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順其自然
回到病房，李昂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緒。
確實看到了，不是假的。
人們頭頂上的這串數字肯定是人壽命的倒計時。
樓下遇到的那個老人就是證明，格式也很清晰。
小時：分：秒，人到了0秒就是生命的盡頭。
那老人看到我突然顯現出來的驚恐表情是什麽意思？
難道瀕死之人能看到我的不同嗎？
看到我是個什麽形象？
是個一身黑衣拿鐮刀的死神形象嗎？
還單純就是個巧合？
那後來表情又那麽安詳和放鬆呢？
對啊，要看看自己是什麽形象，我到底是什麽樣子了？
想到這裏，李昂迅速的跑到洗漱間，對著鏡子看著自己。
沒有變，還是那個自己。
隻不過可能因為住院的原因，自己本來就有些白的臉顯得更蒼白了。
也比以前消瘦了一些。
李昂注意到自己的頭頂，沒有那段數字。
還特意用手在自己的頭頂撥弄了撥弄，確實自己的頭頂沒有那段數字。
眼睛，眼睛有什麽不同了嗎？
李昂把自己的臉靠近鏡子。
用拇指和食指扒開自己的雙眼，一點點貼近鏡子看著鏡子裏的雙眼。
他從來沒有這麽注意觀察過自己的雙眼。
單眼皮，眼睛有一點點小但很有神，沒有什麽大的變化。
瞳孔確實比以前大了，但也沒誇張到漫畫人物的那種狀態。
就是比正常大了那麽一點點而已。
李昂最後幾乎要把眼睛貼到鏡子上了一樣往自己眼睛的最深處看。
隱約好像看到瞳孔深處有個黃色的小點點。
正在李昂聚精會神觀察自己的眼睛時，後麵突然傳來了安雲的聲音：“你幹嘛呢？準備拿臉擦鏡子啊？還是要把鏡子舔幹淨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讓李昂嚇了一跳。
安雲：“不是讓你再休息兩天嘛，怎麽自己摘掉眼罩下來溜達了？快回床上去吧。”
李昂：“額，好。”
回到了床上。
安雲坐在床頭給李昂削蘋果，一邊跟他說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以及車禍後的處理問題。
他相信安雲處理問題的能力，也沒有注意聽安雲的這些內容。
就是一直盯著安雲的頭頂，她頭頂上顯示著25919:23:21:35的數字倒計時。
這段時間李昂光是被這神奇的一幕驚呆了，知道自己應該看到了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腦子卻從來沒有安靜的想一下，那串數字的真正意義。
現在知道是壽命的倒計時。
最後是秒的表示，那個樓下的老人就是倒計時秒數到最後結束的生命。
那麽前麵的就是分了，再往前就是小時和天數了嗎？
那麽計時的方式是不是按照我們正常的計算方式呢？
這點他從來也沒有注意觀察一下。
所以他就那麽死死的盯著安雲，直到看到0秒過後變成了59……58……57……。
這樣就應該是與我們正常的計時方式一樣了吧。
那前麵的23:20就是小時和分鍾了。
隻要觀察到分鍾是以60為單位，小時是以24為單位那就完全和我們的計時一樣了。
也就是說最前麵的應該就是天的單位了。
25919天的話，就是25919/365=71年多。
現在安雲是23歲，那麽23+71=94歲多。
這丫頭挺能活啊！
“你怎麽了？老盯著人看，是太長時間沒看到，不認識了嗎？”安雲突然發問。
“啊，沒，沒什麽，沒不認識。”李昂回答道。
隨即李昂伸出手去安雲的頭頂碰觸那串數字。
手經過那串數字的時候，那串數字發生了扭曲。
就好像本來平靜的水麵上漂浮著的東西被李昂的手打亂了一樣。
等李昂的手離開那串數字後，又恢複到本來的樣子繼續倒計時著。
安雲對李昂的行為感到奇怪：“你手在我頭上劃拉什麽呢？我頭上有什麽東西嗎？”
李昂：“沒，沒什麽。”
安雲開玩笑的說：“你怎麽奇奇怪怪的？
不會腦子真出現什麽問題了吧，我還得去問問醫生才行啊”
李昂：“哈哈，是啊，差點不認得你這個能活90多的老太婆了。”
安雲：“你才老太婆，你才90多呢，我要是90多，你不是更老了，你都是百歲老人了。”
李昂：”對對對，我是百歲老人，你是永遠年輕的小妖精。“
其實李昂順口說出來了安雲的最終年齡時，考慮是不是要告訴她發生在自己身體上的這個問題。
經過大腦短暫的思考，他感覺還是不要說的為好。
有俗語說，泄露天機必遭天譴，電視劇裏知道太多的人也死的快啊。
如果這是一種能力的話，自己如果知道一些東西，不管這是好的還是壞的，還是不要牽連安雲進來的好。
還是先弄明白自己是怎麽獲得這樣的能力的，為什麽能獲得這樣的能力呢？
如果能夠精準的看到人的壽命，它到底有什麽用呢？
難不成讓我去轉行做算命的嗎？
想到這裏，李昂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既然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那能怎麽辦呢？
隻能順其自然了。
說不定，這是我昏迷中的一場夢呢！
說不定，明天睡醒了，我就什麽也看不到了呢！
要是我自己能看到自己的壽命就好了，或者有個人能看到我的壽命。
對啊，如果我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天下這麽大，是不是也有和我一樣的人存在呢？
先確定這是不是夢吧。
李昂左手拿著安雲削好的蘋果一邊吃，一邊用右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果然疼，看來不是夢。
夢裏是不是也會感覺疼呢？
李昂：“安雲，為什麽我彈琴你都聽不懂呢？”
對李昂突然的問話，安雲覺得有些費解，但也回答道：“能啊，你不彈那些古典的，彈些流行的我就能聽懂啊！”
李昂：“不，你不能，我覺得你聽不懂。”
安雲：“為什麽？”
李昂：“因為是對你彈琴啊！”
安雲：“對我彈琴怎麽就聽不懂了”
李昂：“你說呢？！”
沉默了一會，安雲反應了過來：“啊你說我是牛。”然後馬上就上來掐住了李昂的胳膊。
這次李昂是真的又感到了疼痛。
平時李昂就喜歡用這些尷尬的小玩笑來對付安雲。
看安雲的這個反應和自己身體的疼痛感，這應該不是夢了。
既然已經確定了自己先隱瞞目前身體的狀況，再留意觀察一段，那就放下心來安心的和安雲進行交談。
做好幾天後出院的準備以及如何回歸正常生活的後續問題。
包括車禍保險，公司這段時間的進程，還得安排回家看父母。
父母在昏迷的時候已經來過了，一會給他們打電話後再安排見麵，省得父母擔心。
雖然和父母在一個城市生活，但李昂很早就已經單獨出來生活了。
開始的時候父母還是百般擔心，天天電話。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父母也就放心不再那麽過多的幹預李昂的生活了。
公司那邊，合夥人老於不管從技術上還是管理上都是一把一的好手，想來也不會影響到什麽。
就是那個如何拿到那個新項目的問題，以及一些細節的商討演示和合同的簽訂。
李昂的腦內把這些近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
感覺良好，情緒也從最初的驚恐慌亂中穩定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就等著最後的治療和出院了。
這樣的事情出在自己身上對李昂來說，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等待他的肯定是個不一樣的未來。
他也這樣告誡自己，要去承受這非同尋常的突如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