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安逸種田
陸青衿冷冷的笑了一聲淡淡的開口:“你這句話聽著是想勸我的,不是應該好好地勸勸我們這位皇帝陛下嗎?我身為皇後到了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麽被軟禁了,多諷刺啊!”
秦昭喝了一口魚湯長長的歎了口氣,整個人即使在明晃晃的燭光下都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他鬱鬱的開口:“我知道你心裏委屈,但是我又何嚐不委屈呢!隻是現在的朝堂上實在是太亂了,表麵上隻有我和魏王的人,實際上誰也不知道這兩個陣營的人暗地裏到底分成了幾撥!我想著將這件事情壓下去,但是除了趙雲恒上躥下跳的挑食之外還有一夥人不知道為什麽也不想放棄,這段時間隻能委屈你了。”
陸青衿本來就不是真的生氣了,不過是想要套話而已,見狀更是十分的心疼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就算是多在皇宮裏待上一段時間也是沒什麽的,手底下的人也用不了這麽多,最重要的就是查清楚青蘭母子到底去了哪裏,雖說是她先背叛我的,但是到底沒做什麽不能挽回的事情,而且這件事和我姨娘脫不了幹係,我隻是想少添幾條人命而已。”
秦昭緊緊的抱住她慢慢的開口:“你相信我,過些日子等到眼前的亂局解開一定會帶人去找青蘭母子的,你再等等好嗎?”
陸青衿搖頭苦笑心說什麽時候才算是結束呢?這權力到了手裏就有永遠不會有滿足的一天,一些都是自欺欺人罷了,說到底還是想要舍棄青蘭的,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桌子海鮮全宴就靜靜地吃完了,秦昭臨走的時候沈氏女的看了她一眼。
清晨的陽光更加的明媚了,陸青衿早早地坐在院子裏剝著毛豆吃懶洋洋的打了個哈切向著一邊的小司抱怨;“這都什麽時候?你怎麽還在忙活啊!活像個老媽子似的。”
小司在一邊也不知道忙活些什麽一邊忙著一邊還碎碎念著,陸青衿手裏的毛豆都要吃完了她才起身:“娘娘怎麽這麽沒耐性,我前些日子聽說木雕很是值錢的,就學了些技術,這才是雕刻的第一個,過些日子我的技術好了就將這個木雕好好的保存,也算是一個紀念了。”
陸青衿抬眼看去陽光很是刺眼,她眯了眯眼睛不情不願的站起身,隻見一塊還算是不錯的木頭上歪七扭八的坑坑窪窪都連在一起了,隱約像是一個小人的樣子。
小司倒是不覺得自己手裏的東西有多醜,還信誓旦旦的保證:“娘娘再多等幾天,這個東西雖然好看但是對我有重大的意義,您就算是喜歡我也是無法割愛的,等過些日子我再給您重新雕刻一個。”
陸青衿心說我又不是瞎了喜歡它,要是天天看著倒是真的有可能被醜瞎了,想到這裏陸青衿勉強的笑了笑剛張開嘴還沒發出聲音迎麵就吹來了一陣風,一團白色的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整整巧的落在了她的嘴裏。
陸青衿歎著氣問小司:“你說到底是我的錯還是這個時代錯了呢?我總是覺得這個種田的事情和其他人沒什麽關係,我中我自己的他們生活他們的,在他們活不下去的時候將我的東西給他們也不是不行的,但是就是有那麽多的人像是抬杠一樣趕著我,他們想讓我甘於平凡就像是每個大家閨秀一樣。”
小司後退了一步看著藍藍的天空發呆院子的植物這個時候都像是撒發著別樣的光芒一樣,陸青衿聽見她說:“原來的時候我聽過我阿媽講的一個故事,說的是山裏的動物都吃肉就老虎不吃,別人問他的時候老虎總是說他想要成仙不能吃肉,好些動物都在嘲笑他,說他自不量力,但是老虎還是一樣的我想我素,最後的結局就是老虎真的成仙了,而山裏的動物大多是早早就死了的。”
陸青衿這還是第一財覺得自己的這個小侍女很有意思,她換了姿勢繼續蹲在地上,徐徐的春風吹得更加起勁了,兩個人一時之間都沒說話,其實陸青衿心裏還是不讚同的,就算她是來自於更加發達的現代這也是一樣的,她覺得還是人適應時代比較好,畢竟少數服從多數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小司似乎是感覺到了一邊擺弄著手裏黑黑的種子一邊淡淡的說:“娘娘是不是也是覺得我說的是錯的啊?”
陸青衿遲疑了一下莫名的就覺得這個時候的小司很不一樣:“倒也不能說是錯的,隻是若是一味的逆流而上隻怕是太辛苦了,人生短短百年何必為難自己呢?”
小司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笑了起來,柳絮紛飛間陸青衿幾乎以為她看見了一個絕境中盤桓多年的夫人而不是一位花季少女,這種感覺來的很怪異很無厘頭,就像是小司身上所有的單純乖順在一瞬間消失了一樣。
小司像是好不容易笑夠了支起身子看著遠方飄過來的層層白雲:“娘娘就算是庶女也是生來高貴的,頂多就是多幾個人欺負自己總不至於餓死的,但是我就不一樣了,我娘同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都快死了,快餓死了,可是後來我沒死,死的是我阿娘,您知道為什麽嗎?”
陸青衿心裏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小司滿臉滄桑的歎了口氣:“這其實簡單得很,我的阿娘為了不讓我餓死就將自己的血喂給了我,進宮裏的這麽多年不知道多少的人想要我幫他們辦事,但是我想著阿娘就怎麽都答應不下來,不是說想要堅持什麽,隻是有時候上天給的苦難就已經足夠多了,你得有點什麽讓你好好的活下去。”
陸青衿蹲在地上沉默了很久,她的一生也算是曆盡了波折,這其中甚至還有不少的東西是別人一輩子也見不到了,但是隻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不論什麽時候都沒有挨餓過。
小司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站了起來,就好像其他的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