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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丈夫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

  “陛下,若是今年要平耶郎,則需加緊準備!”顧須戊沉聲道,他深知陛下並非是沒有來由的自信。


  “須戊,把如今能夠調動的兵力部署全部說一遍。”朱群收刀入鞘.

  “如今玉門關陳兵十萬,京都五百裏內可調兵力共十萬,駐紮於都城外的雲蒙山下,巨鹿大營中也有十萬精兵,但是離玉門關過於遙遠,若是調兵還需時日。”顧須戊作為兵部尚書,對武朝江南郡外所有兵力部署了如指掌。


  “好,擬詔,告訴何重換,先退守五百裏把他兒子換回來。告訴他,朕封他為北伐大元帥,十萬援軍頃刻即到。三月之內再有十萬援軍支援!”


  “眾位愛卿,對此次先鋒人選可有推薦?”


  “陛下,臣蒙先祖蔭蔽,未立寸功便得封侯,家父與太爺爺皆曾戰於耶郎,何昉與臣乃是故交。臣願為先鋒,領兵支援何將軍!”在群臣訝異的眼神中,李太白一步邁出,單膝跪地,向皇上請願。他和何婉兒承諾過,要把何昉帶回金陵。況且現在京都之內偏向老三的勢力實在是太少了,如果能夠在軍中立下威信,那麽奪儲之事也能增加幾分保障。京城這裏的朝局實在是太混亂,他和朱文需要何昉以及何昉背後的何家的支持。說到底,除了武道修為,他李太白在這朝堂裏不過是個沒實權的侯爺罷了,翻不出什麽浪花。


  “兒臣與那何昉也是故交,願與冠軍侯一同前往!”朱文也跪下請願。


  滿朝文武皆是一驚,皇子離京歸來後若是再想在朝廷裏發展自己的黨派怕是比登天還難。他三皇子本就朝中無人,這時候竟然還敢離京?

  朱群麵無表情地看著朱群,還未說話。一直沉默的二皇子突然出列。


  “父皇,兒臣以為,冠軍侯雖是武道榜榜上有名的高手,但是不足以和破聖境的強者相抗衡。那淳於丹晉入破聖境已有十餘載,聽聞同為破聖境在武道榜上排名第六的何大將軍在之前的一次交手中都是落了下風,兒臣以為這先鋒並不適合冠軍侯去做。至於三弟,並不曾上過戰場,也並無太高修為,隻怕上了戰場會有性命之憂。還望父皇顧及江南侯以及我皇家的血脈存續,另選他人做先鋒。”


  “二皇子是認為本侯的修為不夠嗎?”李太白用淩厲的眼神盯著朱墨。


  “本王不解釋試試侯爺的修為。”朱墨針鋒相對。


  “來人,取二皇子兵器來,今日朕想看一場大殿比武!”皇帝突然來了興致。


  二皇子身邊的小太監拿了一把足有一人長,刀柄血紅的大刀遞給朱墨。


  二皇子與李太白走到大殿前的空地,朝臣們同皇帝站在殿上,看著兩位年輕一代的武道之爭。顧須戊輕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家侄子必然是要吃癟了。


  朱墨也不多話,抽出長刀,向李太白臉上劈去。


  李太白並不出劍,隻是身形微動,閃過了猩紅的刀芒。朱墨手中刀刃轉向橫切,直奔李太白咽喉。眼看著刀刃就要劃破白皙的脖頸,李太白的身形突然消失了。


  “直接用滅聖刀法裏的招式吧,不要做這些無用功。”李太白冷漠的聲音從朱墨腦後飄來。


  “是嗎,那我可不能保證你這張漂亮的小臉不被劃爛了。”朱墨凶戾的聲音傳出。


  “滅聖刀法,斬月!”回身一道順劈,血紅色的刀光衝向李太白。


  隕星劍出,隻是輕輕橫向一劃,一道銀白劍光帶著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與猩紅刀光撞在一起,猩紅刀光瞬間消散。李太白手臂微動,又是反向劃出一道劍光,朱墨來不及起招,隻得把刀豎起抵禦這道劍光。他豎刀之時看見李太白已然將隕星劍收起,剛欲發怒,隻覺胸口一陣劇痛襲來,後退了幾十步方才穩下身形,一口鮮血噴出。


  已經收劍的李太白向前作了一揖,“得罪了,二殿下。”


  朱墨眼神狠戾,擦了擦嘴唇上的鮮血。並不多言,乖乖退下。


  “不知陛下可否恩準臣與三皇子的請求?”李太白向著皇帝欠了欠身,問道。


  “冠軍侯這般年紀有這般修為自是我武朝福分,隻是二殿下的修為與那淳於丹相比過於弱了些。”不待皇帝答話,葉傅便搶先回了李太白。


  李太白麵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葉傅,“那便請葉相出手讓小子領教一二。”


  葉傅皺了皺眉頭,看向皇帝,開口道:“陛下,這畢竟是朝會,這樣恐是不妥。”


  不料皇帝朱群並不買賬本,隻是揮了揮手,“無妨,朕今天想看看新生代武道天才和老前輩的比試。看冠軍侯這修為,葉相也不必留手。”


  “那便請葉相指教了。”李太白向前抱拳。


  “那老夫隻求冠軍侯莫說老夫倚老賣老,欺負後輩了。”葉傅腳尖輕點,躍至殿前空地。


  葉傅運轉功法,經脈裏內力瘋狂運轉,寬鬆的朝服被隆起的肌肉撐起,破聖境氣息外露,對著李太白一拳轟出,仿佛有著碎山之威,“仙體術,拳破南山!”拳風向著李太白襲來。


  李太白金色雙瞳忽地綻放出璀璨光芒,“太白劍訣——斷水!”一劍斬下,破開拳風,身形微微動了動。反觀葉傅,拳風向前,人卻不進反退。


  “拳破四海!”與年輕後生過了一招,自己先出手卻不占上風。這讓葉傅耐心不再,直接使出了目前的他所能使出的最強拳招,無數金色拳影從天而降,直奔空地上那修長人影。


  李太白並不閃避,雙腳一蹬,舉劍向天,人劍合一向天空飛去,直麵那金色拳影。內力從體內經脈向劍尖湧去,劍尖上噴出銀色光輝,手臂微轉,劍尖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第五式——開天!”銀色劍氣自弧線起,噴薄而出,與那金色拳影撞到一處,二者皆是消散於空中。


  “這便是太白劍訣第五式嗎,難怪當年江南侯能用此招破了老夫的不敗金身,隻是不知小侯爺如今能否用此劍招破開。”葉傅說罷,口中默念口訣,周身皮膚顯出金黃顏色。


  “肉身修行者將法相與肉身相結合的保命烏龜殼嗎?”李太白默默想著。


  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微笑,手中隕星劍劈下,“第六式——落星斬!”帶著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一道銀色劍光落向地麵上的葉傅,葉傅突然感到死亡的氣息籠罩了自己。剛欲逃脫,隻見一位身穿道袍的佩刀老者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抽刀一劃,劍光便是消散得蹤影全無。


  “見過刀聖前輩。”李太白從空中落下,向這位當今皇上的爺爺,行了個大禮。一股溫和的力量將他輕輕托起。


  “你就是太白的重孫?嗷,我想起來了,你和那個失蹤的老家夥重名,你也叫李太白。”朱家太祖笑眯眯地看著李太白,“不錯,你很不錯,比那個老家夥當年還要來的厲害,模樣也生得更俊俏些。”


  李太白無奈地偏了偏腦袋,自己生得一副好皮囊,所以大部分人都會被他的臉給吸引住。


  “群兒啊,你看這小家夥身手了得,這次的先鋒不如就讓他來做?”老人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的孫兒。


  “不知葉相現在可有意見?”朱群微笑著看向葉傅。


  葉傅忙說:“小侯爺武功蓋世,老臣祝小侯爺馬到成功。”葉傅深吸一口氣,對著李太白行了一禮。


  李太白馬上還了一禮,“承蒙葉相手下留情,小侯在此謝過。”朝堂上眾臣聽了皆是眼皮一跳,人差點被你殺了,你還說人家手下留情?謙虛也不是這個說法吧。


  “對了,老三前幾日也窺探到了滅道境的邊緣,就讓他跟著一起去曆練曆練吧。”老刀聖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朝臣也紛紛向朱文投去驚訝的目光。世人皆以為二皇子朱墨是皇室後輩裏武道修為最高之人,卻不曾想,比他小了將近三歲的三皇子卻在武道修為上超過了他。


  半步滅道和開山境巔峰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層次,當日李太白半步天域便可靠著太白劍訣與天域境後期交手三招而不敗,若是他當時隻是個尋常氣境巔峰怕是要直接被一招斬殺。


  此時的顧黨中人與葉黨中人皆是心懷鬼胎。


  “擬詔!命冠軍侯李太白為北伐先鋒將軍,三皇子朱文為其副將,兩人於十日內整合雲蒙山十萬大軍,十日後掛帥出征,平耶郎!”


  “謝陛下/父皇”李太白和朱文同時跪下複命。


  “大丈夫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這話是你李太白說的,你的父輩皆是做到了,今日朕,希望你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朱群的眼神看向群臣,突然看見了一言不發的太子,感到有些疑惑。


  “父皇,隻是三弟與冠軍侯皆是沒有帶兵經驗,這是否會有些冒險?”太子真摯的眼神看向朱群。別人都覺得朱文離開京都便失去了籠絡朝臣的機會,他卻認為這位皇弟還是呆在京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讓他更加安生,至於那冠軍侯,拿了軍權,父親在江南郡又有私兵,與老三是過命的交情,能留他在京城裏當個無權無勢的侯爺是最好。畢竟武功再高,隻要是劍仙之下,碰上千軍萬馬照樣是死路一條。


  “陛下,臣願立下軍令狀,若是一年之內拿不下耶郎,臣願被軍法處置!”李太白知道自己這招極其昏蠢,但為了能讓朱群拿到軍功,也為了自己和婉兒的約定,他必須這麽做。不然群臣定要拿沒打過仗這事做文章。


  “好,冠軍侯果然是氣度不凡,筆墨伺候。”太子拍拍手,小太監就拿來了筆墨。


  李太白無奈地用自己歪歪斜斜地字體寫下了軍令狀,滿朝文武看著這歪扭的字體皆是掩嘴而笑。


  “太白啊,這文采倒是斐然,這字回去還得勤加練習啊。”朱群看著那歪扭字體,略有些尷尬地對李太白說。


  接下來的朝堂之上便是戶部和兵部的老爺們說錢糧的事了。


  一直到了午時,戶部尚書才和顧須戊達成一致。


  隨著劉公公的一聲“退朝”,大臣們三三兩兩結伴走出大殿,李太白和朱文並肩而行,看著殿外不知何時飄起的雪花,李太白想起了何婉兒和自己的約定。他想到了還未進太學時,何婉兒,何昉,朱文和他一起上私塾,也是這麽一個下雪天。先生讓他們用詩句形容紛飛的雪花,何婉兒說:“撒鹽空中差可擬。”他卻是搖了搖頭,說:“未若柳絮因風起。”


  他想起了何婉兒嬌羞地笑著說:“不愧是謫仙人下凡的太白,既是劍仙又是詩仙。”


  他又想起了他初到京都時,看著與金陵的小雪不同的鵝毛大雪時,那穿著男裝卻無喉結的女子說的那句:“蛾兒雪柳黃金縷。”


  天衍閣內,錦袍女子看向窗外的雪花,想起了那年太學結伴同遊,那眼若星辰的男子說的那句:“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看著信鴿剛剛送來的朝堂上的消息,她攥著狼毫的玉手關節泛白,銀牙輕咬,向來不露悲喜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慍怒,輕聲罵了一句:“真是蠢貨!”


  剛走到殿外的葉沁聽到了嚇得掉頭就溜,心裏想著“師姐絕對是著了那李太白的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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