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怎麽解釋這些東西
慕夏看看陸祁正臉上的表情,他已經褪去了所有的笑意,難得的正經還有認真讓慕夏的心裏也狠狠的一沉。
她最近一直在打聽向淵南的消息,但是一直都沒有回應。
即便是厲展為了表現想要去找消息,都沒有一點點的消息。
轉頭看看椅子上已經重新低頭開始擺弄著手裏小小的模仿的慕念痕,慕夏才帶著陸祁正往院子的方向過去。
“是不是向醫生有了什麽消息?”
向淵南已經退休了很久,一直在全國各地遊曆,一般不在雲城停留。
所以他們也一直沒有辦法。
更何況據說向淵南已經很久沒有再出山看病了,所以慕夏心裏的希望不是很高。
“有了消息,但是不完全確定。”
看著慕夏臉上的落寞,陸祁正也漸漸的正色起來,大手不由的想要撫上她的長發,但是還沒有靠近就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第一次見到慕念痕的時候,他就幾乎已經明白了慕夏不打算重新開始的理由。
那個孩子跟靳慕白實在太像,所以陸祁正都不得不去承認,這個孩子就是當年慕夏差點失去的那個。
這幾年裏慕子楓夫婦為這個孩子的付出他都知道。
如今明白了他跟慕夏的關係,已經將自己所有的其他心思都收了起來,從未再跟慕夏提起過。
“據說中心醫院有一個活動,邀請了向醫生,但是他會不會來……”
向淵南一向自由,從來不會局限自己的行動,就算是答應下來也不一定會真的來。
更何況陸祁正隻是聽到了消息。
所以原本抱的希望也不大,更何況中心醫院這個地方慕夏已經很排斥了。
卻不想慕夏很快就抬起頭來,緊緊的咬著下唇,很久才開口,“就算是千分之一的希望我也得去。”
為了慕念痕,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做出這種舉動。
曾經抑鬱症最嚴重的時候,她寧願傷害自己都不願意在自己不清醒的時候做出傷害孩子的一點行為來。
況且就算她不想承認,靳慕白都是孩子的父親。
抬起眸子,盯著陸祁正的眼底,慕夏的臉色已經完全的恢複正常。
“我記得伯父跟中心醫院的院長關係不錯,麻煩你幫我弄張入場券就好。”
麻煩的話她也不是第一次提起了,陸祁正幫忙總是心甘情願,但是公事上她總是會對陸氏有所謙讓的。
話說的客氣,陸祁正倒也沒有見外,緩緩的點點頭,最後才不受控製的摸摸她的頭。
從第一次相見到現在,他們已經相識十幾年的時間,他第一次被慕夏驚豔到如今他們的漸行漸遠,讓陸祁正也不得不有所感慨。
那動作緊緊維持了幾秒鍾,在慕夏的身子完全的僵硬下來之前那隻大手就已經離開。
……
三天的時間,陸祁正從入場券到所有的消息都給慕夏匯總了過來,看著向淵南一個又一個的消息,慕夏的心裏還是很激動的。
終於到了研討會的當天,慕夏一身的職業裝等著陸祁正來專門接她。
雖然入場券有了,但是麵對那樣的場合多少她都是有些緊張的,即便是不說陸祁正也都看在眼裏,還特意要陪著她過去。
看著那輛熟悉的車緩緩的進入視野,慕夏就急匆匆的出去。
距離開始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但是她已經急的不行,坐進車裏就看到陸祁正沒有發動車,眼睛一直望著她。
“怎麽?有什麽不對嗎?”
為了禮貌她今天抓們化了淡妝,黑眼圈已經被完全的擋住,茶色的卷發也被挽起。
顯得她整個人充滿了溫文的感覺。
偏偏就是再普通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是恰到好處。
“沒有,很美。”
最後兩個字完全是出自陸祁正的真實想法。
嘴角含著笑意發動油門,他們才往醫院的方向快速的過去。
“聽說這次的領導講話臨時換人了,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會碰到熟人。”
醫院每天到晚都有院長親自把關,靳慕白很少會出現,大多都是帶著人過去的時候,所以領導講話最後就換成了院長。
最後的擔心都消失,慕夏懸著的心也終於緩緩的落地了。
往醫院去的方向,這幾天幾乎沒有睡過的她才終於撐不住了精神,閉上眼睛養神。
陸祁正也放緩的車速,帶著她往醫院的方向過去。
中心醫院每年都會舉辦研討會,有時候是醫院內部的,有時候會專門請到一些有名的醫生。
今天這次算是靳慕白上任之後的第一次。
所以格外的隆重。
跟著人流進去,大部分都是醫學的泰鬥,隻有很少的幾個是外部的人員,他們也就挑了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裏。
會議的內容是枯燥的,但是慕夏卻再也閉不上眼睛。
全程她都在尋找那個身影,但是卻沒有發現。
畢竟向淵南已經很久不在雲城住著,雖然都聽過他的名號,但是認識的人卻很少。
剛開始不過十分鍾的時候,她就感覺有一雙眸子一直在盯著她。
不期然撞上一雙深邃的眸子,男人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她沒有注意更沒有看見。
如今對上靳慕白的視線,下意識的就想躲。
但是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坐在男人身邊的那個就是傳說中的向淵南。
就像傳聞一樣,向淵南一身的唐裝,看起來並不像實際年齡那麽大,一直跟男人交談著什麽。
身子不由的一僵,一旁的陸祁正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沒有她那麽驚訝,陸祁正的眸子一沉,然後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褪去。
那天在機場他是看見了靳慕白的,隻是對於向淵南這件事,他並不以為這個男人會上心,並且打聽來的消息他並不會出現。
沒等他們的驚奇結束,前排的男人已經上前講話,畢竟作為中心醫院的老板,他才是最有發言權的一個,全場都安靜下來,包括向淵南也跟著對他報以視線。
不記得靳慕白說了什麽,也不知道他說了多久,慕夏隻知道自己一直遊離在集中精力之外。
眼神一直看著向淵南,他不像是那種難講話的老人,外界卻一直有傳說他已經不接待任何的病人,所以慕夏是緊張的。
全程她都關注著向淵南的動靜,但是顯然向淵南除了對靳慕白還有些許的興趣,對於其他人都沒有任何的注意,所以在男人離開會場的時候,向淵南也第一時間跟著起身。
在後排跟前排的距離有些遠,所以慕夏緊跟著出門,到底還是沒有看到兩邊有任何的身影。
隻在一邊的盡頭看到了一個深顏色的衣角。
沒等陸祁正跟著出來,慕夏已經快步跟了過去,醫院的巨型會議室是在單獨的樓裏,所以這裏她並不熟悉,走了一會就迷了路,隻聽到一邊的屋子裏好像是有聲音。
盡管知道不應該,但是她還是貼著門框,聽著裏邊的動靜。
“今天把幾位請來是有事情想要問清楚,至於你們今天的動靜,慕夏不知道,也不會知道,所以幾位也不用想著向她求救。”
熟悉的低沉的聲音,慕夏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眉頭還是不由的跟著蹙了起來。
她隻知道今天在中心醫院有研討會,她也是衝著向淵南來的,但是這個醫院裏能夠向她求救的人好像並不存在。
沒等她想清楚,裏邊已經窸窸窣窣的傳來一陣的響動,之後便是她很熟悉的聲音。
“靳先生想要的報複都進行完了,是不是真的要看著我們進監獄才罷休?”
展映的聲音她最熟悉,這些年雖然已經很久不來往,但是她絕對不會聽錯,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慕夏的眉頭都跟著擰了起來。
她跟靳慕白的離婚協議上,慕夏什麽都沒有要,隻是想要換幾個叔伯的自由。
簽字是靳慕白親自簽的,但是顯然並不像她想象的那麽簡單。
“幾位多慮了,有些事情雖然已經還不清,但是我答應過她的就不會食言,幾位的自由我不會幹涉。”
慕家跟靳家的事情並不是他一個人就能算清的,更何況男人捏緊了手裏的東西,一雙眸子一沉再沉,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陰沉。
他十幾年來認為的真相,如今他都不能確認。
“我隻是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幾位回答了便能走。”
低沉的聲音緩緩落地,靳慕白的眸子也掃過在場的幾位,他們都是曾經慕家的得力助手,也大多都是在靳家出事之後離開的慕氏。
這其中的緣由他不知道,但是卻跟真相一定有關係。
想到他們曾經對慕夏的隱瞞,男人的手指也開始緩慢的敲擊桌板,聲音不大卻造成了一種壓迫感。
“我不懂幾位對當年事情的隱瞞,是另有隱情,還是幾位想要保護什麽人?”
話音一落,以展映為首的幾個人臉上都有幾分的僵硬,但是卻一閃而過,似乎隻是靳慕白的錯覺而已。
但是盡管就那麽一瞬間,他們所有的反應都已經落入男人的眸子裏,陰沉的眸子掃過去,展映不卑不亢的才輕輕開口。
“當年的事情孰是孰非都已經塵埃落定,我們沒有其他想說的話,更不懂靳先生的話。”
那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種安全感,讓慕夏的眸子都跟著有些發紅,當年的事情她並不知情,所有的認知都來源於調查還有靳慕白之口。
顯然男人應該是調查到了什麽。
沒等慕夏推開門,一聲小小的聲音落下,靳慕白低沉的聲音已經再次響起,“那你們怎麽解釋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