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凡一句“不好”剛出口,馬上抬手捂住了嘴巴,低垂下頭,他所擔心的事其實很簡單,如果地下站台上安置了監控錄像的話,會不會將他剛才從地下鑽出來的情形錄下來,那樣恐怕讓其他人看到的話,會引起不小的轟動吧,若是再把自己的模樣拍下來,哪位對著樣子再找到自己,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想到這兒,他又覺得不確定一下也是問題,索性用手擋著嘴,偷偷抬起頭打量了一下站台各處,這才發現自己鑽出來的位置正處在站台的一個角落,似乎視野範圍內並沒有發現安裝了攝像頭。
他不太放心地又左右仔細瞧了瞧,的確沒看到監控攝像頭,馮凡這才暗暗鬆了口氣,覺得自己還算幸運,隻是空蕩蕩的站台這時看上去挺嚇人,他急忙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雖然這裏是地鐵站台,但他還不知道這到底是哪一台,離剛才打架的地方到底有多遠。
等馮凡找到路線圖和標著站名的牌子後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沒想到剛剛在地下一猛子,居然直接躥到了城郊結合處,難怪眼前這站台上一個人都沒有呢,地鐵隻是打算延伸到這裏,根本還沒有正式通車,偌大一個地鐵站台,其實就他一個人,晚上連個值班的都沒安排。
事實上也不用安排,幾個出口大門全部都外麵鎖死,要不是站台上的燈光是電腦控製,到時間自動開關的話,他剛才出來時也不可能見到一個燈火通明的站台。
可現在的問題來了,這裏離之前和婼嵐要去的地方正好兩個方向,再想和婼嵐會合難度實在有些大,在地底下前行時沒覺得速度有多麽快,萬沒想到竟然可以遁出這麽遠。
更鬱悶的是,地鐵站裏沒信號,手機就是個擺設,就目前身體狀況看,想再施展一次土遁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強行下去的話估計自己成為化石的機會指時而待。
現在隻剩下一個辦法,強行把地鐵出口大門破壞,沒辦法,其實馮凡本心是不想這麽幹的,畢竟他一直自以為是個守法公民,故意破壞公物是一件很不道德的行為,但眼下情況實在有些特殊,一想到婼嵐很可能正孤身奮戰,他就隻覺得胸中有如百爪撓心一般,仿佛如果不盡快趕到婼嵐身邊,自己簡直比偷著包二奶的老公還可惡一樣。
對於緊鎖的出口大門,馮凡還是相當有把握的,隻需一腳便能輕輕鬆鬆將門踹開,“咣”一聲巨響過後,新鮮的空氣立時自外麵湧了進來,馮凡不由自主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可算重見天日的感覺。
“靠,其實沒多長時間……”他不禁自嘲了一句。
一邁出大門,手機上立時顯示信號已滿,他不禁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兩扇大門,真不知道它們是什麽材料製造的,就隔著一道門居然能完美屏蔽掉手機信號。
他不敢直接給婼嵐打電話,猶豫了一下,電話直接撥通到老八那裏,聽了他和婼嵐的遭遇後,老八立時急眼了,連連埋怨他倆不應該如此衝動,僅憑兩人的力量就和未知對手交鋒,估計老八是打開了免提功能,馮凡還聽到大胡子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你們在哪兒呢?”
聽他的語氣是準備立刻出門趕過去幫助婼嵐,馮凡隻好一邊往路邊走,東張西望地尋找過車輛,一邊將發生的事情簡略地講了一遍。
然後他對老八道:“你隻需要聯絡上婼……老大就成,胡子,你就不要露麵了,對手的身份並不清楚,我擔心和你以前有關。”
這方麵馮凡也不是沒有考慮過,突然出現不明身份的家夥,他總會多疑地想到“天門”,對於這個神秘組織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蹤跡,他可並沒有放下心來。
大胡子不滿地哼了一聲:“不行,我得去看看,告訴我地址。”
馮凡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具體地址告訴了他們,不過他的意思是大胡子他們先不必急著露麵,他還準備給風盈盈也打個電話,出了這麽大事,他不信朱麒麟他們會無動於衷,準備袖手旁觀。
要知道,真讓這麽一群外來的家夥把柳家整個吞掉,恐怕對整個市裏妖族原有的生活環境會產生無法估計的改變。
馮凡暫時不管老八和大胡子他們準備怎麽做,一個電話又打到了風盈盈那裏,結果卻出乎了他的意料,據風盈盈說,隻是朱老爺子派出手下前往柳家那寫字樓,準備與婼嵐會合外,其他幾個老家夥隻是加強了各自地盤上的警戒,對於柳家他們真的就暗自打算準備“坐壁上觀”。
究其原因,很可能這些老家夥暗地裏早就對柳家爬上市裏第二位心懷不滿,反而樂得瞧見一夜之間垮掉。
對此,馮凡除了想大罵這群家夥“老糊塗”外,其實也沒轍,正這時,忽然電話裏傳出一通雜亂的聲音,隨即,馮凡聽到了朱麒麟的聲音:“小馮啊,多謝你們仗義援手。”
馮凡明知道他看不見,還是翻了個白眼,雖然他也不想接手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但無奈一點,婼嵐用不著經過他允許,自己已經決定插手了。
虧得這幫家夥還有在學校裏入股的,關鍵時刻居然掉鏈子,馮凡不禁腹誹著。
其實他也隻是隨便一說,人家給學校扔了點錢和眼下這事根本沒什麽關係。
他也懶得和朱麒麟閑聊天,隻是問了一下他到底派了什麽手下過去,本來他還希望朱麒麟安排的是當初在“聽風樓”見到的那十二個大美妞,但結果卻讓他很失望,派去的據說是那些美妞調教的手下以及手下的手下。
馮凡如今極為不爽,他現在恨不得馬上找到婼嵐,拉著她回家,這事屬於什麽好處都沒有,為此搭上小命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隻是掛了電話後,馮凡才發現,他這走了半天,旁邊也沒見有一輛出租車經過,氣得他當街指著天破口大罵起來,把剛才鬱結在胸中的悶氣完全發泄了出來。
沒想到,馮凡罵得正起勁兒時,忽然身邊一個女人嬌柔的聲音,語氣充滿了驚訝地叫道:“馮凡,怎麽是你,你怎麽了?”
馮凡一回頭,不由得當即大吃了一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