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艱難的抉擇
就在李昂要買進女洗手間的同時，一個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正是那個孕婦。
“你走錯門了吧？老弟！”孕婦說道。
李昂一下子楞住了，低頭看著孕婦的肚子。
一個是27675:23:52:20……
一個是00:11
孕婦此時一切正常。
沒有什麽特別問題，還有10秒鍾會不會發生什麽意外。
“啊，不好意思哈，沒注意看，差點走錯了。”
李昂反應性的回答道。
00:09……00:08……00:07
孕婦慢悠悠的走過李昂身邊。
李昂警惕的怕孕婦發生意外，慢慢的在後麵不足一步遠的地方跟著。
00:06……00:05……00:04
孕婦好像發現後麵有人跟著她。
轉過身來看到李昂後說：“你不是要去洗手間嗎？”
00:03……00:02……00:01……00:00
在孕婦的注視下，李昂眼睜睜看著孕婦肚子裏的一個時間變成了00:00的樣子。
他感到詫異和驚愕了，沒有任何意外的發生。
“額，是，我看這裏地麵挺滑的，怕你摔倒。你小心點走哈。”
說完這句李昂轉身進了男洗手間。
李昂想：現在這孕婦一定是把我當成一個怪人了，甚至認為不是什麽好人了。
我這樣的行為也過於奇怪了。
什麽都沒有發生啊！
怎麽那個孩子就倒數完了呢？
難道那個孩子的壽命就是那麽短嗎？
但是在孕婦的身體裏已經發育成型了啊，應該不會突然死亡吧？
他自己本身不是學醫的，所以對這樣的事情很不理解。
回到奶茶店，李昂和安雲又和孕婦閑聊了一小會。
孕婦對李昂的態度明顯有了改變，感覺到了對李昂的警惕性。
還好的是有安雲在身邊，讓孕婦沒有產生什麽敵意。
好像沒有認為李昂是個壞人，隻是個怪人的樣子。
之後與孕婦分道揚鑣，李昂陪安雲又逛了一陣後，送安雲回了家。
回到自己家後，李昂還是不能停止思考孕婦的這個事情。
正常情況下，兩個孩子應該是同時生長的，不會發生這樣一個突然死亡的情況吧？
現在孕婦的肚子裏隻有一個孩子了。
死亡的孩子還在肚子裏的話，對另一個有沒有影響呢？
孕婦如果知道這個情況會有多傷心啊。
想著想著，李昂突然想起來之前看過一個電影。
男主因為自己的過錯會影響到很多人的未來，最後把自己殺死在母親的子宮裏。
不會是這樣吧？
他到目前還沒遇到任何一個自我了結的人。
難道是孩子在母體裏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嗎？
還有一個更可怕的推斷就是，兩個孩子為了自己更好的未來和營養，而在母親的肚子裏進行了非正常的競爭。
這樣的想法更可怕。
李昂不敢多往下想下去了。
這樣的結果，一定會對母體和另一個孩子產生影響的。
還好的是，李昂在事先的對話當中得到這個孕婦的相關信息。
也就是後天，孕婦會在她所在的陽光100%社區醫院進行孕檢。
他通過聊天得知這些消息的目的，本來是打算通過自己的能力拯救孕婦後，看看被拯救的孩子到底能有多長的生命。
沒想到的是，他根本無能為力，改變不了那個現實。
那後天還是去偷偷觀察一下的好，看看到底對孕婦和另一個孩子有什麽樣的影響吧。
做好這個決定後，李昂帶著沮喪的去泡澡休息。
孕婦預約孕檢的日子到了。
李昂早早的就去陽光100%的社區醫院門口停車觀察守候。
大約上午9:30左右。
看到孕婦和一位阿姨一起慢慢走來，看行為和舉止應該是孕婦的媽媽或者老婆婆的樣子。
從車裏看過去，孕婦肚子的生命倒計時一個長一個短，其中一個確實是應該歸零了。
為了不被孕婦發現，李昂帶好準備的口罩和棒球帽，下車跟了進去。
這身裝備在人群多的地方也許看起來像一個躲避行蹤的明星之類的。
如果在銀行門口就像個搶劫犯一樣。
到這種婦嬰檢查醫院不知道看起來像什麽。
李昂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跟蹤著孕婦來到二樓的門診處。
二樓有10多個人，孕婦也就5-6個，在門診排隊有2個人。
由於社區的門診對外開放，所以沒有關門。
李昂特意在門診口停留一會，可以比較清楚的聽到醫生的診斷結果和對孕婦的相關叮囑。
等到醫生讓那個孕婦去做聽測胎心等檢查的時候，就到公共區域等候著。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孕婦拿著結果去門診問詢時，李昂就用跟了過去。
“請你先保持冷靜，我要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門診醫生開口說。
“什麽？怎麽了醫生，出了什麽問題？是我的孩子有問題了嗎？”孕婦和隨行的阿姨激動的詢問著。
“你先別激動，激動了對孩子不好。聽我說。”門診醫生安撫著孕婦的情緒說。
聽到醫生提及對孩子不好的問題，孕婦顯然平靜了許多。
既然能說對孩子不好就證明孩子應該還是在肚子裏。
但，孕婦可能不知道結果肯定是她不想麵對的。
“我們檢測了兩次胎心，也做了彩超，證明你肚子兩個孩子中的一個已經死亡，變成死胎了。”
醫生情緒穩定的慢慢說出來。
“啊？什麽？啊？什麽？你說……”
孕婦顯然是受到了衝擊，語無倫次的根本不知道怎麽麵對。
“我們知道結果對你是殘忍的，但這在孕期也是會發生的情況，請你冷靜的對待。”醫生繼續說道。
沉默了一會，傳來了孕婦的哭泣聲。
那個阿姨突然情緒有些不穩定的大聲說：
“你們怎麽檢查，有沒有好好檢查，社區醫院就是不行，我們在市婦嬰檢查都好好的，怎麽到你這裏來就死胎了？”
“老人家，請你理解。這不是那個醫院的問題，這也是孕期會發生的問題，你到哪個醫院檢查也是這樣的結果。”
醫生有些無奈的回答到。
“走，姑娘，我們去婦嬰醫院檢查去，不用在這裏聽他們瞎說，怎麽一切都好好的就沒了一個呢？”
阿姨說著就去拉孕婦準備離開。
聽到這裏，李昂的心裏也很不好受，但感覺他們可能要出來就準備往遠處走走。
這時聽到裏麵傳來孕婦的聲音：
“媽，你先別急了。先聽大夫怎麽說吧。大夫，我現在這個情況怎麽辦？”
“老人家，你先坐，聽你姑娘的，現在我要說的很重要，是關於另一個孩子的問題。”
醫生安撫兩人說。
隨後聽到阿姨拉凳子坐下的聲音和略帶沉重的呼吸聲。
李昂又向門口靠近了些。
“嗯，大夫，你說吧。”孕婦沉重的說。
“造成胎停的原因有很多，我用醫學術語和你解釋你可能不太聽得懂。
我簡單的說明一下。
主要就是四個方麵：
一是生殖內分泌方麵。
需要主要是三個重要的激素水平，雌激素，孕激素，絨毛膜促性腺激素。
如果母體自身的內源性激素不夠，就會造成胚胎的停育。
一般是發生在胚胎早期發育的時候，所以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二是生殖免疫的問題。
如果自身有某種抗體，就會抵製胚胎的發育。
你是雙胞胎這個可能性也不大，但有可能。
三是子宮的問題，。
如果是子宮的內環境不好，或者是畸形也不會發育。
這個很有可能，也許是營養吸收不平衡等等導致的。
四是染色體的問題。
這也有很大的可能。”
孕婦有些焦急的問：“醫生，那另一個怎麽樣呢？會不會影響到另一個？”
醫生停頓了一下，說：“我現在主要就是要說另一個孩子的問題，你聽好了。”
“嗯，你說吧！”孕婦迅速的回答到。
“死胎會產生的壞死物質，吸收過程中會危及另一個胎兒和孕婦的生命。如果兩個胎兒共用一個胎盤，對另一個胎兒的影響會更大。”
“那我這孩子怎麽辦？”孕婦馬上問到。
“你先別急，聽我說完。你的情況是雙胎盤，也就是雙卵雙胎分別著床。對另一個會有影響，但影響沒那麽大。”
“那我這個孩子能不能保得住？”孕婦更加急切的問道。
“這種情況，需要全程觀察了。
我們隻是給提供建議，決定權還是在你們自己。
是終止妊娠還是繼續妊娠，也建議去更大的醫院再做一下問詢。”
沉默……還是沉默……
李昂雖然不是女性，但多少能感覺出那種沉痛的傷心。
畢竟是在自己身體裏孕育的生命，這麽一下就沒了，另一個還生死未卜。
大約過了5，6分鍾左右，聽到了孕婦的一聲歎息後，傳來了孕婦的聲音：“謝謝你了，醫生。我這就去省婦嬰檢查。”
“好，你抓緊時間，也慎重的決定，情緒也注意要穩定，不管什麽結果身體要緊。實在不行.……還是先觀察，讓省婦嬰醫院的大夫給些建議。”
醫生這中間的停頓，明顯的意思就是實在不行就下次再要孩子的意思。
也是為了孕婦身體和生命的安全，但應該是沒有說出口。
同為女人，不想傷了孕婦的心，也不想擔上這個責任，所以建議還是去省醫院聽聽建議。
“走吧，媽，我們去省婦嬰吧。”孕婦顯然是聽出來了，起身和媽媽離開。
然後，孕婦和媽媽一起又打車去了省婦嬰醫院，接受檢查和門診醫生的建議。
李昂開車尾隨在後麵，過程用同樣的方法全程跟蹤著。
孕婦在省婦嬰醫院當然也是聽到一樣的結果和建議，這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孕婦的手裏。
看著孕婦帶著眼淚的走出，李昂心裏很感慨，也再次感覺為人母的不容易和心痛。
自己的一個孩子已經死了，另一個孩子不知道能否健康的生長。
生死大權還落在自己手裏。
看著孕婦蹣跚逐漸遠去的背影，李昂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