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針鋒相對
屋子裏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秦昭當然不可能懷疑陸青衿的清白,他隻是很惱怒一直惹是生非的陸幽若。
他正想開口,衣袖就被一道似有若無的力氣拉扯著。
他扭頭一看,隻見陸青衿對他悄悄使眼色,他立刻會意,淩厲的眼睛掃向陸青衿,“你昨天究竟去了哪裏?”
陸青衿微微一愣,她原本是示意讓秦昭不要插手這件事的,沒找到他居然會配合自己演戲,不過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便故作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我……我就是到處走走,沒見什麽人。”
陸幽若像是抓中了什麽把柄,立刻來了精神,“哼,你當然會這樣說,難不成你偷了人,還敢四處大聲宣揚!?”
“陸姑娘!空口無憑的,你可不能這樣冤枉娘娘!”白山抬著頭,看向秦昭,“皇上,奴婢可以作證,昨日我與娘娘並沒有刻意去什麽地方,更沒有見什麽人啊!”
“你是她的婢女,你當然是幫她說話的,你做證又有什麽用?”陸幽若狠狠地瞪了白山一眼,虧她當初還幫了這小妮子,把她留了下來,沒想到這是個白眼狼,居然不幫著她反而去投靠陸青衿!
白山被嚇得臉色一白,連忙解釋道,“皇上,奴婢雖然是皇後娘娘的婢女,但奴婢絕對沒有偏私誰,奴婢說的皆是事實!”
“沒有人能夠證明你說的就是真的。”陸幽若咬牙切齒地看著白山,對陸青衿說道,“妹妹,你這新來的丫鬟,未免也太不懂事了吧。”
白山憋屈地低下頭,她當真是看錯人了,之前善良美好的陸姑娘居然有一副顛倒是非黑白的醜陋麵孔。
“陸姑娘,你很討厭我們皇後娘娘吧。”她忽然鼓起勇氣,“先前你便找我打聽皇後娘娘同皇上的事情,現在你又在這裏汙蔑我們皇後娘娘,陸姑娘,你究竟有何居心!”
這話一說,連一直雲淡風輕的秦昭都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這新來的丫鬟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這樣信任陸青衿。
當初這丫鬟可是陸幽若推薦的,一開始說是給陸青衿的院子打掃,他覺得沒什麽特殊的便同意了,後來又因為冰蘭受傷的事,陸青衿沒人伺候,便又跑來推薦這丫鬟,他也覺得陸青衿不能沒人伺候,雖然有些顧慮,但想了想覺得一個小丫鬟也翻不起什麽風浪,便也同意了。
直到今天,他發現,這個丫鬟似乎並不是陸幽若的人,或者應該說,這個丫鬟已經開始信任陸青衿了。
如此他便放心了,原本他還有一些擔心這丫鬟會背叛陸青衿,看來是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妹妹,你這丫鬟也太不識禮數了。”陸幽若當即便沉下臉,“想來妹妹是不忍心懲罰丫鬟的,那便讓我來替你好好管教一下她。來人,上板子!”
白山嚇得直打哆嗦,卻也沒有開口求饒,她既然敢說,就已經做好被懲罰的心理準備了。
“住手!”陸青衿走過去將白山扶起來,“白山是我的人,我倒要看看誰敢動她!”
“好一個主仆情深!我看你這丫鬟說的話,壓根就不能信,一字一句全是包庇!全是弄虛作假!”
白山聽了再一次跪了下去,朝著秦昭說道,“皇上,您可千萬不能輕信陸姑娘的話,娘娘真的是清白的啊!”
“哼,你敢發誓,這一路上你們從未遇上任何人嗎?”
白山依舊是向秦昭解釋,“皇上,奴婢與娘娘這一路上了,除了遇上一群不識好歹的蠻人之外,再無遇見其他人了。”
“嗯,朕知道。”秦昭點了點頭。
“什麽?竟然還遇上歹人了,妹妹你有受傷?”陸幽若故作關心地詢問著,可臉上卻隱約透著幾絲幸災樂禍。
“勞煩姐姐關心,妹妹無礙。”陸青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的心思全擺在臉上了,太過明顯。
“那便好。”陸幽若也有些尷尬,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那你們兩個姑娘家,又是如何從歹人手下逃脫的?”
陸青衿撫摸著鬢角的碎發,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過是僥幸逃脫罷了,怎麽,讓姐姐失望了?”
陸幽若臉色一僵,“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沒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失望?”她臉上依舊掛著虛偽的笑,“不過……即便妹妹你說的是僥幸,但我覺得,從凶惡的歹人手中逃脫,似乎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陸青衿抬眼看著她,等待著她的下文。
陸幽若似笑非笑地說道,“妹妹,難不成……那群歹人與你是相識的?”
“放肆!”陸青衿厲聲嗬斥。
陸幽若身形微微一顫,她竟然在她一直看不上的陸青衿的身上感受到了了令人感到壓迫的氣息。
“陸幽若,你可知道汙蔑當朝皇後是什麽罪名?”她危險地眯了眯眼睛,“皇上對我這一趟的行蹤已有所了解,還輪不到你在這裏挑撥離間!”
陸幽若頓時明白了,原來陸青衿做什麽,秦昭都是知道的,所以她剛剛所做的一切就像是跳梁小醜一樣。
“妹妹誤會了,我沒有想要挑撥離間。”她尷尬地笑著,連忙轉了話題,“唉,看來妹妹這一趟也有些凶險呢,我倒真不知道外頭有什麽好玩的,竟惹的你三番兩次跑出去,總留下皇上一個人待著,不過幸好有我在,我多少能替你照顧一些。”
秦昭聽得眉腳突突直跳,他們這一次吵架就是因為陸幽若的存在,如今她又開始胡言亂語,看來真該拔了她的舌頭,好讓她一輩子都閉上嘴巴。
陸青衿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笑道,“你究竟想說什麽?”
陸幽若緩緩靠近,低聲說道,“花花世界迷人眼,妹妹竟然那麽愛看外頭的風景,不如早些離開,至於這中宮的位置……”
她不接著往下說,陸青衿也知道她的下文。
陸青衿抬手將她推開,“有些人,就該永遠站在井底,仰望著,一輩子都別妄想爬上來。”