可茹朝玉晨晴磕了個頭，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玉晨晴眼神示意唐寧綰，“去吧。”
“是。”唐寧綰朝玉晨晴福了福身，往蘭台走去。
夏惜把手中抱著的琴遞給唐寧綰，唐寧綰接過琴，走上蘭台。
一切準備就緒，唐寧綰抬手撥動琴弦，清脆的琴聲在她手中滑出。她所彈的曲子便是當日在白雲山遇見宇文傑所彈的曲子—《山之高》。
伴著琴聲，唐寧綰開始唱歌。琴聲悠揚，歌聲婉轉，不知不覺間，唐寧綰想到了初見宇文俊的場麵：
當時是那個可憐的孩子趁她們下山時，撞到慕清，偷走了她娘留給她的荷包。唐寧綰追孩子到竹林裏，是宇文俊幫她拿回的。
“姑娘，你的荷包。”
“恩，多謝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姓張，單名一個俊字。”
“原來是張公子。”
“恩。”唐寧綰不會忘記當時張俊是笑著對她說的，他的笑容就像春日裏的陽光一樣的溫暖。世人都說將軍王冷血無情，不苟言笑，但隻有她知道，宇文俊的笑容是多麽溫暖，多麽迷人。
琴聲歌聲還在繼續，唐寧綰的思緒卻已飄遠。“山之高，月出小，我有所思在遠道，晚歸巢，笛音嫋嫋現張郎。”
曲子還是當時的曲子，但心裏的感情卻已不似那般。現在的唐寧綰，心裏眼裏就隻有張俊，唯有張俊。可她！今日卻要承寵於另一個男子，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坐擁天下，是全天下女子眼裏最想要的歸宿，但他卻不是唐寧綰心中最好的男兒，至少，皇帝不能真心待她。
“晚歸巢，笛音嫋嫋現張郎。”這是唐寧綰心中所期盼的最美好的願望，可是現在的她，已經離願望越來越遙遠。或許某一天，這願望隻會是她維持生命的一種寄托了。
一滴淚，從唐寧綰的眼角滑落，在場所有人除了玉晨晴，皆被她的歌聲所吸引，絲毫沒有注意她的眼中的哀傷。玉晨晴已經聽唐寧綰唱過一遍這首歌了，所以她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她記得玉清凡曾和她說過，聽同一首曲子，第一遍聽得是曲，第二遍則是看唱曲的人。一首曲子所要表達的感情和唱曲人的心情神態有關，若是唱曲的人心情愉悅，則此曲歡快優美；若是唱曲的人心情憂鬱，則曲子哀怨纏綿。唐寧綰隻唱了兩次，但曲中的感情卻一次比一次哀傷。唐寧綰
宇文傑一邊看著唐寧綰，一邊欣賞歌曲。絲毫沒有聽出她唱錯了歌詞。一曲彈盡，唐寧綰抱著琴起身，朝玉晨晴和宇文傑欠了欠身。
“好！”宇文傑龍顏大悅。唐寧綰抱著琴走回玉晨晴身邊。此時，於婷從座位上站起來，對宇文傑說：“皇上，您看玉美人的琴聲和歌聲如此好聽，可謂是此曲隻應天上有呐！”
“德妃說的極是。”宇文傑點點頭。
程茵蒙也站起來，笑著說：“皇上，您方才說過，今日表演過才藝的眾位妹妹都有賞賜，那玉美人是否也該有獎賞？”
“程貴妃說的對。”宇文傑轉頭看著站在玉晨晴身邊的唐寧綰，“玉美人，你想要什麽賞賜，告訴朕。”
唐寧綰福身道：“多謝皇上，臣妾是替宸妃娘娘表演的，所以您還是賞賜給宸妃娘娘吧！”
唐寧綰一副淡然的樣子，絲毫不為所動，眉宇間透著一股憂愁，讓宇文傑很想好好憐惜。“愛妃放心，朕都會賞的。愛妃隻要告訴朕，你想要什麽，朕一定答應你。”
“這……”在場的妃子都感到驚訝。這皇上平日裏對她們都從未有過這樣的恩典呢，今日一見玉美人，就給她這麽大的皇恩。不過也是，玉美人雖帶著麵紗，但也遮不住她絕色的容貌和與生俱來的氣質。
易潔的心裏嫉妒的不成樣子，她以為她應該是後宮中歌唱的最動聽的，沒想到這唐寧綰竟然唱的比她還好！這玉美人還真是深藏不漏啊！
宇文傑給唐寧綰的這一榮寵，使得後宮大部分的妃子對唐寧綰是又羨慕又嫉妒。但唐寧綰好像並不在乎宇文傑的賞賜，她現在心裏隻想把慕清從刑罰庫裏救出來，她正想說，玉晨晴拉了拉她的衣角。
唐寧綰明白玉晨晴的意思，現在不是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