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抉擇
我反應過來後，從口袋中拿出今天去道館求的保命符，那保命符被我貼在高秋安的手臂上，可是並沒有出現任何效果。
這難道不管用？我一愣神，忽然察覺到一股強有力的力量從正前方襲來，我痛呼一聲身體倒飛出去，從樓梯上一直滾到了樓下，讓我全身疼痛，那直播用的工具也在此刻掉落。
我顧不得身體有多痛，急忙撿起直播工具進行直播，也正是這個時候，我看見觀眾們發出了一連串的彈幕。
【這是演戲吧？太假了吧！】
【樓上的，你說這是演戲，那這演的太真了吧，可以去拿奧斯卡獎項了。】
【等一下，為什麽我手機上有一團黑印？是手機出問題了嗎？】
【我去，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你這說起來，我手機上也是耶，有一團黑色的印記，就像是墨汁一樣，什麽東東？】
【我湊，手機集體出問題？什麽鬼？】
【樓上的幾位都是大傻逼！手機怎麽可能同時出問題，你們說的那一團黑印，很有可能就是鬼魂！是通過直播的鏡頭展現在我們的麵前，所以才會出現我們大家手機上都有一團黑印的情況！】
【握草！黑印動了！】
看到這，我心裏一寒，之前慕容雪說這三人身上有陰氣，而高秋安和郭小嵐也不止一次說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那麽這一切連貫起來的話，真實情況就是鬼魂一直跟在這三人的身邊。一路過來，高秋安和郭小嵐感覺有人在侵犯她們，恐怕也是鬼魂在作怪！
隻是有一點我想不通，這莫非是個色鬼？不然的話，為什麽要撕扯兩個女孩子的衣服？想到這裏，我又在心裏快速否決，因為無論從身材還是容貌上來判斷，高秋安、郭小嵐兩個女孩子都拍馬不及慕容雪，可這樣來判斷的話，為什麽慕容雪相安無事呢？
我大口喘著氣，一眼看去，隻見慕容雪手腳麻利，從隨身攜帶的布袋中拿出一個透明的水晶杯，裏麵裝滿了暗紅色的液體，她不急不緩但動作看起來行雲流水，將手指伸進這杯中蘸上些許紅色的液體，接著結成劍指放在嘴邊，微閉雙眼臉上帶著虔誠的神色，口中念念有詞，片刻之後一個箭步衝上前，蘸上紅色液體的手指點在高秋安、郭小嵐兩人之間！
這一點，就好像點中了什麽東西一樣，一個女人淒厲的慘叫聲傳出來，高秋安和郭小嵐兩人突然之間就像是解脫了一般，拉扯的力量也消失。兩人氣喘籲籲，雙手還是緊緊抓著扶手，驚異未定的兩人臉上布滿了心悸。
而，慕容雪臉上依舊是凝重的神采，完全沒有放鬆，她用一雙警惕的雙眼掃視著四周，並且快步來到我的身邊，一邊警惕著一邊從布袋中拿出一個透明的小瓷瓶，換了一根手指將小瓷瓶倒過來，那手指頂住瓶口，接著正麵對著我，神色淡泊，說道：“不要動。”
我怔了怔，還沒反應過來，慕容雪就強行將那瓶中的液體塗抹在我的眼皮上，我感覺涼涼的，有些清爽，還挺舒服的。
我眨了眨眼睛，覺得這幾天的慕容雪給我感覺很神秘，雖說性格沒變，但是目前所做的這一切，卻是讓我對她刮目相看，因為我從來沒見過她的身手居然這麽利落，我帶著好奇的心理，問：“這是什麽東西啊？”
“牛眼淚。可以讓你在半個小時內看見鬼。”慕容雪回複一句後，立刻秀眉一豎，對著另外三人嗬斥道：“不想受傷，就過來！”
三人像是受了驚的兔子立刻跑了過來，將慕容雪當成唯一的依靠。
我眨了眨眼睛，心裏浮現對牛眼淚的傳說，想必很多人都聽說過，據說是要老死的牛才能做到見鬼的效果。據傳，牛是一種特殊的物種，也最易感應到靈異的存在，很多民間傳說，貓狗之類的畜生，都有靈異感應。
有傳言說，牛對靈異的感應其實最大，俗語一句，做牛做馬，凡是輪回做牛的，前世的罪孽是異常大的，牛勞累了一輩子，在它臨終的時候，那一刻，它能通靈，會看到自己的前生往事，所做的所有一切，以及輪回的原因，相傳那一刹那，牛因為傷感，就會留下眼淚，而那一滴眼淚，如果人找到，擦拭就會通靈。
也就是，能看見鬼。
此時此刻，我感覺眼看之處都是霧蒙蒙的，讓我忍不住再次眨了眨眼睛，就在這一眨一閉之間，我忽然看見房子的一個角落裏有個白色的影子，心裏吃了一驚頓時便叫道：“慕容雪，在你的右上側！”
聽罷，慕容雪眼神一凝，隻見那白影像是在找尋進攻時機一樣，閃爍一下便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女人怨毒的叫喊：“還給我！還給我！”
高秋安、郭小嵐、王溫韋三人因為懼怕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身體不斷顫抖的同時將頭埋在了胸前。
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我腿肚子也在發抖，心裏冒出一層寒意，這女人的聲音聽起來讓我有種心髒被刺穿的感覺，好似這聲音中都透出濃濃的殺氣。
我轉而看向慕容雪，發現她其實也緊張、害怕，從她不斷咽口水，以及頻繁擦拭手心的動作就能看出來。在女人怨毒的聲音消散後，她昂起頭，說：“還給你？你指的是什麽？”
“還給我！還給我！”怨毒的聲音回蕩著，似乎在重述，語氣和語速都沒有絲毫變化。
慕容雪咽了咽口水，語速奇快說道：“一鳴，我們來這裏根本就沒碰任何的東西。”
意思不言而喻，我扭過頭看著在牆邊瑟瑟發抖的三人，厲聲開口，詢問：“你們到底在這裏做了什麽？”
三人隻是發抖，卻沒有說一句話。
慕容雪說：“一鳴，這人有人性，鬼也有鬼性，或許以前你沒有見過我這個樣子，但是我實話告訴你，雖然我的道行不是很高，可我一直在履行對我爺爺的承諾，因為我不去做，我就會有危險。具體的，以後我告訴你，現在，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聽慕容雪的這番話，心裏有個不祥的預兆，但我還是回複她：“你說。”
“這鬼肯定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現在這鬼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讓我們還給它什麽東西，我們兩個人不可能拿走什麽東西，那問題就出在身後那三個人身上，你必須問出來，到底是什麽東西。”慕容雪擦了擦額頭上的香汗，說。
“那你呢？”我問。
“這鬼魂必須讓我牽製住，你先帶著她們離開這裏，因為鬼魂如果在密集或者封閉的地方出現，身上的陰氣、怨氣等就會加強，隻能到寬敞的地方，才能擴散鬼魂的陰氣、怨氣，如果我們大家都出去，鬼魂肯定會攔截，所以我才想拜托你，帶三人離開，我隨後就到。”
聽慕容雪這一番話說的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我心裏有點不好受，她是個女孩子，按理說我應該保護她，幫助她才對，現在卻讓我有種成為“吊車尾”的感覺。
慕容雪見我愣著，於是語氣提高了幾分：“快點走啊！這裏就我會一些道術，除了我能抵抗片刻，其餘的人都不行，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現在早離開一秒鍾，就能為我多爭取一秒鍾。”
“還給我！還給我！”就在這時，那女人怨毒的聲音再次傳來，並且我還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快速移動過來。
我咬了咬牙，拉著依舊戰戰赫赫的三人，低吼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