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護身寶貝
看著車內兩個活像剛剛舔了兩口腥味的野貓一般的家夥，馮凡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決定不和他倆討論這個話題。
他捅了捅張進，道：“我說，行了，別回味了，你也就碰到人家的手了，咱還是快開車回家吧。”
張進眯著眼，啟動了車子。
一回到現實中，李睿禁不住再次仰天長歎：“錢啊！他們居然可以從我帳戶裏自動劃款，太先進了……”
快到馮凡家門口前，他提前下了車，總算還記得要買菜，當然還有補償鈴鈴的可愛多。
“我說，什麽時候有時間請我們去你家坐坐？”李睿從車窗內扒頭問下了車的馮凡。
一想到那整幢樓內的住戶身份，馮凡不自然地笑了笑，敷衍著連聲道：“有機會，有機會……”
李睿倒也沒有深究，衝他擺擺手表示再見，馮凡叮囑了張進一句“小心開車”後，便同他倆揮手告別。
如今小白樓附近的菜市場裏多了一家賣半成品菜的，買回去後放點油炒炒就能盛盤上桌，省了不少事，馮凡這幾天天天光顧這一家，和這家的吳老板也算熟悉，因為頭一次來時馮凡還抱著鈴鈴，讓吳老板以為他是個單親爸爸，立馬結結實實給他多秤了好幾兩，還抹了零頭，馮凡一問，原來吳老板也是一人帶著一女兒，對他頗有同是天涯的感覺，這讓馮凡努了半天力，也沒好意思把白狐搬出來，而且再光顧吳老板時，他盡可能沒帶著鈴鈴來，主要是擔心鈴鈴一不小心把白狐媽媽給說出來。
向吳老板買了幾個菜，同他聊了幾句，馮凡拎著菜兜子，買好了可愛多，又檢查了一遍，確信沒落下什麽沒買，他這才返回小白樓。
由於馮凡心裏係掛著程靜的事情，臉上神情多多少少顯露出有心事的樣子，回到家後隻是親了親鈴鈴，一股腦將可愛多都塞到了鈴鈴的懷裏，然後就悶聲不響地跑到樓道灶台前開始準備晚飯。
鈴鈴沒注意到馮凡的神色有異，她開心地摟著可愛多跑下樓，不知道是找大胡子還是那個芬姐姐，白狐卻很快便注意到了他的異樣。
這其實很明顯，自從馮凡進了雜誌社工作後，大概是因為平日的生活總算又回歸到普通人的行列，每次回家他基本上都是嘴角揚著似笑非笑的，臉上不由自主流露出輕鬆愉快的表情，完全不像今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這個時候，白狐禁不住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關心，原本她並不是這種優柔寡斷的性格，但經過不久前“聽風樓”那一次，她的腦海中經常浮現出在蜂眼內看到的情形，馮凡當著一眾妖怪竟然說自己是他的女朋友，那一刻，白狐的心中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正像當初陸虎問的，人與妖之間是否能產生真摯的愛情，這個問題在那時同樣困擾著白狐，在她內心的最深處，她希望的是能夠。
最讓她不明白的一件事，就是馮凡的出現，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讓馮凡住進自己的小樓，難道是因為他的樣子很像當年那個人？還是真像她說的，隻是為了給自己的小樓裏增添一些生氣。
這第二個理由其實真的很牽強。
有一點白狐可以肯定，就是她非常感謝鈴鈴的出現，正是因為鈴鈴，她居然與馮凡憑添出一份關聯，雖然很假，但那卻是她當年最初生出的夢想。
可惜，如今的白狐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稚嫩青澀的小白狐了。這也是她為什麽在“聽風樓”事件後不久曾與馮凡有過一次深夜長談的原因。
隻不過，再見到馮凡那心事重重的神情後，白狐的心卻沒來由的一緊。
半晌，她站起身，走出自己的屋門。
“怎麽，出了什麽事？”白狐斜倚在灶旁牆上，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馮凡。
“呃……”馮凡遲疑了一下，搖搖頭：“沒什麽……”
白狐不喜歡拐彎抹角，她盯著馮凡直截了當地問道：“如果真沒事，你的臉上就不會是這種表情了，是不想和我說？”
馮凡愣了一下，他倒是真沒覺得自己臉上有什麽表情，聽出白狐話裏似乎有些不高興，他不由得一陣心慌，忙道：“不是，不是，不是不想和你說……”
看到他略顯驚慌失措的神情，白狐忍不住抿著嘴微微一笑，不知道為什麽，她就喜歡看到馮凡在自己麵前慌亂的樣子。
馮凡將鍋裏的菜炒好盛到碟子裏，重新倒上油，這才將健身中心的事大致講了一遍，其實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明明最擔心的還是程靜的事，卻對白狐講了健身中心的事，難道自己不想白狐知道有個叫程靜的……同事。
聽馮凡講他如何被“騙”進健身中心，白狐頓時生出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很明顯對方利用了最直接也最管用的“美人計”，讓馮凡還有他的那兩個同事很輕鬆地鑽入了他們的口袋中。
白狐側過頭，抬手掩口輕笑了幾聲。
馮凡講完後，也覺得自己兩邊臉頰熱乎乎的，他幹咳了兩聲，不太自然地嘿嘿一笑。說也奇怪，雖然沒對白狐把程靜的事講出來，但就這麽和白狐說說話，馮凡已經覺得自己心情輕鬆了不少，連帶對程靜那件事的擔心也似乎減淡了一些。
白狐不想馮凡太過尷尬，忍著笑意對他道：“下次你們帶個女生一起去退會不就得了。”
馮凡聳了聳肩，將鍋裏菜翻了個個，也笑道：“我哪知道會這樣，真沒想到那幫人會那麽厲害，一不留神就進套了。”
白狐笑著問道：“那你們還退不退？”
馮凡想都沒想，道：“退，為什麽不退，不退的話我後半輩子都得給他們交錢，還是從銀行賬戶裏直接劃款，不過要一個月後才能辦退會手續，真是霸王條款。”
白狐想了想：“幹脆你把戶頭結了重新開個戶吧。”
馮凡聽完，不由得眼睛一亮，他轉頭看著白狐，驚喜地伸出大拇指道：“天才！”
白狐滿麵春風地轉身離開，卻沒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走下樓梯。望著她的背影，馮凡陷入一陣失神當中，直到鍋裏的菜發出陣陣焦糊的味道，他這才清醒了過來。
終於將幾個菜都炒得了，馮凡站在樓梯口喊道：“開飯了……”
吃飯的地點依舊是在白狐的房內，小青從昨天起據說是開始閉關修煉中，大胡子照例盛了一碗飯，夾了點菜端下樓給芬姐姐，而老八也沒出現在飯桌上，這對於馮凡來說已經是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因為今天吃飯晚了，飯後休息了一下，白狐便安排鈴鈴準備睡覺，一提到鈴鈴睡覺，馮凡再度小鬱悶了一下，本來鈴鈴決定是一天和一個人睡，沒想到在馮凡屋那張新床上就睡了兩次，鈴鈴便決定再也不和馮凡一屋睡了，原因很簡單，馮凡晚上睡覺不老實，咬牙打呼說夢話。
同鈴鈴和白狐道過晚安後，馮凡回到自己的屋中，剛要打開電腦上網，大胡子一臉神秘兮兮地跑到他的屋中。
“有事？”馮凡不禁奇怪的問了一句，剛才在飯桌上沒看出大胡子要找他。
大胡子將手伸到褲子口袋裏搗鼓半天，看得馮凡一陣心寒，覺得他這個姿勢相當猥瑣，正要喊停，就見大胡子的手終於從口袋裏抽了出來，張手一看，手心內多了一串念珠和一枚戒指，他將東西放到桌上，伸手推到馮凡的麵前。
一看到戒指，馮凡禁不住嚇了一跳。
“大……大胡子，你想幹嘛？”馮凡脫口問道。
“神經病，給你好東西。”大胡子白了他一眼，對馮凡的大驚小怪表示不屑。
馮凡這才鬆了口氣，不覺好奇地問道：“給我的？”
說著，他先拿起那串念珠打量起來，桌上的台燈散發出桔黃色的光芒，斜照在念珠上，他感覺每粒念珠很像是非常古老的玉，在燈光的照射下，蘊含著一種溫潤的光輝。
每顆念珠都是扁圓形的，卻不是非常的圓，也不是一般的大小，每顆念珠都是黑與白相雜，也許以前是白色的，由於歲月的不斷侵蝕，因歲月的侵蝕，色澤改變了一部分，就算馮凡再不懂行，也能覺得這串念珠擁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神秘。
“以後天漸漸熱了，我就不信你能天天穿著西服上班，這串念珠能保護你，用法和以前西服上的護符一樣，雖然還是不能疊加，但次數增多了，而且它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把它戴在手腕上，一旦你周圍五十步左右出現妖怪，它感應到妖息便會微微收緊，提醒你注意有妖怪，而且如果有妖怪突然向你施放妖術的話，它也能自動啟動保護罩，怎麽樣，不錯吧。”
馮凡聽完，真是又驚又喜，不禁頗為感激地對大胡子道：“這……好像太貴重了，太珍貴了，太……你確定送我？”
大胡子鼻子裏哼哼了兩聲，歎了口氣，道：“其實，這是白老大的意思，她覺得你上次在‘聽風樓’經曆的事情，對你來說實在是有些凶險，而且現在既然你已經在妖怪圈裏出了點小名，她怕你會出事，所以才讓我想辦法找點好東西給你防身。”
大胡子的話讓馮凡心中頓時一熱，感動之餘，一股強烈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不隻對大胡子，更是對白狐。
“……謝謝。”憋了半天，馮凡隻說出這兩個字來。
大胡子笑了笑，擺擺手：“其實，東西雖然說挺珍貴，但也是對你這種普通人來說，至少我們都用不上。”
“呃……”大胡子這番話，讓馮凡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