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詭異的記憶
“所以你就培育了蛇怪,用它來清除那些——你口中的不配學習魔法的孩子?”拉文克勞朝前邁了一小步,在氣勢上壓住了薩拉查。
薩拉查沉默不語,他沒有回應拉文克勞的話。
“我早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了!”赫夫帕夫低聲說道,“但我一直以為他會改變。”
“我看錯了你,我本以為你——”格蘭芬多痛心疾首地說。
“夠了,”薩拉查打斷了他們的話,他看起來鎮定自若,完全沒有被最親密的朋友戳破秘密的尷尬,“我這麽做,隻是為了讓我們的學校能夠更加安全,我想你會理解我的吧,羅伊納,你是我們中最聰明的人。”
拉文克勞輕輕點了點頭,高聲道:“但這不是你在城堡裏藏著一條蛇怪的理由。”緊接著,她又很快低下頭,沉思道:“讓我想想看,你培育了蛇怪.……你是從哪裏知道的……卑鄙的海爾波的筆記?他是個極度邪惡的巫師……你還做什麽實驗?”
赫拉明顯可以看到薩拉查藏在身後的拳頭緊緊地攥在了一起,但表麵看起來,他還是那麽輕鬆。
“我想我們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薩拉查歎了口氣,“時間會證明誰才是正確的。”
“你最好把藏匿蛇怪的地點告訴我們,否則——”格蘭芬多朝前邁了一大步,來到薩拉查麵前,二人的胸膛貼在一起。這樣,他就可以更好地看清楚薩拉查的瞳孔。
“否則?”薩拉查輕笑了一聲,“這是我家族傳下來的城堡,我慷慨地把它貢獻出來,我甚至不能在裏麵養一個寵物嗎?”
“寵物?你在開玩笑嗎?”赫夫帕夫驚愕了一聲。
薩拉查把頭扭向她,用著十分確定的語氣重複了一遍,“對於斯萊特林家族的人而言,蛇難道不是最合適的寵物嗎?”
“但這威脅到了城堡裏學生的安全,”格蘭芬多用力地抓住薩拉查長袍的領口,“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在做什麽?”
“顯然,房間裏最清醒的人就是我了。”薩拉查淡淡地說道,“我必須確保學校可以在數百年後依舊按照我們的想法承辦下去,而不是如同其他學校一般,淹沒在曆史的潮流中。”
“所以,”拉文克勞抬起頭,她額頭上的冠冕閃爍著金光,“你還幹了什麽?”
“什麽都沒有。”薩拉查攤了攤手,他好像完全沒有在意格蘭芬多還抓著他的領口。
格蘭芬多怒吼道:“你覺得我們會相信嗎?”
“能不要這麽粗魯嗎?你還沒改掉這個壞習慣嗎?”薩拉查輕輕抖了抖長袍的前襟,好像有什麽髒東西弄到了上麵。
“我們會對城堡進行一次地毯式的清掃,直到我們弄清楚你到底把蛇怪藏在哪裏。”格蘭芬多沒好氣地鬆開薩拉查的領口。
他們離開了,帶著很大的脾氣離開了。薩拉查就站在那個位置上,一動沒動。就在赫拉以為記憶已經結束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長歎,這嚇了他一大跳。
“你能看到這份記憶,說明我已經成功了,但海爾波的筆記中並沒有說清楚你大概多久會清醒,我想這或許需要些年頭。”薩拉查輕聲地說,如果不是赫拉緊張得屏住了呼吸,甚至都無法聽清。
這話把赫拉搞迷糊了,薩拉查是在和誰說話,他的魂器?
可鄧布利多又是從哪裏搞來的這份記憶?
難道說他已經把斯萊特林的魂器殺掉了?
不,這不可能,如果鄧布利多真的做到了這一切,他一定會告訴赫拉的。
“我必須得承認,我沒有料想到他們會發現這一切,是我的計劃出現了遺漏,我想是菜園裏的公雞全都死亡的異常引起了他們的懷疑。”薩拉查一邊說著一邊坐到沙發上,深深地陷在裏麵,燭光隻能照亮他滿是褶皺的額頭,這讓他一瞬間看起來蒼老極了。
“我對海爾波的實驗進行了改進,我認為他的實驗太過殘忍,”薩拉查的聲音像是古神的低語一般回蕩在房間裏,這讓赫拉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我用了些部分——我身上的部分,還有蛇怪身上的材料,做出了最完美的你。”
搖曳的燭光閃爍著,好像隨時都會熄滅。這讓赫拉慢慢逼近了薩拉查,想要聽清楚他後麵的話。
“永遠.……永遠……永遠記得要堅持初衷.……保護好霍格沃茨.……保護好.……霍格沃茨……”
薩拉查的聲音越來越低,周圍的環境也變得越發昏暗,直到最後,周圍徹底變成一邊黑暗。
“薩拉查·斯萊特林的魂器.……”赫拉口中喃喃道,他對這些感到疑惑、迷茫,他甚至才剛剛從鄧布利多死亡的哀痛中走出來,但一切好像都發生了變化,甚至又多出來一個斯萊特林的魂器,這個隻存在與鄧布利多的猜測中的人。
聽起來是個比伏地魔還要可怕的家夥。
“可是,”赫拉低著頭沉思,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下巴,“如果斯萊特林的魂器還在堅持薩拉查創造出他的願望,那麽他會在哪裏?”
“如果我是他……我會一直躲在角落觀察著這一切,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如果情況發生變故……好第一時間出來阻止……”赫拉的眼睛漸漸眯了起來,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阿格斯·費爾奇!
沒錯,就是他,費爾奇一直都在城堡裏,沒有人清楚他的生活,他好像一直以來都在城堡裏,從沒有人見到他出現過在其他地方。他就像是城堡裏的幽靈,也許連幽靈都比不上他。
仔細一想,費爾奇的身上確實有很多的疑點。
赫拉並不著急出去,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他感覺他就快抓住那一點了。
費爾奇一直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家夥,他的愛好就是和學生作對,這令幾乎所有的學生都不喜歡他。但這看起來好像可以解釋得通了,因為在斯萊特林的眼中,眼下的霍格沃茨顯然是不符合他的預期的。費爾奇致力於重新啟用那些殘忍的刑罰,這或許也是一個強有力的證據。
但,斯萊特林應該不會喜歡貓吧!?
赫拉陷入了疑惑,他感到有些解釋不通,但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更符合的人選了。
“也許我應當去問問格雷女士,她畢竟是拉文克勞的女兒,也許她會知道些什麽。”赫拉想了想,從冥想盆中跳了出去,他一出去後,佩內洛就湊了上來。
“怎麽樣?會不會感覺太累了?”
“沒什麽,隻是感到有些迷惑,但我想鄧布利多一定籌劃了許多。”赫拉還是放不下斯萊特林的事情,他幾乎是瞬間就拿起椅背上的鬥篷,“我需要出去一趟,就在城堡裏,但我可能要錯過午餐了,你可以讓考珀替你準備晚餐,你知道的,隻需要打一個響指,它就會出現。”
“好吧好吧,消停的日子沒過幾天,你又要忙起來了,還不肯告訴我你究竟在忙什麽。”佩內洛撅著嘴,不過還是幫赫拉披上了鬥篷,仔細地替他係好。
“你不會是在抱怨吧?”赫拉歪身抱住佩內洛,把頭埋在她的頭發裏,好笑地說道。
佩內洛沒好氣地捏了下赫拉的鼻子,“我早就該生氣了,你前些天簡直快讓我擔心死了,這幾天又不知道在忙些什麽,你什麽都不肯告訴我,我完全幫不上你忙。”
“哈哈,就快忙完了,就快忙完了.……”赫拉的聲音越來越小,他用力地抱住佩內洛,好像要把自己融進去一般。
佩內洛輕輕地整理著赫拉的頭發,“我隻是希望能夠幫上你,而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被你保護。”
“我知道,我知道。”赫拉小聲地說,“但我得走了,我有件事想要去搞清楚。”他鬆開了佩內洛,望著她的眼睛露出了笑容。“我們很快就不比再這樣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相信你。”佩內洛露出燦爛的笑容。
赫拉點點頭,邁著大步離開了辦公室,留下了一桌子的文稿給佩內洛處理。
因為並不確定格雷女士的方位,所以赫拉先去找到了斯萊特林的幽靈血人巴羅。
“巴羅,你得帶我見見海蓮娜。”
巴羅呆呆地抬起頭,枯槁的眼神注視著赫拉,幽幽地說道:“看樣子,你是知道了什麽。”
“我知道了,我看到了當年發生的事情。”赫拉淡淡地說,他確實看到了不少,比如斯萊特林確實製造了一個魂器,而且聽他的口吻還是經過改良的。這或許和伏地魔的魂器有些許差異。
但,毫無疑問,這絕對是個很重要的事情。
“跟著我……”血人巴羅點點頭,他從座位上飄起來,穿過牆壁,赫拉連忙跟在他身後,跑到了走廊上。
他們花費了不少的功夫才在天文塔上找到了格雷女士。
“你來了……我能夠感受到你的變化……你和之前不一樣了……”格雷女士背對著赫拉和血人巴羅,她的衣帶仿佛真實存在一般隨風擺動。
“我已經知道了當年發生的事情,斯萊特林製作的魂器……”赫拉神色複雜地說,眼前的格雷女士和巴羅恐怕是僅有的知道其中細節的人了。
格雷女士或者說海蓮娜·拉文克勞緩緩轉過身,“你弄清楚了一切,卻還保持著疑惑,迷霧這擋在你的眼前。”
“我想是的,還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赫拉坦言道,在他和格雷女士說話的功夫,巴羅已經飄走了,格雷女士的眼神閃爍了下,沒有理會他。
“索命咒對你的靈魂造成了損傷,而這毫無疑問讓你經曆了許多,比如——死亡。”
“我想沒有什麽比這更加糟糕了。”赫拉聳聳肩膀,對於格雷女士來說——畢竟她是一個幽靈,又是拉文克勞的女兒——能夠感受到他的靈魂發生了改變簡直太小兒科了。
恐怕沒有人對索命咒的研究比拉文克勞還要深了,哪怕是伏地魔。
畢竟伏地魔更多的時候隻是魔咒的使用者,他或許會研究咒語背後的原理,但肯定是比不上鼎鼎有名的拉文克勞了。
“我能感受到你的悲傷,”格雷女士輕輕地走到赫拉身前,用她虛無的手掌輕輕撫摸著赫拉的額頭,盡管赫拉隻是感覺到一陣冰冷。“你的靈魂很痛苦。”
“我簡直想不到比這更痛苦的了,但我們可以說說正題嗎?”赫拉把話題岔開,他不想再跟格雷女士重溫一遍他是如何殺死鄧布利多的。“比如,斯萊特林當年製作的魂器。”
格雷女士的手僵了一下,很快從赫拉的臉上挪開,說實話,赫拉簡直太感謝她了,起碼他不用體會那種冰涼的刺痛感了。
“薩拉查·斯萊特林從家族的遺產中找到了卑鄙的海爾波的筆記。”格雷女士輕聲說道,那聲音仿佛要隨風飄走,她緩緩垂下頭。
赫拉點點頭,“我知道這一點,他用筆記上的內容製作出了蛇怪和魂器,而且其他三位建校者知道了這一切。”
“不,”格雷女士抬起頭,搖著頭堅定地說:“他們不知道這一點,起碼他們在世的時候不知道。”
“他們隻知道蛇怪的事情,是嗎?”赫拉皺著眉頭問。
格雷女士輕點著頭,“沒錯,他們隻是以為他在城堡裏飼養了一條蛇怪,誤以為他還抱著最初的想法,妄圖用蛇怪訴請城堡裏不配學習魔法的孩子。”
“可薩拉查·斯萊特林根本不是這麽想的,他隻是想讓學校按照他們四個人的想法繼續下去,而不是如同其他的學校一般沉默在曆史中。”赫拉很快接過了話,他已經從記憶中看到了這些。
格雷女士意味深長地望了赫拉一眼,輕輕說道:“沒錯,隻是當時其他三位沒有理解他的想法,而斯萊特林也不是擅長解釋的人。”
“所以他就離開了城堡,變成了曆史書上說的那樣?”赫拉問。
“他離開了城堡,帶著他的傑作,去往了小漢格頓,在那裏,他的後人被稱為岡特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