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娘家
兩人走到長廊的時候,隻看到一個青衣長袍,模樣端正的男子朝著宋淮南走來,行禮道“大人,夫人。”
賀橘枳認得他,正是宋淮南隨從——長安。
長安行了禮,然後看了宋淮南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宋淮南這才反應過來,同身側的她說道“你先過去,我稍後便到。”
她倒是沒有多想,想著應該是朝堂上的哪些事兒,便點了點頭,讓慕煙陪著去了碧波院。
宋淮南站在原地,身子挺拔如鬆,靜靜地望著那抹苗條纖細的身影遠去,才聽長安說道“大人,是,有關呂將軍的消息……。”
賀橘枳來到廂房時,就看見一個年輕貌美的婦人坐在沈氏的身邊旁,正是宋淮月。
沈氏先看到賀橘枳,含笑親切道“橘枳來了,快坐下。”
宋淮月這才抬眸,注意到賀橘枳。
她穿著一身蔥綠的妝花緞襖裙,耳帶著一對鏤花而墜,襯得她臉頰白皙嬌嫩,非常的豔麗。
宋淮月雖然心中雖然還介懷著當出她們賀家退婚的事兒,卻也改變不了,賀橘枳已經成為她嫂子的事實,等賀橘枳走近,她才不情不願的叫了一聲“嫂嫂。”
賀橘枳便坐了下來,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可是天明她欺負你了。”
說起來,這宋淮月的丈夫,賀橘枳是認識的,更是她一手撮合的。
宋淮月未出嫁之前,是個害羞的性子,是不會出了自己大哥以為男子接觸的。
哪裏向她,在還沒出嫁前,就一個勁的往宋府跑,宋淮南走到哪兒,她便跟到哪兒。
但這宋淮月的丈夫袁宋,一向都是對她很好的,從來不會去拈花惹草,按理來說這樣一個好的丈夫,怎會將宋淮月給氣會娘家來了呢?
宋淮月想著自己的夫家受了委屈,便忍不住哭了起來,淚眼婆娑的。
賀橘枳見她不肯說到底發生了何事?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還沈氏是沈氏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一回到娘家來,你便一直哭個不停,到底發什麽了什麽事兒,你倒是同母親說啊?若是袁宋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兒,母親一定會饒不了他。”
宋淮月這才漸漸止住了哭泣,說了起來。
原來是這袁宋的母親趙氏見她的肚子遲遲沒動靜,便給袁宋安排了幾個通房,袁宋本就沒有納妾的意思,便讓趙氏將這幾個通房給送走,怎料那通房的丫鬟起了歹意,竟然成袁宋喝醉酒,和袁宋成了事兒。
趙氏見既然已經成了事,便勸袁宋將這丫鬟收入房中,做個小妾了。
宋淮月雖然性子溫婉,卻不肯受這樣的委屈,不願意袁宋納妾,卻被趙氏言語辱罵,說她毫無做妻子的寬宏大度,宋淮月一氣之下,隻好收拾包裹,回到娘家來。
賀橘枳同樣身為女人,自是能夠體諒她的。
在將軍府的六年裏,她也因為肚子沒有動靜,將軍府裏老太太不少辱罵,更以此唯由,將她給休棄了。
她就是不明白了,既然同我女子,那些老婦人為何要因為這事兒苦苦相逼了呢?
宋淮月道“母親,我不想和袁宋過下去了,我要和她合離。”
沈氏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會說這樣的話,連忙勸道“你這說的是什麽話?這大戶人家的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當真和離了,你豈不是成了棄婦?”
宋淮月看著賀橘枳,脫出而出道“大嫂不也和離了嗎?如今不照樣嫁給了我大哥,過得不是一樣很好嗎?”
宋淮月愣愣地看著正跨進門檻的高大男子,起來小聲道“大哥……。”
沈氏是聰明的人,當即對宋淮月道“瞧你,怎麽同你大嫂是說這樣的話,趕緊給她賠不是。”
宋淮月這下才察覺自己失言了,抿了抿嘴,看著賀橘枳道“大嫂,是我失言了,你別生氣。”
賀橘枳和她從小玩到大的,自然知曉她的性子。
她之前那麽對宋淮南,換做她是宋淮月也不會喜歡這樣嫂子。
於是便說道“沒事。我沒放在心上。”
宋淮水得知自己二姐回來了,也趕緊來了碧波院見她。
“二姐。”
宋淮水穿著藕粉淺底襖裙朝她走來。
宋淮水看見宋淮月的眼睛紅紅的,很明顯哭過。
宋淮水坐下來握住她的手,“二姐,可是姐夫欺負你了?”
宋淮月想起袁宋便來氣,“我要和袁宋合理,以後她不是你姐夫。”
宋淮水一向是很喜歡自己這個姐夫的,但若是姐夫做了對不起她姐姐的事兒,她自會站在自己姐姐這邊。
賀橘枳也讚同宋淮水和離,說道“既然你覺得和袁宋過不下去了,想同他和離,那便和離吧。”
別人都是勸和不勸離的,也賀橘枳要勸別人和離。
宋淮月用手絹擦著淚水,“大嫂,你真的支持我和離?”
不愧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姐妹,。
宋淮月抬眸看著自己大哥,眼下隻要大哥同意了,那沈氏也會同意,“大哥?”
宋淮南道“你是我的妹妹,既然你不願意繼續待在袁家,那便會宋家來,隻要有大哥在宋家一日,宋家便永遠會為你打開。”
“大哥!”
宋淮月著實慶幸,自個兒能有個這麽好的大哥。
之後,宋淮月又去見了老夫人。
老夫人得知宋淮月要和離的心思,氣得拿起手裏的拐杖要去打她。
在老夫人的眼裏,嫁出去的姑娘便是潑出去的水,哪有還回來的道理。
況且她是個極其愛麵子的人,若是宋淮月和離了,外人隻不準回對她們宋家說三道四的,豈不會丟臉麵,她絕不能答應了宋淮月和離。
這宋淮月自幼是跟在老夫人身邊的,老夫人如今也真是下得了這樣的狠手打她。
宋淮月一向來對老夫人很尊敬,盡管老夫人責罰打她,她也並不反抗。
她這個孫女一直都很乖巧懂事,哪怕是出嫁之後,也會時常回來她探望她。
可如今怎會連她的話都不聽,鐵了心的要和離,老夫人雖然沒有說出來,卻也曉得此事八成與賀橘枳脫不了關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