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出事了，我們需要你
馮凡輕輕搓著雙手，呲著牙，用自以為最溫柔的笑容看著坐在身邊的鈴鈴，問道：“女兒啊，你那個把花變成藍色的能力，是不是很複雜？你用完了會不會覺得累？或者不舒服？”
“不會啊，那個很容易，一點也不麻煩，爸爸為什麽會這麽問？”鈴鈴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馮凡摟著鈴鈴的小肩膀，不無擔心地道：“是這樣，我記得昨天晚上你不也是大施神威，把那個大塊頭給捆起來了嗎？可後來白……呃……你媽媽抱你回去後，就說你太累了睡著了，我擔心會對你身體有傷害嘛。而且，如果真的每次使完這些奇……神奇的能力後如果鈴鈴會覺得不舒服，那爸爸也會擔心，會心疼，以後不能讓鈴鈴再用這種能力……”
鈴鈴抱著馮凡的胳膊，嘻嘻一笑，道：“不會啦，一點也不累，昨天是有點怪，用完了覺得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媽媽說，我需要多練習才能適應……”
馮凡怔了一下，他這才明白，看來鈴鈴的能力和那些小說裏講的修煉法術差不多吧。馮凡想了想，小心翼翼試探著問道：“那……鈴鈴，如果我每天……或者是經常讓你把束花變成上次那種藍色，你……會不會很辛苦啊？”
“爸爸要送花？送給誰？媽媽？”鈴鈴使勁抱著馮凡的胳膊晃來晃去，脆生生地問道。
“呃……也……不是，其實呢，是上次那個最後買了花的那個叔叔，他還想再買，鈴鈴變出來的花，他非常喜歡，所以……”馮凡撓著頭，不知道這樣解釋鈴鈴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很明顯，鈴鈴一聽立刻就知道了馮凡話裏的意思，她撒開了抱著馮同胳膊的手，換了個姿勢，往馮凡身上一靠，當他是椅子背，雙腿放到花壇邊沿上，好整以暇地問道：“是不是有錢錢拿啊？”
“呃……”馮凡小心地扶著鈴鈴的身體，防止她掉下去，嘴裏幹笑幾聲，道：“當然是……有錢拿了。”
“哪，爸爸收了錢，是準備存起來給媽媽和鈴鈴花呢，還是準備拿錢去外麵花天酒地呢？”鈴鈴鼓起腮幫子問道。
“呃……啊……”馮凡真不知道鈴鈴這個小腦袋瓜裏到底都想了些什麽，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地問道：“你這些話是自己想的？還是聽誰說的？”
“先回答我。”鈴鈴很幹脆地說道。
馮凡苦笑著，攬著鈴鈴放緩語氣，道：“有錢當然是存起來，留著以後鈴鈴上幼兒園、上學、結……呃……帶鈴鈴去玩。”
馮凡差點說出結婚來，但及時管住了自己的嘴巴，鈴鈴才這麽點大，那種事……還是不必太提前拿出來說了。
“哪……媽媽呢？”鈴鈴扭過著望著馮凡。
“我有交租啊。”馮凡脫口而出，隨即想到這種事和鈴鈴說有點多餘，沒什麽必要，他輕輕拍了拍鈴鈴，改口道：“賺到錢當然要親自買花給你媽媽。”
“真的？”鈴鈴扭頭斜著眼看馮凡。
“真的，比珍珠還真。”馮凡舉起手，豎起三個手指，發誓道。
“那好吧，爸爸買花，我給你變顏色，賺了錢送媽媽花。”鈴鈴開心地掙開馮凡的手，蹦下花壇，撲到馮凡懷裏。
“那好，我們去買花。”馮凡剛要抱住鈴鈴站起來，忽然又想到剛才鈴鈴的話，不禁疑惑地問道：“對了，鈴鈴，你還沒說剛才那些話，到底是誰教你的？”
“電視嘍，芬姐姐家裏的電視天天都放很狗血的電視劇，看多了自然就會了。我聰明吧。”鈴鈴覺得馮凡問得很傻很天真。
馮凡不禁無語問蒼天，回去就向大胡子投訴，讓他轉告那個不讓自己見麵的102鄰居，以後隻能讓鈴鈴看動畫片，還得是七八十年代的那種，對，就讓她看《三個和尚》吧，那個既不狗血，也不暴力。
抱著鈴鈴，拎著已經買好的菜，馮凡當欣賞風景般往小白樓走去。這次他總算聰明了一把，菜隻買了夠兩頓的，再加上不用任何其他附加品，提著總算綽綽有餘，想到不久前正因為買菜被女人當街一頓臭數落，不免有些好笑，而且更加詭異的是，那個罵了他的女人現在竟然成了他的上司，這個世界還真是，一切皆有可能。
馮凡一時有些失神，鈴鈴摟著他的脖子，伸出一隻小手拍拍他的臉，問道：“爸爸，想什麽呢？我餓了。”
“哦，好，咱趕緊回家，我給你做飯。”馮凡回過神，連忙答道。
“是啊，快點吧，我好想吃炸豬排。”鈴鈴興高采烈地說道。
“呃……女兒啊，剛吃了那麽多冰淇淋，你的小肚肚受不受得了啊？”馮凡納悶，就算自己這個女兒有一半妖族血統，但也不至於肚子就變成橡膠的了吧。
“怕什麽，爸爸的菜做得好吃嘛，你怎麽沒當廚師呢？那樣就可以天天有好吃的了。”鈴鈴很天真地問道。
“呃……”馮凡也不知道怎麽說，自己這手所謂的廚藝不過是當年因為省錢才自學出來的，自己做怎麽都比下飯館省錢。
幸好鈴鈴對這個話題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打算深層次研究馮凡為什麽沒有去當廚師。
走到小白樓的胡同口，鈴鈴忽然叫指著街對麵，叫道：“爸爸，看，新車。”
馮凡順著她的手指一看，見胡同口對麵邊道牙子旁停著一輛嶄新的寶馬越野車，車屁股上那個銀色的“4X4”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保守估計在街口就能清晰可見。
這一帶居然還有富豪住附近？馮凡看看四周，連個人影都沒有，誰這麽膽大，敢把這麽新的車停在這裏，他就沒想過後果嗎？
“我想去看車。”鈴鈴撒嬌道。
“車有什麽好看的？”馮凡不明白，但還是很聽話地抱著鈴鈴走過去，圍著那車轉了兩圈，一看就是剛買不久的，小車鋥光瓦亮，一個小髒點都沒有，鈴鈴對麵跟鏡子麵似的車前蓋不斷做鬼臉。
“喂，你們倆圍著我的車想幹什麽嗎？想偷東西啊？”突然，一個與唐老鴨八分似的聲音響了起來，胡同口閃出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叉著個腰語氣凶巴巴地聒噪道。
馮凡抬眼看看這個中年唐老鴨，那人立刻又開口叫道：“看什麽看，就是說你呢。嘿，嘿，你們倆圍著我的車轉什麽轉。”
馮凡看那中年唐老鴨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不免生出幾分厭惡，自己隻是帶女兒看看，連碰都沒碰，不過他向來不喜歡多事，看了那中年唐老鴨一眼，抱著鈴鈴就要離開。
沒想到那中年唐老鴨似乎還是不依不饒，嘴裏不幹不淨地念叨道：“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活該住這破爛地方……”
他邊嘟囔著邊轉過身往胡同裏走，聲音聽上去雖然越來越小，但明顯嘴裏沒什麽好話。馮凡抱著鈴鈴慢悠悠跟在後麵，實在被那家夥嘀咕得有些不痛快，便故意提高聲音對鈴鈴說道：“女兒啊，記住了，下次有好東西不讓別人看呢，用塊布把它罩起來，還有啊，有點新鮮玩意兒就拿出來臭顯擺的，都是沒層次的暴發戶。”
“你說什麽？”中年唐老鴨立時回過頭，瞪起兩隻蠶豆大的眼睛，氣哼哼喝道。
馮凡假裝沒看到他，對鈴鈴道：“看，我再教你一個道理，沒事千萬不要亂搭下茬，知道麽？”
鈴鈴聰慧地點著頭：“當然明白，媽媽說的，拾金拾銀，千萬不能拾罵。”
“乖，真聰明。”馮凡笑著，若無其事與那中年唐老鴨擦肩而過，卻連一眼都沒有看他。
“你……你們……”中年唐老鴨伸出手哆嗦著指著馮凡，看樣子很想破口大罵，不過就在這時，二號樓中正好走出一個約有六十歲左右的老人，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唐老鴨，頓時嚇了一跳，在樓口便招呼道：“顧先生，你今天怎麽來了？”
中年唐老鴨正準備對著馮凡來一通囂張地破口大罵，這一口氣還沒運足，便被那老人給打斷了，一口氣噎在嗓子眼生生吞了下去，刹那間，那股沒能從上麵走的氣便無可奈何的從他的下麵鑽了出去。
“卟……”中年唐老鴨尷尬得欲仙欲死。
更可氣的是，鈴鈴耳尖，聽到這一聲後，忽然用清脆的聲音對馮凡道：“爸爸，好像有自行車輪胎撒氣的聲音。”
中年唐老鴨顧先生賭氣裝作沒聽到，隻是盯著剛過來的老人，擺出張冷臉，道：“宋老先生，今天來是有事通知一聲，我要收回這幢樓。”
“什麽？”姓宋的老人立時一驚。
快走到樓口的馮凡雖然聽到了這句話，腳步頓了一下，但還是忍住沒有回頭八卦地聽一下，畢竟人家收樓這種事，是人家的事，自己不宜多打聽。
剛剛走上小樓門前的台階，正要推門，突然間樓門猛然被人拉開，大胡子黑著臉衝了出來。他一眼看到馮凡，不禁高聲叫道：“你怎麽才回來，買個菜這麽半天。”
“怎麽了？我不是帶我女兒吃冰淇淋了嘛。這才十二點，還有時間。”馮凡對大胡子這種大驚小怪的表現撇撇嘴表示不屑。
“什麽啊，出事了，我們需要你。”大胡子一把抓住馮凡的一隻胳膊，臉上神情肅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