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狗咬狗
所以,他戰戰兢兢,牙齒打顫,雙腿發軟。
要不是他面前,還有一張台案的話扶著的話,估計就算是他再大的縣令椅子,也撐不住他了。
他早就,從那高高的縣令位置上,滾了下來。
「那……那個……那個,敢問心巧姑娘,這案子該怎麼判?」
此時的他,彷彿已經認命了一般,只希望心巧饒了他這一條狗命,然後要打要刮,一切都是心巧說了算了。
心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這窩囊的傢伙,心巧真的很想,一腳把他踢了下來。
這是一個縣令大人該問的嗎?
心巧估計,這傢伙的眼裡除了撈錢,恐怕他連最基本的辦案程序都不知道。
說他長著一個,眼裡只有錢的豬腦子,都不為過。
要不然,他也不會對張陳氏和水先生言聽計從了。
「張知縣真的是好會當縣令啊?恐怕你以前,也是這麼多水先生說的吧?」
「你是不是也對他說,以水先生的意思,這稅該怎麼加,全憑先生做主吧?」心巧對著他狠狠的問道。
問的他更加的啞口無言,此時的他,汗水再一次的涌了出來,猶如雨下的汗水,將他的頭髮打濕,有浸出了官帽來,但是卻依然,沒有浸出個任何的主意來。
此時的他,只有沉默,因為他真得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做?
也不要說他了,恐怕這天下所有的縣令大人,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任由他聰明無比,恐怕也不知道,他該怎麼做了?
「縣令大人難道不該,先去吧從犯抓來嗎?」
心巧對著他冷冷的問道。
「重犯?」
這傢伙一聽,被嚇得更加厲害了,重犯他知道啊,一個是他,一個是他的愛妾張陳氏,還有的話,就是那郾城的曹家。
曹家他敢去抓嗎?
自己把自己抓了,他不就完了嗎?
他既不想,去郾城的曹家送死,更加不願意,像水先生那樣,身上傷啊,血啊、屎尿啊,爛菜葉啊粘滿了全身。
看來,唯有犧牲張陳氏了。
他如是的想到,雖然說十分捨不得,張陳氏那尤物,但是,女人在他的眼裡,最多也就是一個玩物而已。
他張知縣這輩子,要多少女人沒有?
「心巧姑娘說的是,來人啊,把張陳氏那賤婦給我抓上來!」
雖然說,心巧這一狀,告的就是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但是哪又怎樣?
張陳氏可以死,水先生也可以死,但是他姓張的,可以不用死。因為他姓張,姓張的,只有張家才能懲罰他。
而現在,犧牲一個張陳氏,換來一條狗命,是何等的值得?
心巧笑了,這樣的男人,真的是一無是處,心巧打心眼裡看不起他這樣的人。
一個沒有擔當,一旦出了事,就要拿女人來頂缸的男人,說他是窩囊廢,都侮辱了這個詞。
但是張陳氏也不是什麼好人,她也活該又今天。
「那好,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何不去看看現場,大家三頭對六面的,說個清楚!」
心巧微微笑著說道,她是真的氣啊,已經被這群狗男女給氣笑了。
「這……這不好吧!」
張知縣當然知道,心巧所謂的去現場,去的是哪裡?
那就是他縣衙的地牢,那裡可是關著的,足足二三十名,被他們拐騙來的樊城小姑娘,苦命的乞丐小姑娘呢。
「這有什麼不好的?我覺得,這樣的大案,不但要縣令大人你親自去現場看看,如此的大案,恐怕還要各位鄉紳,樊城父老們一起見證,這才是一個縣令大人,應該做的吧?」
「必定,那可是二三十多個失蹤女子,一但查了出來,大家好給縣令大人你送萬民傘不是?」
心巧似笑非笑的說到,卻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她的眼睛里,充滿了殺意,張知縣哪裡敢違背她的意思。
雖然說,心巧所謂的萬民傘是不可能的,這些小姑娘,就藏在他的縣衙里,一旦查了出來,他就算是保住了姓名,但是名聲卻也徹底的臭了。
以後恐怕任何一個城池,都不會再讓他在做地方官了。
但是,這也比丟了他的小命要好的多。
縣衙外,因為水先生的到來,早就圍滿了人。
有鄉紳,也有樊城的百姓,甚至樊城附近的村子的村民們,也趕了過來。
他們都是聽說了,心巧來了,還抓住了那個害樊城,害他們的水先生,前往縣衙去找張知縣算賬了。
哪裡還會睡得著,一個個都不怕冷,更不怕黑的趕到了樊城縣衙外。
甚至有好多百姓,都準備好了鑼鼓嗩吶,準備著等心巧算完了賬,給他們報了仇,就好好的慶祝一番。
張知縣知道這些人就在外面,也是來看他的下場的,但是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已經扮演了一輩子反派的丑角,已經到了清算的時候了,就算是這些觀眾,再是來看他下場的,他也得穿上了裝,抹黑了臉把這場戲唱完。
「來呀,請各位鄉親們進來,一起見證心巧姑娘,如何破案!」
……
樊城的縣衙里後院假山下,有著一座小小的地牢。
此時從地牢里,傳出來一個女人,瘋狂的咒罵聲。
「來人啊,你們這群奴才,把老娘關在這裡面幹啥?」
「夠奴才們,再不給老娘把地牢打開,老娘出去,一定把他碎屍萬段!」
「張清收,你死了嗎?睡得這麼沉,老娘被關在這裡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死了啊!」
……
一聲聲咒罵聲,不斷的傳了出來。
落到了張知縣帶來的樊城父老鄉親的耳朵里,有人捂嘴偷笑,有人搖頭嘆息。
更有幾個老鄉神,大聲的斥責:「胡鬧,簡直就是胡鬧!」
當著這麼多人,罵縣衙里的衙役丫鬟們也就算了,還大罵自己。
自己也是一個男人,雖然窩囊,但是還是男人,更何況還是樊城的知縣。
張知縣此時,真的恨不得進去,把張陳氏的舌頭給她割了,讓她一輩子,都再也罵不出來。
只是他不敢動,因為他的背後,還有著一個心巧。
此時的心巧,正冷冷的看著他。只是一個眼神,心巧只是一個眼神,就嚇得他站立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