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這人有病
“小姐可是要走了？”
書生的語氣有些急促，舒曼眼中已經顯出不耐。
而就在這時，一直跟在舒曼身後的九公子卻忽然間走到跟前，一把抓住舒曼的手腕，往書生麵前一站。
書生一怔。
眼前的男人，擁有一張絕代風華、傾國傾城的麵容，嘴角明明是帶著笑意的，可是為什麽，會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冷意。
還有她身邊那兩個丫鬟，一個一個，都用一種恨不能從自己身上剜下肉的表情看著自己。
書生眉頭一皺：“幾位不要誤會，小生範統，絕無冒犯之意！”
範……統？飯……桶？
舒曼有些繃不住了，這到底是多麽不負責任的父母啊，居然給自己的孩子取這樣一個名字！
九公子倒是沒有在意他叫什麽，隻是淡淡啟唇，冷冷開口道：“這位公子請讓開！”
他聲音不大，一字一頓，每個字都仿佛透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強大氣勢，書生隻是微微頓了頓，便不由自主的移開了腳步。
舒曼和九公子重新提步離開，書生站在樓梯上怔楞了好半晌，若不是身邊剛剛邀他上樓的人已經開口催促，他恐怕一時半會都緩不過神來。
……
舒曼一直離開正陽樓的範圍之內，才停下腳步，眸光筆直的看向九公子。
九公子佯裝著一臉莫名其妙：“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做什麽？
嗬！
舒曼冷冷一笑：“你說的有趣之事，就是這個？”
見舒曼神色不善，九公子立刻正起神色：“天地良心，我今日來真的隻是打算帶你出來轉轉而已，你平日裏不是在侯府，就是在花滿樓，幾乎不怎麽出門，我這不是怕你悶，所以想著帶你出來玩一會嘛。誰知道會碰到那幾個討厭的人！”
說著，眸光一轉，又露出笑意，向前一步湊到舒曼跟前：“說起來，那個被稱作三哥的人，你可認識？”
提起慕容澤，舒曼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在一瞬間冷了下來。
認識？豈止是認識！即便那個人已經挫骨揚灰，她也能一眼認出他來了！
“與你何幹？”
舒曼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九公子卻絲毫不在意：“與我是沒什麽關係，隻是我在想，能被堂堂瑾王和軒王稱作三哥的人，恐怕放眼整個大曆，就隻有一個人吧！”
他聲音低沉暗啞，像是夾雜著顆粒一般，粗粗糲糲而又富帶磁性，舒曼眉頭一個顰蹙，嘴角卻驀然間挑起：“你既然已經猜到，還問我做什麽？”
見她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九公子不禁撇了撇嘴，直立起身體：“我是猜到了他的身份，可是我卻猜不到，為什麽你會對他有那麽大的敵意……哦，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恨意！按理說，你從小長在侯府，根本沒有什麽機會見他。可是今日一見，我卻仿佛感到你對他很是熟悉啊！”
九公子故意拉長了尾音，舒曼卻已然不再回話，而是抿緊了雙唇，直接喚了墨玉和錦瑟，往回走。
“小姐，我們去哪啊？”
墨玉有什麽說什麽，發現舒曼走的方向和九公子截然相反起來，不由得就開口詢問了一句。
舒曼卻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
墨玉見狀，連忙看了一眼身邊的錦瑟，暗自吐了吐舌頭。
主仆三人就這麽往來時的路走著，九公子倒是難得沒有再像狗皮膏藥一樣的跟著。可是這隻狗皮膏藥沒來，另外一隻卻冒了出來。
“小姐！小姐！小姐請留步！”
舒曼聽見了聲響，但是卻不覺得是在叫自己的，依舊邁著步子，直到有人衝到眼前，生生的攔住了她的去路。
錦瑟先一步擋在了舒曼的麵前，麵容冷峻，墨玉則是毫不客氣的指責起來：“哎哎哎？你這人怎麽回事？保持點距離，離這麽近做什麽？”
舒曼看清了那人的長相，是之前那個叫範統的書生。他白皙的麵容之上此刻已經浮上一抹淺淺的潮紅，額頭和鼻尖均有汗珠，呼吸也有些不穩。
看來，是追了許久。
“啊！對不起，是小生失禮，還請小姐莫怪！”
範統見舒曼麵前攔著兩個丫鬟，一個怒氣衝衝，一個神色冷冽，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實在是情勢所迫，還請小姐見諒！”
舒曼凜著眉心，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書生：“你找我有事？”
範統見舒曼肯開口，頓時眉眼一笑：“小生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小姐成全！”
舒曼抿唇，沒有說話，墨玉倒是極其不屑：“你這個人真怪，之前的事我們家小姐沒怪你，你還得寸進尺起來了！”
被墨玉這麽劈頭蓋臉毫不留情的一罵，書生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隻是還站在她們的麵前，大有舒曼不答應就不肯離開的架勢。
舒曼頓了頓：“有什麽事，你先說說看！”
聽舒曼這麽說，書生連忙挺直了脊背，雙手抱在胸前，朝舒曼俯身就是一禮：“小生是邊陽人士，從小飽讀詩書，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跟在一位明主身邊，今日在台上偶然看見小姐，就職小姐定是一位有見地、有心胸的人。所以小人請命，希望小姐能收在下入你……”
“打住吧你！”
範統一番話還沒等說完，墨玉已經忍不住了：“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你一個大男人，居然要跟在我們小姐身邊，我們小姐還沒嫁人呢！”
範統卻全然不讚同：“大事當前，那些凡夫俗禮有什麽可顧忌的！”
範統說的義正言辭，墨玉原本就不善言辭，自然是說不過他，隻能是漲紅了一張臉，憤憤然的瞪了他一眼，隨即走到舒曼跟前：“小姐，這人有病，咱們快走吧！”
舒曼一雙眼睛看著範統，卻忽然間覺得，這個人倒是比看起來的，有意思多。
一個讀書人，居然不把那些禮數放在眼裏。甚至於還想要跟在她一個女人身邊？
嗬嗬！
雖然不知道這個書生到底是什麽來曆，但是很肯定，他今日，是在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他要跟在自己身邊，也是真的。
至於目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