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殘忍
“你是？”被肖青稱作江夫人的女人停下腳步，眉頭皺起臉上浮現一種不耐的神色。
肖青從口袋中掏出警官證件，說：“您好，我是刑警大隊的大隊長肖青。”
“警察？今天早上你們警察不是才做了調查嗎？律師應該什麽都解決好了吧？更何況，我女兒是目擊證人，按理說你們警察不會再來才對啊！”
肖青扭頭看了看我，示意讓我說話。我也猜得到，肖青沒什麽話可說，畢竟郭小嵐指證我是殺人凶手，而現在我又出現在這裏。
我略微思索，說道：“江夫人，我想請問一下，您女兒回家後，有沒有做什麽不正常的舉動？”
“不正常的舉動？”江夫人說完後，虛眯著眼睛打量我，接著麵露疑色，問：“你是誰啊？也是警察嗎？”
不等我回答，江夫人情緒有些激動，用手阻攔著我，大聲說：“現在，我不管你們有什麽目的，可現在我還有重要的事情。”
說完，江夫人快步走上樓，隨後肖青麵露無奈之色，對我說：“有錢人家就是這樣，和我們這樣的人說一句話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現在怎麽辦小子。”
“當然是跟上去看看啊。”
“對了，你小子到底是如何判斷郭小嵐會出事的啊？如果你來這裏隻是無理取鬧的話，警察局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肖青神色冰冷，說道。
我邁步跟在江夫人的身後，苦澀一笑，說：“肖隊長，我之前不都告訴你了嗎？郭小嵐已經不是郭小嵐了。”
“不是郭小嵐？那她是誰？你小子到底在說什麽啊！”
我虛眯著眼睛，語氣鄭重，說：“或許，現在我們應該叫她，三娘！”
說著說著，我看見前麵的江夫人到了四樓用鑰匙打開門，在即將關上門的那一刻，我快步上前，用手頂住門，江夫人察覺到後扭頭看過來，當發現是我時，神色微怒：“我說你們這些警察，真的是……”
這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屋內傳來一個女人唱戲曲的聲音，江夫人聽了頓時麵色大變，也顧不得我要如何，轉身跑向屋內，嘴裏喊著：“小嵐，你怎麽又在唱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不能唱！”
我回頭看了一眼肖青，示意她一起進去。她點頭同意後，我邁步走進去，在進屋後時打量一番，屋內灰蒙蒙的，仔細一看，發現所有的窗簾都被綁的很嚴實，地上還散亂著桌子、椅子，一幅打鬥過的場景。
就在這時，肖青語氣低沉，說：“看這裏，有血！”
我吃了一驚，轉身上前，果然看見在進入臥室的地板上發現一灘血漬。
肖青蹲下身體，用手帕蘸了一些鮮血，拿在眼前看了看，說：“看鮮血的凝固程度，時間不會超過二十分鍾。而且，這裏凝聚了這麽大一灘血，應該是有人受了重傷，不然的話，鮮血不會這麽多。”
說到這裏，肖青如鷹般銳利的雙眼掃視著房子四周，從鮮血凝聚的方向探索下去，我跟在肖青的身邊一言不發，聽著屋內一個女人尖著嗓子唱的戲曲，我便渾身發毛，這戲曲仿佛有一種催生恐懼的效果，我恨不得立刻讓聲音停止。
“根據我的了解，郭小嵐的父親郭正雄是一名航空機長，母親是鑽石玉器店老板，郭小嵐也隻是一名普通的中學生，他們這一家子人中根本沒有人能唱出這麽專業的戲曲，那麽現在到底是放的碟片，還是真的有人在唱？”肖青神色之間透出一股疑惑之意。
我深吸口氣，緩緩說道：“或許，你應該叫她三娘！”
“三娘？我聽你說了好幾次，這三娘到底是誰啊？”肖青扭頭望了我一眼，當即回過頭去問道。
“誰？嗬嗬，我也想知道，三娘是誰。”
我說完這句話，臥室之中忽然傳出江夫人恐懼無比的尖叫。聽後，我和肖青快步衝過去，剛到門口，隻見江夫人反手撐著地麵爬出來，臉上帶著驚懼之意，見了我們後，立刻躲在我們的身後，探出頭指著臥室，喊道：“身體.……破.……破了！”
肖青立馬詢問：“江夫人，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破……身體……破了！我老公的身體破了！”江夫人說完這句話，頻繁搖頭，麵目呆滯，自言自語似的，說：“不可能的.……我就離開了十分鍾，為什麽會破了，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
我看著前後態度反差如此大的江夫人心裏有些疑惑，於是蹲下身體，抓住江夫人不斷顫抖的雙手，鄭重詢問：“你告訴我，你老公是不是被你女兒殺了！”
“什麽意思啊小子！郭小嵐怎麽可能會殺自己的父親？別開玩笑了好嗎！”肖青用手肘撞了撞我，語氣嚴厲。
江夫人就好似瘋了一般，自語道：“對啊，對啊，女兒怎麽會殺自己的父親啊，怎麽都不可能啊！”
“但是啊，誰說一定要殺呢？嗬嗬，也不用殺啊！”江夫人說到這裏臉上突然浮現一個詭異的笑容，一雙陰冷的眼睛凝視著我和肖青，聲音冰冷到極致：“吃！沒錯，吃！女兒吃掉了父親，哈哈哈，現在就讓我吃掉你們吧！”
說罷，隻見江夫人從懷裏掏出一把菜刀，緊咬牙關用盡全身的力氣砍向肖青，我本以為肖青會亂了陣腳，可是卻沒想到，如此近距離的攻擊，她臉上非但沒有慌，反而是帶著輕蔑的笑容，反手便抓住江夫人的手臂，用力一擰，隻聽“格格”兩聲，江夫人的手臂直接脫臼。
不過下一刻，肖青慌了！
隻見江夫人的兩條手臂好似變成了“機器”，接連不停旋轉十幾圈，那“格格”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入耳，碎裂的骨頭刺穿皮肉，鮮血飛濺肖青一臉，盡管是在如此血腥的一幕之下，江夫人卻是沒有任何疼痛之感，甚至臉上一直保持詭笑，看的我心裏發寒。
肖青自身力量有限，抵不過如此瘋狂的江夫人，抓住江夫人的手臂脫手之時，江夫人揮起手中菜刀砍下來，肖青出於條件反射就用手臂去擋，便聽見“嗤”的一聲，菜刀陷進肉裏，肖青疼的額頭香汗直冒。
“咯咯咯，吃掉，吃掉！”江夫人現在瘋狂的模樣和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我立刻便懷疑，江夫人是被女鬼附身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不過，到底是在什麽時候被附身的呢？難道是我和肖青注意力放在地板上殘留的鮮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