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紅臉黑臉
馮凡說出有個辦法的時候，他的目光轉向一旁，白狐與大胡子順著他看的方向望去，三個人的眼神同時落到了何小輝的身上。
白狐微皺雙眉：“他？”
馮凡走到何小輝麵前，蹲下身，有些無奈地問道：“我說，這位……呃……”
“你直接叫我何小輝吧。”何小輝抬頭看了馮凡一眼，重新垂了下去。
“OK，何小輝，我很好奇，想問問你，據說你……呃……在家族裏犯了錯誤，我是真的很好奇，哪個……我……”馮凡從未如此八卦過，猶豫著說道。
何小輝低著頭，小聲道：“我明白，你直接問吧。”
馮凡訕訕一笑，狠心直接問道：“得了，我先問你，你們兔族裏是不是你最帥？還是你最厲害？”
何小輝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頭垂得更低，聲音低得不能再低地答道：“不是，我……是最弱的。”
馮凡還要繼續問，忽然身後有人拎住了他的衣領，直接將他拽了起來。
“哎……”他扭頭一看，揪他衣服的是白狐。
“怎麽了？”馮凡奇怪地問道。
白狐冷冷地盯著他，小聲厲聲地問道：“你問那麽多幹什麽？我不喜歡你插手我們的事情。”
“你們？”馮凡疑惑地反問了一句，隨即恍然大悟：“你是說你們……妖族？”
最後這兩個字他幾乎是用口型說出來的。
白狐哼了一聲。
馮凡咂咂嘴，掂量了一下，湊到白狐身邊，白狐往後閃了閃，斜著眼看他，馮凡笑笑，小聲道：“是這樣，我聽了你的傳說，本來呢，對他很討厭，不過……”
他指了指何小輝：“你看他，幹巴巴，不帥，又沒什麽本事，我很奇怪，你們……看人的方式不同嗎？”
白狐聽了他的話不禁臉色微變，若有所思地輕輕點點頭：“你的意思，看他的樣子不像能勾引到……”
雖然後麵沒說出來，馮凡還是同意地點了一下頭：“還一次三個？雖然我不讚同以貌取人，但其實現在以貌取人還是很普遍的現象，你看……”
他後麵就差一點說出“你看我就知道了”，但最終還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白狐走到何小輝麵前，挑了一下眉毛，看著何小輝，沒好氣地問了一句：“說吧，外麵說你犯的錯誤，其中是不是有什麽內情？”
何小輝抬起頭，看著白狐，臉上神情複雜地咬著嘴唇，好一會兒，他歎了口氣，道：“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她們三姐妹為什麽最後指責是我勾引了她們，她們……她們說是我騙了她們，但……從頭到尾我……我除了偷偷看過她們以外，連手都碰過一下……”
白狐疑惑地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
何小輝苦笑一聲：“我不知道，我人微言輕，根本不可能查出來是怎麽回事，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盡量躲得越遠越好。”
白狐冷著臉，用手指輕揉眉間，思索著留下何小輝的利弊。
大胡子好奇地走到馮凡身後，小聲問他：“你怎麽知道那兔妖有問題？”
馮凡習慣性地推了一下眼鏡，擺出一個柯南的造型，笑道：“也沒什麽，一個連我都能搞定的家夥，我真不敢相信能勾引到三姐妹，除非……”
大胡子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一臉賤笑的接口道：“除非那三姐妹像那什麽姐姐？”
“咦嘻嘻……”兩人低頭捂著嘴發出一陣陰測測的笑聲。
白狐一臉鄙夷地看了他倆一眼，撇著嘴冷笑道：“果然凡人都喜歡以貌取人。”|
“呃……”
白狐輕籲了口氣，轉身走向兩人，與他倆擦身而過時，她輕輕在大胡子身邊道：“你去安排，留下他，至於住的地方，你看著辦。”
說完，她提高聲音又對兩人道：“我回房了。”
“呃……拜拜……”馮凡幹巴巴說了一句。
白狐扭頭看了他，微微一笑，馮凡不由得眼生出一種心花怒放的感覺。
大胡子笑吟吟看著兩人，見白狐回到自己的房裏，這才幹咳兩聲，喚回一直目送白狐進屋的馮凡，兩人打量著噤若寒蟬的何小輝，大胡子拍拍馮凡的肩頭，表示讓他看自己的。
他麵沉似水，兩道淩厲如刀鋒的目光直射向何小輝，就算他依然低頭，也能感到有如實質的眼神在在身上掃來掃去，仿佛將他由外至內透視了個遍一般，何小輝好懸沒被嚇丟了魂，幸虧括約股還算健康，沒有喪失體內水份。
大胡子邁步走過去，把臉湊到何小輝麵前，瞪起兩眼，臉上的刀疤不由自主地一抽一抽，表情掙獰無比，何小輝不由自主地全身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冒出一句：“大爺，您想幹什麽？”
馮凡在後麵差點就笑出聲來，大胡子心裏也很鬱悶，自己就算臉凶點，也不至於把對方嚇成好像被賣進青樓的小媳婦吧。
不過既然已經做了惡人，隻能凶到底了，他悄悄將手放到背後，伸出手指衝馮凡勾了勾，開始馮凡沒明白他的意思，見他邊勾手指邊惡聲惡氣地對何小輝道：“你說現在我們該拿你怎麽辦呢？留下你總覺得是個負擔。”
馮凡總算大概明白了大胡子的意思，這家夥肯定是前幾天警匪片看多了，想扮那套“紅臉黑臉”的遊戲，所以說，電視看多了真沒好處。
隻是看大胡子那手指在背後勾啊勾的，實在看得眼暈，而且眼看著食指就要變中指了，馮凡隻好顛顛跑過去，換上一副正經八百的表情，一手枕在廁所門框上，一手扶了扶眼鏡，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道：“胡子兄也別擔心，現在不是有個好差事等著何老弟幹了嗎？”
何小輝眼睛一亮，神情瞬間充滿了希望，可憐巴巴地抬起頭看著麵前兩人，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心地道：“是啊，兩位老大，白老大剛才好像想找個打掃衛生的，您兩位看我是不是可以……”
大胡子揚起頭，用手指撫弄著下巴上的胡子，撇著嘴很不屑地道：“你？行嗎？會拿笤帚嗎？”
“行，沒問題，不但掃地，擦玻璃，收拾屋子我都能幹，保證一塵不染，地麵掃得躺地上打滾都不會弄髒衣服……對，我還可以保洗衣服。”何小輝連聲道。
大胡子嘿嘿一笑，將他的頭往前搬了搬，頗含戲謔意味地小聲：問道：“會不會做飯啊？”
“呃……”馮凡在一旁偷偷做了個鄙視的手勢。
何小輝不好意思地躲開大胡子的眼神，訕笑著道：“不……不會……”
大胡子伸手使勁拍了拍他的肩頭，斜了馮凡一眼，嬉笑道：“真可惜，不然你就可以住閣樓了。”
馮凡翻著白眼，哼了一聲。
大胡子一伸手，將何小輝拉了起來，手在他背後搗鼓了一下，就把那副拇指銬取了下來，何小輝長長出了一口氣，雙手相互揉搓著兩隻胳膊，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等候著大胡子的發落。
馮凡撓撓頭，思索道：“他住哪兒？”
大胡子抬眼看了看閣樓：“你那上麵不是還有個房間？”
“不會吧。”馮凡不禁有些為難地皺起臉：“有點不方便吧。”
大胡子驚疑地打量他：“有什麽不方便？你倆不都是男的？不是新買床了嗎？”
馮凡咬牙切齒地從喉嚨裏擠出聲音：“老大，那是給鈴鈴買的……”
大胡子哈哈一笑，搗了他一拳：“知道你是疼鈴鈴，放心吧，我已經想好了。”
“哦？”馮凡一愣，何小輝聽到也立時用充滿希冀的目光望向大胡子，大胡子得意洋洋地道：“一樓樓梯間，收拾一下還能塞個人。”
馮凡後背一寒，那樓梯下密封的隔間，可憐的何小輝，不過貌似怎麽也比和自己一間閣樓強。
大胡子攬著何小輝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地方呢，雖然小了點，但以你這身高體重，住進去綽綽有餘，我再給你弄個厚厚軟軟的床墊，保證比你在外麵流浪強，是吧。”
何小輝一邊聽著，一邊賠著笑臉連連點頭，雖說他心底隱隱對沒有正式房間住有那麽一點點不甘心，但想到自己也算正式入住白狐小樓，真正能夠傍上了白狐這個靠山，不必再去當小偷，隻要不出這個小樓，也就不用擔心族中人的追殺，他也覺得可以鬆口氣了。
大胡子扭頭看了眼馮凡，問：“沒事了吧，沒事洗洗睡吧。”說著，他連推帶搡地領著何小輝就要下樓。
馮凡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叫住了大胡子。
“什麽事？”大胡子好奇地問道。
“呃……”馮凡看了一眼何小輝。
大胡子無奈，在何小輝肩頭拍了一巴掌，對他道：“你先下樓等我。”說著，他走到馮凡麵前，瞪大眼睛看著馮凡。
馮凡避開他的目光，將眼鏡摘下來，一邊拿衣服擦拭著一邊皺著眉小聲問了一句：“你旁邊住的那家沒什麽問題吧？”
大胡子疑惑地揚了下眉梢。
馮凡小心地措辭道：“你那包快遞應該是寄給那家的吧，那裏麵的東西……呃……我是無意中聽你吼的，是你聲音太大，那東西很……不適宜小孩子看到……你也知道，鈴鈴經常去她家玩，這個……”
大胡子不由得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