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彈無虛發是種什麽體驗
“砰…”
“砰砰…”
玻璃隔斷裏麵，洛川單手持槍，左輪手槍三發子彈出膛。心頭湧出一股微弱的恐懼感，感覺整個身體都在輕輕發顫，不受控製的顫抖根本沒法讓他專心瞄準。
洛川看了眼成績，“6環”，“脫靶”，“2環”，三環平均成績還不到3環。
身為一個預備警察，這樣的射擊成績實在拿不出手。縱觀整個魔都警校後省市的兄弟學校，恐怕沒有誰能打出三槍8環的成績了。
“手槍精通技能。”洛川默念。
一種異樣的感覺倏然出現在腦海裏，洛川卻具體感覺不出哪裏不對勁。
“P-96式9mm左輪手槍，使用子彈為馬克洛夫9mm手槍彈，有效射程25m，通過更換槍管，可使用7.62mm手槍彈。近戰效果較好。”
一連串的信息湧進腦海，洛川驚訝握著槍，看著黑亮精致的槍身，一股強烈的自信油然而生，他抬手瞄向槍靶，仿佛手槍和整個人合二為一，它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這感覺…”
洛川連開兩槍。
“10環。”
“10環。”
剩餘的兩發子彈準確無誤命中靶心。
洛川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成績，上一次打出10環還是兩年前，純蒙的。
換彈，洛川又試著開了五槍。
全部10環！
兩次10環有那麽一點可能是蒙的，連續五次還能是蒙的？
打死老漢……洛川都不信！
更關鍵的是，在開槍的時候，洛川根本感覺不到恐懼，身體不再顫抖，扣動扳機就和平時喝水一樣自然。
一個窮人突然發現寶藏是怎樣的驚喜，一個槍械恐懼症忽然彈無虛發是種什麽體驗？洛川大概就處於這種突如而來的驚喜中。
可他高興的功夫卻沒注意，隔壁隔斷的人看到顯示器顯示出的數字時，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這裏，一個一個的麵露驚異。
“這是幾班的啊，連續7槍10環，這麽厲害？”
“喂！隔壁的！你叫什麽名！”
“這不是犯罪行為的洛川麽，咦？他不是得病了麽，叫什麽槍械恐懼，這會兒怎麽成神槍手了？”
“兄弟，bettle一下？”
“……”
麵對忽然的眼神圍觀，洛川趕緊摘了耳機，急急忙忙離開了槍械室。
裝逼容易遭雷劈，還是低調點好。
“他怎麽走了？”
“母雞啊，看什麽看，趕緊練自己得了，下個月考試還想被訓？”
“好不容易看著個大神，還不讓人家花癡一下了，切！”
“學妹，想花癡你癡我啊！看哥這肌肉……喂，你啥意思，裝聽不見過分了啊！”
“……”
1號射擊室，一個短發女孩看了眼自己成績，一梭五發子彈的平均成績9.76環。隨後她摘了耳機，眼神冷淡的看了眼門口狼狽離開的背影，繼續換彈，射擊，動作說不出的瀟灑。
……
237宿舍。
門口傳出充滿疑惑懷疑，不確定，不可思議的一聲大喊，“啊？”
老漢正喝著可樂，原本挺大的一瓶可樂，在他手裏跟口服液似的，他疑惑的看著坐在對麵的洛川，繼續用你別逗我的口氣問道，“洛老師我沒聽錯的話，七槍10環？你是說七槍一共打了10環吧？”
洛川不想辯解，事實就是如此，而且他也不想跟這大塊頭辯解什麽，和他說就是單純想裝個逼而已。
信不信隨他，反正下個月也有考試，到時候惹來驚歎的效果更好。
“你不是有病麽？還這麽能射？”
“洛老師你瞪我幹嘛，你就是有病啊！”
“洛老師，你別這個眼神，我就是問……”
還沒等老漢搞明白狀況，忽然門外吼起一聲比剛剛還高無數分貝的喊聲:
“蔣鵬！”
“公子回來了？”
洛川稍微一想，便用憐憫的眼神望向老漢。
大名都喊出來了，看來這貨中午打架的事東窗事發了，而且惹的簍子還不小。不然公子怎麽會這麽生氣。
就見門外公子氣呼呼的一腳踹開門，原本英俊的臉簡直都扭曲了。
“蔣鵬，你他媽的揍了教官的侄子你知道不！”
公子連問都沒問，直奔主題。
校園打架的事本來就不多，一個兩米壯漢的打架鬥毆，更是沒啥說的，半個小時就全校皆知。不過這次事情很大條，老漢的打架對象竟然是教官的侄子，他護短可是出了名的。不過就警察這職業來說，護短真是常態。
老漢吧唧吧唧嘴，沒敢還聲，默默給公子倒了一杯口服液。
洛川對公子問道:“不好擺平？”
“精神賠償三千，醫藥費一千二，還給教官買了兩條華子，一共小六千。”
“那還可以，對你來說不算貴。”洛川笑道。
“這不是問題關鍵，關鍵是我正在和學妹們討論晚飯去哪吃，一聽這消息趕緊就找教官去了。陪了夫人又折兵……到了教官辦公室，又是賠禮又是道歉，這才把這事解決一半。”
“還能解決一半？”
公子瞪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老漢，無奈說道:“教官很生氣，說要已一個孩子的叔叔的父親向肇事者發起挑戰。”刮了老漢一眼。
聽到這裏洛川也沉默了。
教官要找老漢單挑……這分明已經說明了很大的問題。
他要親自出手，這可誰也阻擋不了。教官出手必傷人，這是魔都警校所有學員們一致認同的事情。程教官的魔鬼教頭外號可不是白叫的。
對於這種事情，洛川也沒有辦法，歎著氣對老漢道:“兄弟，準備好在床上躺一個月吧。放心，教官不會下死手的。”
“也是時候讓他長點記性了。”公子還在為錯過妹子麽約會懷恨在心，咬著牙補了一句:“教官不出手，這個貨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兩個人兩種眼神看著老漢，老漢繼續不敢發言。
隨後，三個人同時不再說話。
一個為自己未來可能會曆經一個月的病號生涯悔恨不已，一個搖頭歎氣感覺錯過了真愛，還有一個，沒心沒肺的偷笑。
直到麻將推開門，打破了這種寧靜。
四目相對。
氣氛沉穩。
老漢顫巍巍的拿出手機:
“要來一局刺激的吃雞遊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