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以前的舒曼，已經死了
被九公子這麽一折騰，舒曼的書是繼續看不下去了。索性直接將書放下，姿勢慵懶的窩在藤榻之上。
九公子看著舒曼這幅樣子，隻覺得懶洋洋的。好似一隻小貓。
頓了頓，九公子說起了正事：“對了，你們那位侯夫人，這兩天，可是派人在四處打聽我。”
對於這件事，舒曼倒是不意外，九公子在護國寺的時候，好生懟了李氏一番，依照李氏的性格，當然不會這麽就算了。
況且，舒鈺的死，李氏雖然一直沒有公開將矛頭對準自己，但是心裏一定覺得，舒鈺的死跟自己脫不了幹係。而九公子在護國寺的時候，曾經那樣明目張膽的因為自己打了李氏身邊的大丫鬟。
所以，李氏也一定會懷疑，九公子是不是和自己有關係。
想到這裏，舒曼不禁微微暗了暗眸光。
九公子：“我正好問問你，這件事到底如何？”
舒曼抬眼：“什麽如何？”
九公子聞言卻是嘴角輕輕一挑，露出一副極其桀驁不馴的樣子：“當然是，到底要不要讓這位侯夫人，查到些什麽來了！”
舒曼微微有些怔楞，她雖然一直都知道，九公子的身份神秘。像他這樣的人，如果想要隱藏身份，倒是真的不必費什麽心思。
但是如今，他竟然如此篤定。
舒曼相信，九公子的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既然他如此說的話……
舒曼心思一轉，心底陡然間生出一個計策來：“既然人家要查，自然是要讓人家查出些東西了。”
九公子一聽就笑了：“那，不知你想讓她查出些什麽？”
舒曼頓了頓，隨即低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九公子一聽，一雙長而魅的桃花眼，立刻閃過一抹精光：“嘖，你心思這麽聰慧的人，怎麽以前會被這位侯夫人，欺負到那樣的地步？”
以前？
說起以前，舒曼是真沒什麽可辯解的。總不能告訴九公子說，以前那個舒曼，早就已經死了。如今在這幅身體裏的，是另外一個人吧。
“你就當，以前的那個舒曼，已經死了吧。”
舒曼這麽說，九公子倒也沒什麽懷疑，畢竟，借屍還魂這種事，隻是在戲文裏才會出現的情節。
微微斂了斂心神，九公子隨即又說起另外一件事：“好，這件事便按你說的辦。另外，我得到消息，永寧侯的大公子，你那位大哥，這幾日便要回來了。”
舒曼：“嗯，之前聽說了。”
九公子：“你那位大哥是這位侯夫人所生，想來一定會跟你過不去。怎麽樣，要不要我讓他，永遠都回不來了？”
九公子這麽一說，舒曼心底卻是快速的閃過一抹異樣。隻不過，她分寸把握的很好，僅僅隻是一瞬間，那抹異樣便被她不著痕跡的壓製了下去：“這倒不必，我倒也想，好好會會這位大哥呢！”
從前，舒品言怎樣對的舒曼，如今，她就要如何還回去。
況且，李氏最為看重的人，就是舒品言，甚至比舒柔還要看重。所以，想要徹底打垮李氏，就要先從她的兒女上下手。
舒柔她自然是要對付的，隻不過人現在在皇宮之中，對付起來，還需要時間。而舒品言卻不一樣！
九公子靜靜的看著舒曼一副暗自沉吟的模樣，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看舒曼的目光之中，多了許多，自己從前從未有過的東西。
……
翌日，清晨。
舒曼起的很早，洗漱過又吃過早飯之後，外麵就來人說，舒淵叫她去書房。
終於等不及了麽？
舒曼定了定心神，看來，如果她猜的沒錯，舒淵這次跟她談的，應該就是要進宮的事情了。
事實證明，舒曼並沒有猜錯，舒淵叫她去，確實要說的就是這件事。
隻是，讓舒曼沒有想到的是，李氏竟然也在，而且，不像上一次。這一次，她竟然絲毫阻攔都沒有。
舒淵坐在雕花的木質書桌後麵，正在練著字，雖然沒有抬頭，但是話卻是對舒曼說的：“我和你母親商量過了，如今你雖然出了意外，但是選秀女的帖子，我們已經送到宮中了。所以，我和你母親決定，讓你代替你二姐，進宮選秀。你好生回去準備一下，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跟你母親說，我會派人這兩日就去教你規矩。”
舒曼不意外，倒是站在門外的錦瑟聽到這番話，不由得心裏一驚。
舒家要送舒曼進宮？
而舒曼知道，舒淵這麽說，就是心意已決，隨即微微抬眸，看了舒淵和李氏一眼。卻發現，李氏看著自己的眼神，竟然平靜的毫無波瀾。
不對勁！
李氏肯定是巴不得自己進不了宮，如此淡定，想必，是已經有了好主意來對付自己，讓自己進不了這個宮吧。
既然如此，對方可以以靜製動，她有為何不可以？
想到這裏，舒曼不禁心神一斂，隨即垂下眼眸，佯裝著順從的模樣，低聲回道：“既然父親和母親如此器重舒曼，舒曼必定不會讓父母親失望。隻是，舒曼覺得，這件事，是不是可以多一個辦法？”
舒淵一聽，立刻放下手中的毛筆，抬起頭，直起身子，定定的看向舒曼：“多一個辦法？怎麽，你不願意？”
舒曼隻是莞爾一笑：“父親誤會了，這等天大的殊榮，女兒怎會不願。女兒想的是，女兒必定從前欠缺的東西太多，如今雖然得蒙父親器重，可是也不敢妄自獨大。女兒建議，不如讓來教規矩和禮儀的人，一起教教女兒和三姐四姐，然後最後父親再從我們三人之中，挑選出一個最出色合適的。這樣一來，也能更加保險一些，還能多一個選擇，不知父親以為，女兒的建議如何？”
舒淵到底是個比較謹慎的人，聽舒曼這樣以退為進的辦法，自然說不出什麽拒絕的話來。再說，舒曼說的也有道理。
雖然他一直覺得舒曼合適，但是好歹還有一段時間，他也應該更加謹慎，多一分保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