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念念,他是爸爸
ZC如今正在事業的上升期,尤其事最近靳慕白談了幾個比較大的項目,這總裁不在,公司裏很快就會亂起來。
“慕小姐,總裁還沒有醒,公司裏沒有人坐鎮,隻怕消息不會瞞太長時間。”
從昨天開始,靳慕白回國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今天已經開始有人不斷的跟李秘書聯係關於公司的事務,小事她還可以慢慢處理,但是涉及到大的方麵,李秘書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
原本閉目養神的慕夏睜開眼睛,最近她的失眠越來越重,加上昨天精神刺激,現在其實身體的疲憊程度很高。
但是眸子不由的暗了暗,關於靳慕白出事的消息絕對不能泄露,不然他所有的心血都會受到影響。
“帶我回別墅,一個小時之後我給你答複。”
四年前的相處,她知道靳慕白一些習慣,至於那些公事自然都是在書房裏處理。
多多少少他還是能夠得到些消息的,所以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再見到慕夏的時候,李秘書覺得她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一雙眸子已經卸去了所有的疲憊,身上黑色的職業裝讓她看起來更有精神,恰到好處的淡妝掩蓋住她的黑眼圈,一頭卷發被梳理的很好,一個動作都足以表達她身上的氣場。
“合作案的事情靳慕白已經訂好了目標,我會疏離出來給你,你按照這個目標讓人去完成,至於那些不能處理的事務如果方便的話你可以交給我,我想辦法讓人去處理。”
ZC如今有個大客戶在等著跟靳慕白見麵,也實在不能耽誤時間,慕夏隻能簡單的跟李秘書做些交流。
好在幾年前的相處她們之間多少有些默契,更何況李秘書對靳慕白的了解,自然是更希望慕夏能夠親自出麵解決ZC的事情。
……
總裁辦公室裏,慕夏捧著李秘書送來的熱奶茶,整個人都是脫力的疲憊。
剛剛結束的一場談判,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結束了這場戰爭,渾身上下好不容易得來的放鬆讓她的精神都跟著鬆懈了下來。
眉頭輕輕的蹙著,以前她沒有談判的經驗,她學到的所有技巧都來自於男人的親身教導。
隻是跟靳慕白比起來多少總是會差很多,結果雖然不盡然如人意,但是總歸算是把事情解決了,隻要一放鬆,她的疲憊就足以將她淹沒。
“慕小姐回去休息休息吧,你大約已經24小時沒有合過眼了。”
李秘書的眉頭也輕輕的蹙著,她長時間的從事秘書的工作都已經有些熬不住了,更何況是身體條件差了很多的慕夏。
隻是後者緩緩的閉上眼睛,輕輕的鬆了口氣,但是卻跟著搖了搖頭。
她靠著椅子的靠背,臉上的神情李秘書看不到,但是能夠明顯的感受到慕夏的緊繃。
從出事開始,到現在即便是最疲憊的狀態下她都沒有鬆懈過,那種精神上的緊張並不利於慕夏的病情。
她的抑鬱症複發,其實今目標是了解的,也是他選擇了放棄慕夏的一個根本原因,她自己都擺脫不了精神上的壓力,這樣一天一天的耗下去,對她來說完全沒有一點點的好處。
“向老一會要帶念念去醫院,我也過去看看。”
每隔十分鍾醫院會對慕夏有一個反饋,針對靳慕白的情況做一個預估,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的情況根本就沒有一點變化,不會惡化也不會好轉。
穩定的讓慕夏心裏一陣的緊張。
從靳慕白進手術室開始,她就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去見楚晶晶也好,還是來處理靳慕白的公事也罷,對慕夏來說她完全就像是一機械在運轉,沒有什麽自己的情緒。
十五分鍾的車程,她也就是僅僅閉目休息了十五分鍾,睜開眼的瞬間,她所有的柔弱還有疲憊就完全消息。
在ICU的門口,慕夏看到了一臉擔憂的向老,她不希望將靳慕白的病情完全跟向老坦白,但是卻不能剝奪老人家的知情權利。
更何況她跟靳慕白現在完全沒有關係,反而是陸正南掌握了關於男人一切消息的主動權。
“我聽說你有一天一夜沒有睡過覺了,難不成沒等到他出來,你還要進去不成?”
尹阿姨帶著念念在遠處,向老的話也絲毫沒有避諱,完全無視她強撐出來的氣勢,單看眼神都能夠看出她現在的疲憊。
反而是慕夏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對於這種事想要瞞向老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她現在的精神完全就是靠著緊繃的情緒撐著,在向老麵前,怎麽都撐不起來。
“向老,其實我知道自己跟他之間主動是敵對的關係,但是他為我做了這麽多,作為一個女人,受之有愧。”
她是慕家最手寵愛的女兒,不管是親生的也好,收養的也罷,在別人的眼裏都是一樣。
而靳慕白是靳家十幾年的仇恨的背負著,他們之間的距離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跨越中間那條橫溝的。
她不知道自己能夠償還些什麽,所以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
慕夏的聲音不高,但是每個字在向老的耳朵裏卻分外的清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隻怕也隻有他們兩個看不透。
輕輕的歎了口氣,陸正南已經跟向老說過靳慕白的病情,但是向老卻沒有怎麽放在心上。
“正南那個孩子性子直,他在女人身上受過傷,所以也害怕自己的兄弟會受傷,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過去擔心,這十幾年的時間慕白都熬過來了,這一場小小的車禍不過是冰山一角,他若是熬不過來,又怎麽配身為一個父親呢。”
突然變聲為一個父親,靳慕白沒有去適應的時間,但是向老知道他很想給念念樹立一個好的形象。
哪怕在念念的心裏,他不過就是一個由陌生變得熟悉的一個叔叔而已。
但是在這一個方麵,向老對於靳慕白是很讚同的。
更何況這將近三十多年的時光裏,他是一直看著這個孩子長大成人的,他所經曆的那些困苦都是他人難以想象的。
這一場車禍也許很重大,但是對於向老來說,這完全就是靳慕白生命中的一個小波瀾而已。
“他十八歲父親去世,無依無靠的隻能投奔我,葬禮的時候一場大雨,他堅持要親自給他父親下葬,我不知道他身上帶著他父親最後醉酒那天打他的傷。足足三個小時,他就那麽淋了三個小時,高燒將近四十度,他還是一個人毅然決然的去了美國。”
向老有些蒼老的臉上不由的出現了幾分的微笑。
那時候的靳慕白還像是一張白紙,但是卻是最堅強的白紙。
十幾年的曆練,他已經從一張白紙將自己鍛煉成了一個雕塑,所以向老從來都不擔心。
“孩子,慕白這些年過得不容易,有些事他都能夠放下,你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呢?何必為難了別人,還痛苦了自己呢。”
眼神不由的轉移到了慕夏的身上,向老的問題讓慕夏有些茫然。
這些年她放不下靳慕白對慕家還有自己做的事情,但是歸根結底他做的不過是討回了曾經自己家裏受過的罪。
而慕長遠的死說跟他有關,又像是沒有關係。
一時間她都不記得自己這些年到底賭糾接了些什麽。
垂下眸子,慕夏茫然的笑笑,有些自嘲自己的傻,四年前的她是很傻,四年後好像依舊。
看著她的樣子,向老的心裏也不由的泛起些許的酸澀,慕夏的身世他第一次知道的時候,好像也能夠理解她一走就是四年的決絕。
但是她跟靳慕白之間的關係放不下,更何況還有個孩子……
“今天孩子你自己帶,早點回去休息吧。”
放下一句話,向老才頭都不回的走了,隻留下慕夏一個人在原地看著一直都沒有睜眼的靳慕白。
陸正南說第一個難關是最開始的24小時,她的手指抹著冰涼的玻璃,感覺他們之間好像不是指隔了一層玻璃,她甚至感覺不到男人活著的任何跡象。
下午兩點,第一次有人進ICU病房,慕夏抱著小小的念念進去。
懵懂的孩子還不能理解為什麽那個對自己很好的叔叔躺在床上,所以隻能用自己的眼神看看媽媽,然後再看看病床上的靳慕白。
“念念,他是爸爸。”
簡單的幾個字,但是卻讓念念小小的眉頭跟著蹙了起來。
對於外界的反應他已經很少有了,但是爸爸這個詞對他來說實在太過敏感。
從小時候開始,所有人都有爸爸,但是他卻沒有,問過很多次,答案不過是千篇一律的簡單。
麵對這個突然被稱之為爸爸的人,念念的吃驚程度很高。
“爸……爸?”
稚嫩的聲音不大,雖然不清晰,但是卻很標準。
這是他這麽久以來說的第一個詞,也是讓慕夏最為感動的一個詞。
伴隨著這份感動,慕夏也開始跟念念說著關於靳慕白的話題,陸正南說這樣的情況有助於靳慕白的蘇醒。
隻是慕夏沒有想到,她每天抱著念念重複爸爸這個詞的時間這一開始就是兩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